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黎晴把侦防组明天的搜捕路线塞进吴石手里时,手抖得像筛子,信纸皱成了团,指甲盖掐进掌心,渗出点血——她是谷正文最宝贝的“刀”,磨了三年,刃口亮得能照见人,现在要反过来扎向握刀的人。不是不怕,是比起怕谷正文的枪,她更怕晚上梦见哥哥林风时,不敢看他的眼睛。
黎晴把侦防组明天的搜捕路线塞进吴石手里时,手抖得像筛子,信纸皱成了团,指甲盖掐进掌心,渗出点血——她是谷正文最宝贝的“刀”,磨了三年,刃口亮得能照见人,现在要反过来扎向握刀的人。不是不怕,是比起怕谷正文的枪,她更怕晚上梦见哥哥林风时,不敢看他的眼睛。
谷正文对黎晴是真“上心”。从台大挖她进来那天,就拍着她的肩膀说:“你是我手里最利的刀,等搞定聂曦,行动1队队长就是你的。”后来她渗透聂曦失败,谷正文没骂她,反而递了根烟,笑着说:“不急,刀要慢慢磨,等磨够了,聂曦那只老狐狸肯定栽在你手里。”那时候黎晴信了,觉得谷先生是真懂她,像师傅对徒弟,掏心窝子想让她出头。
可她没想到,谷正文的“懂”是假的,是裹着糖的砒霜。她跟聂曦接触时,聂曦总绕着弯问:“你哥林风牺牲那天,天上有云吗?”她每次都咬着牙说:“有,乌云,共军的飞机就藏在云里,把我哥的飞机打下来了。”聂曦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的眼睛,像要看穿她的心思。直到有一天,聂曦拿出张泛黄的资料,拍在她面前:“1948年11月15号,你哥牺牲那天,共军根本没有空军,怎么可能有空对空作战?”黎晴愣了,像被人抽了一耳光,脸白得像纸,嘴里还硬撑:“谷先生说的……”聂曦打断她:“告诉你,你哥是起义北飞,被自己人击落的?”
黎晴去找吴石时,腿都是软的。吴石没说话,从抽屉里拿出封信,信封上有林风的字迹:“晴儿亲启”。她拆开信,手抖得厉害,信里的字歪歪扭扭,像哥哥当年教她写作业时的样子:“晴儿,我不想再炸老百姓的房子了,保家卫国不是这么保的。等我到了北边,带你来看真正的飞机,不带炸弹的那种。”
黎晴看着信,眼泪砸在信纸上,把“真正的飞机”几个字都晕开了——她想起小时候哥哥抱着她举高高,说:“等我当了飞行员,带你来开飞机。”想起哥哥牺牲后,谷正文摸着她的头说:“你哥是英雄,死在共军手里,你要替他报仇。”原来都是假的,哥哥不是“英雄”,是“叛徒”?不,不对,哥哥是“是为了不炸同胞牺牲的,而谷正文是“骗子”,把她当“刀”,让她砍向自己的哥哥。
黎晴把情报塞进吴石手里时,已经想清楚了。她不是“背叛”谷正文,是“背叛”了谎言,是“找回”了自己的哥哥。她对吴石说:“我不走,我要留在侦防组,替哥哥完成他没做完的事。”声音像蚊子似的,但语气很坚定。她还是行动1队队长,还是谷正文嘴里的“刀”,可这把“刀”有了自己的“魂”,砍向的是谷正文的谎言,砍向的是黑暗的旧世界。
谷正文永远不会懂,他以为用金钱、地位、谎言就能拴住所有人,可他忘了,有些人的“心”是热的,是有自己的“根”的。黎晴不是他的“刀”,是哥哥林风的“影子”,是光明的“种子”。她给吴石递情报时,的话:“晴儿,要做个对得起良心的人。”她做到了。
我翻着档案里黎晴的口供,她写:“我没后悔,因为我对得起哥哥,对得起自己。”字迹很潦草,像她当时的心情,可每一笔都扎得很实。谷正文的“刀”断了,断在自己的谎言里,而黎晴的“刀”,扎进了黑暗里,开出了朵小小的光明花——不是什么伟大的事,就是个妹妹,替了件该做的事。
来源:末世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