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痛彻心扉,却不知道,在那片刻的慌乱中,紧握着眉庄手的采月,听到了一个更深、更冷的秘密。
沈眉庄弥留之际,那句“孩子是你的”如同惊雷,炸在了温实初的耳畔。
他痛彻心扉,却不知道,在那片刻的慌乱中,紧握着眉庄手的采月,听到了一个更深、更冷的秘密。
那句话,沈眉庄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对着温实初说的。
但当温实初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时,她却用极微弱的气息,对着采月留下了后半句。
采月守着这个秘密十年,直到熹贵妃的权力在风雨飘摇中动摇,直到静和公主的美貌引来了不该有的注视。
她知道,沈眉庄的布局,终于要启动了。
01
温实初要走了。
他辞去了太医院院判的职务,上书请辞,称自己体弱多病,无法再胜任宫中重任。
皇帝(此时已是四阿哥弘历)念及他是先帝驾崩前的肱骨之臣,又感激他曾对太后(甄嬛)的悉心照料,准了他的请求,赐予他丰厚的赏赐,允许他回老家颐养天年。
这一年,是沈眉庄逝世的第十年。
温实初离开京城的前夜,没有去见甄嬛,也没有去见静和公主。
他只是一个人坐在他那简陋的医馆里,看着窗外初夏的月色。
月光如水,落在院中那株沈眉庄生前最爱的海棠树上。
十年了,海棠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如同他心底那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了。
静和公主已经十岁,少女的容貌开始初显,她继承了眉庄那份温婉的古典美,但眉宇间,却越来越像他。
尤其是那双清亮的,带着几分内敛倔强的眼睛。
宫里不是没有眼睛。
先帝驾崩后,皇后党羽虽被清除,但朝野之中,依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熹贵妃。
静和公主,这个“早产”的皇嗣,始终是悬在甄嬛头顶的一把利剑。
温实初选择离开,是想彻底斩断自己与静和公主的任何明面上的联系。
只要他不在京城,那些流言便少了一半的依附。
子夜时分,院门被轻轻敲响。
温实初开门,看到的是采月。
十年光阴,采月已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小宫女。
她如今是静和公主身边的管事姑姑,为人沉稳,心思细腻,是甄嬛最信任的人之一。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宫装,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温大人。”采月低声行礼。
“你该在宫里陪着公主。”温实初侧身让她进来。
采月走进屋子,将手中的一个精致小盒放在桌上。
“这是娘娘留下的。”采月的声音有些沙哑,“十年前,娘娘说,如果您要离京,就让我把这东西交给您。”
温实初打开小盒,里面是一块雕刻着海棠纹样的玉佩。
玉佩质地温润,是他当年送给眉庄的定情之物。
他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心如刀绞。
“她……还有别的交代吗?”温实初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采月垂下眼帘,手指紧紧地捏着衣角。
“没有了。”她撒了谎,声音却平静得有些可怕,“娘娘只说,大人此生安好,便是她最大的心愿。”
温实初叹了口气,收起玉佩。
“采月,你辛苦了。替我好好照顾静和。告诉她,她的父亲是先帝,她永远是高贵的公主。”
采月抬起头,直视着温实初的眼睛,那眼神里充满了犹豫和痛苦。
“温大人,您可知,有些事情,一旦埋得太深,终有一天,会腐烂发臭,反噬其主?”
温实初心中一震。
他知道采月指的不仅是静和的身世,更是压在她心头十年的秘密。
“采月,你当年听到的,我已经知道。”温实初的声音低沉而痛苦,“她临终前说,孩子是我的。这个秘密,我与你,还有熹贵妃,三个人承担足矣。其余的,不必再提。”
采月却摇了摇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温大人,您只听了前半句,您不知道,后半句才是真正的杀机。”
温实初的呼吸陡然停滞。
他猛地站起身,逼视着采月。
“你说什么?”
采月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摸出一张陈旧的纸条,递给了温实初。
“您先看看这个。”
纸条上,是沈眉庄清秀而遒劲的笔迹。
上面只写着寥寥几个字:
“她,是唯一的钥匙。”
02
温实初展开纸条,反复查看,那几个字没有任何异常,但笔锋的力道却带着一种决绝。
“这是何意?”温实初不解。
采月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极为沉重:“这是娘娘在产后身体稍有恢复时,亲自写下,让我藏在床榻之下。她说,如果有一天,熹贵妃的地位动摇,或者有人开始对静和公主的身世起疑,这张纸条,就是启动一切的契机。”
“启动什么?”温实初感到一丝不安。
沈眉庄的智慧,他素来清楚,她的布局,绝不会仅仅是为了保护一个孩子。
“启动娘娘为自己、为您,也为熹贵妃留下的——保命符。”采月一字一句地说。
温实初脸色苍白:“保命符?静和的身世,难道还与保命符有关?”
采月点了点头,她走到桌边,将那枚海棠玉佩又拿了起来,指着玉佩背面一处极小的划痕。
“温大人请看,这玉佩,是您当年送给娘娘的。娘娘在临盆前不久,曾命我找来最细的刻刀,在这背面刻下了几笔。”
温实初凑近,借着油灯的光芒仔细端详。
那划痕极浅,若不仔细看,只会以为是玉质本身的瑕疵。
但细看之下,那线条却勾勒出几个不规则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铭文,又像是特殊的记号。
“这是什么?”温实初问。
“娘娘没有告诉我,她只告诉我,这与先帝有关。”采月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娘娘在世时,从不与人谈论朝政,唯独在临盆前那段时间,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总是忧心忡忡。”
采月回忆起十年前的细节:
那时,皇帝对沈眉庄的愧疚和宠爱达到顶峰,几乎每日都要去存菊堂坐坐。
有一次,皇帝离开后,眉庄却让采月将皇帝御赐给她的一件珍宝,迅速收了起来,并且严令任何人不得触碰。
“那是什么珍宝?”温实初问。
“是一枚金锁。上面雕刻着两条交缠的龙纹,娘娘说,那是先帝当年还是王爷时,为了自保,与一位重要的朝臣秘密交换的信物。谁拥有这金锁,谁就能在关键时刻牵制住那位朝臣。”
温实初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突然明白,沈眉庄绝不仅仅是一个沉浸在深宫哀怨中的妃嫔,她始终保持着对朝局的敏感。
“那位朝臣是谁?”
采月摇了摇头:“娘娘没有明说。但她说,这金锁的秘密,只有她和先帝知道。先帝赐予她,是让她用此来保证静和的地位。如果静和的身世一旦暴露,而皇帝又无法庇护,这金锁就是静和的护身符。”
温实初沉默了。
他明白了沈眉庄的深谋远虑——她知道孩子不是皇帝的,但她必须保证这个孩子能活下去,能活得体面。
她利用皇帝对她的愧疚,将一个政治筹码转移到了静和的身上。
“这金锁如今在哪里?”温实初急切地问。
采月指向桌上的海棠玉佩:“娘娘告诉我,这玉佩上的刻痕,就是找到金锁的线索。她将金锁,藏在了静和公主的——贴身物件中。”
“什么?”温实初大惊,“贴身物件?这太危险了!如果被人发现……”
“所以娘娘才说,她,是唯一的钥匙。”采月苦笑,“温大人,您以为娘娘只是想让您知道孩子是您的吗?若只是如此,她大可不必让静和冒如此大的风险!”
03
温实初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他一直以为沈眉庄最后的那句话,是单纯的情感宣泄,是临终托孤的信任。
现在看来,那更像是一次精心设计的政治交接。
“你说的后半句,到底是什么?”温实初压低声音,语气急促。
采月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她靠近温实初,用气音复述了十年前的那一幕。
大雨倾盆,存菊堂内一片血色。
沈眉庄在剧痛和难产中,撑着最后一口气。
她看着温实初,眼底有爱,有愧,有释然。
“孩子是你的……”
温实初的心神瞬间被这句惊天之语击溃,他只顾着痛哭和自责。
而紧紧握着沈眉庄手的采月,却听到了下一句。
沈眉庄的嘴唇几乎没有动,但声音清晰地传入采月的耳朵:
“……但你不能认。她必须是皇上的血脉,否则你我,还有嬛儿,都将万劫不复。她身上有我给皇上留下的一个保命符,你记住玉佩的刻痕,等,等熹贵妃权力不稳时,你再将此事告知她。”
温实初听完采月的复述,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
沈眉庄的布局,从她发现自己怀了温实初的孩子那一刻就开始了。
她没有选择堕胎,而是选择用皇帝的爱和愧疚,为这个孩子,也为自己所爱的人,争取到最大的安全。
静和公主的存在,对于甄嬛来说,是她与沈眉庄友谊的证明,也是她在宫中地位的一个稳固因素。
但如果这个秘密被揭露,不仅静和性命不保,甄嬛的协理六宫之权也会被质疑,温实初更是会被判以死罪。
沈眉庄知道,只有让静和的身份永远“高贵”,才能保证温实初的安全,这也是她对温实初最后的保护。
“娘娘的意思是,这‘保命符’,就是那枚金锁。”采月继续道,“而玉佩上的刻痕,就是金锁的藏宝图。娘娘说,这刻痕只有懂医术和药理的人才能解读。”
温实初拿起玉佩,仔细研究那几个符号。
“这看起来不是文字。”温实初皱着眉,“倒像是一种……药引的配方,或者,是某种穴位图?”
他沉思了片刻,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
“采月,静和公主出生时,眉庄是否给她佩戴过什么特殊的物件?比如,长命锁?”
采月回忆道:“公主出生后,先帝赐予了她一枚纯金的长命锁。但娘娘说那过于招摇,便私下命人打造了一个小巧的,用和田玉雕刻的玉锁,让她贴身佩戴,说是安神。”
“就是它!”温实初肯定地说,“眉庄将金锁藏在了那个玉锁之中。”
他深知沈眉庄的谨慎,如果她要藏匿一个足以颠覆朝局的政治信物,绝不会藏在容易被搜到的地方。
藏在静和公主贴身的玉锁里,既不容易被怀疑,又因为是皇帝的“孙女”,无人敢轻易搜查。
“可为何,娘娘说静和是‘唯一的钥匙’?”采月仍有疑惑。
温实初的目光变得深邃,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藏匿,更是一种威慑。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金锁的秘密,与当年先帝登基前,牵扯到的一个致命秘密有关。眉庄将金锁放在静和身上,是想告诉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动静和,就是动先帝的秘密。而静和,作为先帝的‘女儿’,她佩戴此物,才具有正当性。”
他看着采月,眼神中充满了凝重:“但是,采月,你为何今日才将这后半句告诉我?这十年里,你为何一直沉默?”
04
采月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不能说。”
她告诉温实初,当年沈眉庄临终前的交代,不仅仅是秘密本身,更包含了启动秘密的条件——“等熹贵妃权力不稳时”。
在先帝驾崩后的几年里,甄嬛大权在握,新帝弘历对她敬爱有加,朝堂稳定。
如果此时采月将静和身世的秘密,以及那枚政治金锁的事情告诉甄嬛或温实初,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风险。
“娘娘的布局,是用来救命的,而不是用来炫耀的。”采月低声说,“我怕秘密一旦说出口,就会有泄露的风险。只有当危机真正降临,这个秘密才能发挥它最大的效用。”
然而,近一年来,京城风波暗涌。
新帝弘历虽然登基,但根基未稳,朝中几位老臣开始对甄嬛的权力产生不满。
他们不敢直接针对太后,便开始将目光投向那些“背景不明”的皇嗣。
静和公主,这个出生时就带着“早产”标签的皇女,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温大人,您知道今日我为何来找您吗?”采月的眼神带着一丝恐惧,“是出事了。”
三天前,静和公主随甄嬛去圆明园避暑。
在园中游玩时,静和公主佩戴的那枚玉锁,不知为何遗失了。
“公主回来后哭闹了一场,太后命人严查,但玉锁至今下落不明。”采月的声音微微颤抖,“我心知不妙,那玉锁是贴身佩戴的,除非被人刻意取走,否则不可能丢失。”
更让采月不安的是,在玉锁丢失的第二天,宫中便开始流传一些关于静和公主生辰八字不详的流言。
“流言的源头,直指先帝驾崩前被贬的敬贵太妃一党。”采月说,“他们不敢直接说静和不是先帝的女儿,但他们试图用‘命格’来攻击公主,从而削弱太后的声望。”
温实初明白,这是政治斗争的惯用手法。
一旦流言四起,即便静和是真龙血脉,也会被视为不祥之兆。
更何况,静和的身世,本就是他们最大的破绽。
如果有人偷走了玉锁,并发现了藏在其中的金锁,那么沈眉庄当年的布局,就可能反过来成为他们的催命符。
“我必须立刻进宫,将此事告知熹贵妃。”温实初站起身,焦急地说。
“来不及了。”采月拦住了他,“温大人,您即将离京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若您此时突然折返,只会引起更多人的怀疑。娘娘的交代,是让您和熹贵妃联手,但现在,我们必须先确定玉锁是否真的被有心人拿走。”
她从怀中又拿出一个小巧的香囊,递给温实初。
“这是公主寝殿内,香炉中今日的香灰。我偷偷取了一点。”
温实初不解:“这有什么用?”
“娘娘当年让我记住玉佩的刻痕,但她还说过一句,‘如果玉锁丢失,你们必须先确认,是否有人在找金锁,而不是在找玉锁本身。’”采月解释道,“温大人,您是医者,您可否从这香灰中,判断出什么?”
温实初接过香囊,将香灰倒在桌上,仔细嗅闻。
香灰中混杂着淡淡的兰花香,这是静和公主惯用的熏香。
但温实初的嗅觉极其灵敏,他很快捕捉到一丝微不可闻的异味。
他取出银针,在香灰中轻轻一探,银针并未变黑。
但他又用手指捻起一点香灰,放在鼻翼下,仔细辨别。
“这是……曼陀罗花粉。”温实初脸色大变,声音压抑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剂量极小,不会致人死亡,但长期吸食,会让人精神恍惚,记忆混乱。”
他猛地抬头,看向采月:“偷走玉锁的人,在公主的熏香中混入了曼陀罗花粉!目的就是让她无法清晰回忆起玉锁丢失的细节,甚至……让她遗忘玉锁的存在!”
采月听罢,身体晃了晃,脸色苍白如纸。
“这说明,对方已经知道玉锁的重要性,他们甚至可能已经知道玉锁中藏着金锁!”
温实初紧紧捏着手中的玉佩,那枚海棠玉佩上的刻痕,此时在他眼中,不再是简单的符号,而是沈眉庄留下的,最后一层保险。
“采月,你必须相信我。这刻痕,绝不是藏宝图那么简单。这是眉庄留下的,启动静和公主记忆的密匙。”
05
温实初的话让采月感到一阵眩晕。
“启动记忆的密匙?温大人,您是说,娘娘在公主身上,留下了什么秘密的印记?”
温实初沉声道:“她早就料到,金锁会被人偷走。她知道,一旦金锁落入有心人手中,他们必然会利用金锁来威胁熹贵妃。所以,她留下了双重保险。”
他指着玉佩上的刻痕,那几笔线条,在他眼中逐渐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图案——那是一个人体的穴位图。
“这刻痕,对应着静和公主右臂内侧的几个关键穴位。这些穴位,是当年我为眉庄调理身子时,她特意让我记录下来的。它们与人的记忆和情绪息息相关。”温实初解释道。
沈眉庄的计划,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她不仅留下了政治筹码,还留下了证人。
“采月,静和公主,能证明金锁的秘密。”温实初语气坚定,“眉庄在静和公主出生不久后,利用这些穴位,植入了一段‘假性记忆’。”
采月瞠目结舌:“假性记忆?”
“是的。这段记忆,与金锁的来历、作用,以及持有者是谁,息息相关。一旦有人拿走金锁,试图利用它发难,我们就可以通过玉佩上的穴位图,刺激静和的记忆,让她在关键时刻说出真相,从而揭穿对手的阴谋。”
温实初的思绪飞速运转。
沈眉庄的意图昭然若揭:她知道金锁本身只是信物,它的效用取决于持有者能否证明它的真实性。
最好的证明,便是先帝“女儿”的亲口证词。
而那段“假性记忆”,必然是沈眉庄提前设计好的,用来引导静和公主在特定条件下,说出对甄嬛和温实初有利的“真相”。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必须尽快行动。”采月焦急地说,“静和公主的玉锁已经丢失,对方正在用曼陀罗花粉干扰她的记忆,一旦他们彻底抹去公主的记忆,或者用他们的‘真相’覆盖公主的记忆,我们就彻底失败了!”
温实初站起身,眼神中充满了决心:“我不会走了。我要立刻进宫,将此事告知熹贵妃。我们必须在对方行动之前,先启动眉庄的密匙。”
他看向采月,目光中带着歉意:“采月,十年前,你独自背负着这一切,辛苦你了。”
采月摇了摇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温大人,我只是完成了娘娘的嘱托。当年我不敢说出全部,是怕您和贵妃娘娘太过激动,反而坏了大事。娘娘的后半句,不仅仅是布局,更是告诫。”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无比肃穆:“娘娘说:‘孩子是你的,但你不能认。她必须是皇上的血脉,否则你我,还有嬛儿,都将万劫不复。她身上有我给皇上留下的一个保命符。你记住玉佩的刻痕,等,等熹贵妃权力不稳时,你再将此事告知她。记住,’”
采月看着温实初,一字一顿地说,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哀痛:
“‘温实初此生,只能是我的良师益友,永远不能是静和的父亲,这是我为你留下的最后一线生机。’”
温实初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一直以为,沈眉庄是想保护静和,保护甄嬛。
却没想到,她最终的布置,竟是为了保全他自己。
她宁愿让静和永远不知道生父是谁,也要斩断温实初与静和之间一切可能被利用的联系。
“她……”温实初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来。
采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温实初。
“这是娘娘在生产前,藏在我枕下的。她说,如果有一天,您决定放弃一切,离开京城,就将这封信交给您。”
信函封口处,盖着沈眉庄的私印。
温实初颤抖着打开信纸,上面只有两行字。
来源:利玉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