摘要:一次被撤,两次被压,第三次,他把乔正君的日记原件拍下来,发到了省报。
他出狱了,只带了一把螺丝刀和一沓电工证。
俞乐山走出来的那天,没人去接。
没人说他英雄。
也没人骂他蠢。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磨破的鞋底,笑了笑,转身进了劳务市场。
听说他能修厂里所有机器,连带电闸都敢动手。
没人问他在里面四年怎么学的。
也没人提那场烧死十二个人的火。
盛雪竹在急诊科值了三十个小时夜班。
她没接父亲的卡,也没回他消息。
暖暖在她怀里睡着,小手攥着半块糖,是早上一个老护士塞的。
有人问她,不恨那个为了你坐牢的人吗?
她没答,只把孩子抱紧了一点。
乔正君的判决书贴满了县城公告栏。
五十万,十二条命。
他大学同学现在在省纪委,看见名字都绕着走。
刘天瑶搬回了娘家,再没提过结婚。
没人替他说话,连他爹都不敢露面。
王潇的报道登了三次。
一次被撤,两次被压,第三次,他把乔正君的日记原件拍下来,发到了省报。
没人举报他。
也没人谢他。
他辞职了,去了云南支教。
有人问为什么,他说,有些账,光靠笔写不完。
盛必捷在办公室坐了整整一夜。
他把俞乐山的减刑报告撕了,又重新打印一份,签了字。
第二天,他让秘书把暖暖的低保申请加急处理。
没人知道那晚他翻了三年前的卷宗,看了整整十个小时。
村里人现在见了俞乐山,不叫“那疯子”了,改口叫“老俞师傅”。
他修好了村口三年没电的路灯。
夜里亮着,像一盏没熄的灯。
没人说他值得。
也没人说他活该。
但那灯,亮了三年了。
来源:灵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