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年高考前夜,盛雪竹的准考证被撕了,不是因为没考好,是有人举报她隐瞒生育。
那年高考前夜,盛雪竹的准考证被撕了,不是因为没考好,是有人举报她隐瞒生育。
没人说破,但都知道是谁干的。
肖树根蹲了三年牢,出来第一件事,不是找活干,是翻出那张皱巴巴的举报信,照着地址摸到了她家楼下。
他没骂人,也没砸门,就站在那儿,像条被雨泡烂的绳子,晃了晃手里的材料——“你生过孩子,没报,骗了国家。
”
她没哭。
她早哭干了。
暖暖那孩子,不是没人要。
医院档案里写得清清楚楚,先天性心脏病,手术费够买三间平房。
她爸妈跑遍了县里所有能跑的医院,最后在产房门口,把襁褓塞给了一个穿白大褂的护士,没留名字,只留下一张字条:“求您,别让她知道亲爹妈长什么样。
”
后来有人在旧档案堆里翻出当年的政审表,十七个人,名字挨着名字,全是因为“材料不实”被刷掉。
没人查是谁写的举报信,没人问为什么偏偏是那几户人家被盯上。
白玉飞看盛雪竹的眼神,从来不是嫌弃,是怕。
怕她提当年的事——她爹在运动里写过检讨,说白家是“反动学术权威”。
这事儿,白家记了二十年。
乔正君呢?
他借调公社那几年,一边哄着县里干部的女儿,一边跟两个知青搞在一起。
没人揭,因为没人敢。
他手里有档案,有公章,有能让你一辈子翻不了身的笔。
他不是坏人,他只是知道,这世道,谁握着纸,谁就能决定谁活不活。
现在有人想把这些事翻出来,说要平反,要研究,要申报基金。
可你真以为,把名字列成表格,写进论文,就能还人一个公道?
暖暖今年上大学了,学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扔在医院门口,也不知道那张病历单上,藏着多少人的沉默。
盛雪竹现在在县图书馆当管理员,每天整理旧报纸。
有人问她后悔吗?
她笑笑,说:“后悔也没用,但至少,我没让暖暖也学会说谎。
”
夜里她常翻那本泛黄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如果有一天,这世界不再靠举报活着,该多好。
”
没人知道这句话,是写给谁的。
你有没有见过那种人,明明自己活得一塌糊涂,却最恨别人稍微好一点?
他们不恨你穷,不恨你笨,他们恨你,明明被踩进泥里,还敢抬头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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