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盛雪竹刚走进儿科病房，手里的听诊器掉在地上——病床上那个孩子，眉眼间的弧度、嘴角的小梨涡，跟俞乐山给她看的照片，一模一样！

盛雪竹刚走进儿科病房，手里的听诊器掉在地上——病床上那个孩子，眉眼间的弧度、嘴角的小梨涡，跟俞乐山给她看的照片，一模一样！

那一刻，她脑子一片空白，十几年的认知像被推倒的积木：以前她总觉得，俞乐山是“爱钻营的糙汉”。

乔正君是“体面可靠的干部”，可真相偏偏倒着来——俞乐山把暖暖护了十年，连句苦都没说；乔正君连亲生女儿都不敢认，最后落得那般下场，说到底是自己选的。

谁都以为俞乐山把暖暖送走，是铁石心肠。可没人知道，他最先找的人是乔正君。

那天在副食店，俞乐山堵着刚下班的乔正君，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楚：“孩子是你的，你得管。”

乔正君刚要开口，乔母就冲了过来，指着俞乐山的鼻子骂：“什么野种也敢往乔家带？赶紧送人！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乔正君就站在旁边，连一句“她也是我女儿”的话都不敢说。

俞乐山看着他那怂样，心里就明白了：这男人，靠不住。

没办法，俞乐山只能找收养的人家，可他提了个硬条件：“一分钱不要你们的，我每月给10块抚养费，一直给到暖暖18岁。”

七八十年代，10块钱能买20斤大米、5斤带皮猪肉，够一家三口省着吃小半个月——谁家要是每月能多10块，孩子都能多喝两回奶粉。

俞乐山给抚养费？是怕亏待孩子：“你们要是对她不好，我这10块钱就断了，街坊邻居也会知道。”

更细的是送照片。每月十五号，俞乐山准会把暖暖新拍的照片塞到盛雪竹家门缝，有时候是孩子在院子里追蝴蝶，有时候是捧着馒头笑，从不多说一句话。

盛雪竹以前还纳闷：“你咋这么执着送照片？”俞乐山就挠挠头：“让你放心。”直到医院这一眼，她才懂：他哪是让她放心，是早料到总有一天，能凭着这些照片认亲。

乔正君这辈子，就靠着“体面”俩字撑着。

他总穿洗得发白的干部服，扣子扣得严严实实，见人先笑，说话温温柔柔，连单位的老阿姨都夸，可真遇事了，他比谁都躲得快。

刘天瑶想嫁给他，让当领导的爹刘达生出面——乔正君的粮油店工作，就是刘达生给安排的。

那天刘达生把他叫到办公室，喝了口茶慢悠悠说：“天瑶喜欢你，你们俩好好处，将来我还能帮你提提级。”

乔正君心里不乐意，可嘴上还是赶紧应：“您放心，我会对天瑶好。”

结婚后，他把所有不满都撒在刘天瑶身上，回家就摔杯子、冷着脸，可一见到刘达生，又立马堆起笑脸。

后来知道暖暖是自己的女儿，他第一反应不是心疼，是慌：“这事儿别让天瑶知道，也别让我妈知道，不然我的工作就没了！”

最让盛雪竹寒心的是当年被诬陷那回。

她因为举报主任被关起来，天天盼着有人来救她。

乔正君倒是来了，提着一兜苹果，站在门口小声说：“你再忍忍，我再想想办法。”

可实际上，是俞乐山揣着攒了半年的粮票，找到领导“告状”，把班主任克扣学生补贴的黑幕全揭了，又托人送钱粮打点，才把她捞出来。

后来盛雪竹问起这事，乔正君还装模作样：“我跟领导说了好多次，才让他们放你的。”

直到翻到旧案卷宗，她才看清：乔正君从头到尾，就没说过一句硬话。

剧里那场“鸡蛋争执”，现在想起来还让人心里发堵——盛雪竹误会了俞乐山，也错看了乔正君。

那天傍晚，盛雪竹路过街角，看见俞乐山蹲在树底下，篮子上盖着块旧布，里面是鸡蛋，有人过来问，他就压低声音说：“要就赶紧拿，别声张。”

盛雪竹一下子就火了，冲过去把布掀开：“俞乐山！我还以为你是个实在人，怎么也干黑市的勾当？”

俞乐山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总这样，有委屈也不辩解。

盛雪竹更气了，转身就走，没看见俞乐山后来提着鸡蛋，绕了三条街，摸到老农家里。

老农是郊区的，老伴生病要花钱，才偷偷把家里鸡下的蛋拿出来卖，怕被抓。

俞乐山帮他卖完，把钱一分不少递过去，还多塞了两毛钱。

就是这场争执，两人都被当“投机倒把分子”抓进了学习班。

盛雪竹那时候还觉得，乔正君是真心对她——他每天都来送热水，说“我会帮你澄清的”。

可直到多年后，她才从老同事嘴里知道：俞乐山为了救她，故意在领导面前“闹事”，把自己也搭进去，就是为了让领导重视这事。

直到暖暖突发肺炎住院，才戳破所有的谎言。

盛雪竹作为主治医生，一进病房就看见孩子手腕上的小银锁——那锁是俞乐山当年给暖暖的，上面刻着个“暖”字，照片里见过无数次。

再看孩子的脸，跟已故的曲芳菲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盛雪竹的眼泪不自觉就掉了：“这孩子，是暖暖……”

也是从这天起，俞乐山的心事全露了出来：每月10块抚养费，不是义务，是怕孩子受委屈。

每月送照片，不是多事，是怕将来认不出；当年提出跟曲芳菲假结婚，不是趁虚而入，是想给孩子一个名分，怕她被人戳脊梁骨。

而乔正君的真面目，也彻底藏不住了。

乔母听说暖暖住院，居然拿着1000块钱找到收养家庭：“这钱给你们，以后别再找乔家，就当这孩子从没出生过。”

结果人家拿出一沓收据，是俞乐山十几年的抚养费记录：“你家乔正君没管过孩子一天，俞同志每月都来，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后来乔正君因为贪腐被抓，盛雪竹一点都不意外——他这辈子总想着走捷径，攀权势、装体面，可忘了做人最基本的担当。

而俞乐山呢？当年被人骂“投机分子”，后来办工厂，专门招下岗女工，还给每个人发了支刻着“还”字的钢笔：“咱们欠日子的，慢慢还；日子欠咱们的，也会慢慢还。”

这部剧最让人共情的，还有那些南京的实景镜头，把七八十年代的日子，拍得像刚经历过一样。

紫金山下的梧桐道，夏天满是树荫，二八自行车骑过去，“叮铃铃”的铃声能传老远。

江边的廊道，风一吹就带着水汽，俞乐山当年就是在这儿跟曲芳菲说：“你放心，我会护着你和孩子。”

这些镜头里的烟火气，让人心头一暖——那时候的日子苦，可人的心里，还装着情分。

来源：垄上星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