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49年的台湾,空气里都透着紧张。吴石手里攥着军事情报,指节都捏白了——跟他搭档的交通员张灏刚没了,新接手的人还没到,这份情报干系重大,多带一会儿就多一分险。
1949年的台湾,空气里都透着紧张。吴石手里攥着军事情报,指节都捏白了——跟他搭档的交通员张灏刚没了,新接手的人还没到,这份情报干系重大,多带一会儿就多一分险。
总算等来了朱枫。吴石瞧着她眉眼亮堂,透着股机灵劲儿,可还是忍不住反复叮嘱:“情报塞你包里了,记好!一旦被抓,第一时间把胶卷扯出来毁了,安全比啥都重要!” 怕她路上出事,吴石让聂曦开车送,朱枫却摆了摆手:“坐车太扎眼,我自己走更稳当。”
哪想到,刚走没两条街,就被侦防组的人拦了。那时候谷正文虽调走了,接任的叶翔之抓共谍更紧,手下人还借着这由头捞好处——专挑穿得整齐的人拦,找个借口就拉去警局“核对身份”,实则想敲点钱。
朱枫心里一紧,手飞快摸向头发,把胶卷往发髻里一别,硬着头皮撑着:“我女婿王昌诚在警备处上班,跟你们是一路的!” 说着赶紧借了电话打给王昌诚,办公室没人接,打家里又没通——偏巧那天家里电话坏了。
就这么着,朱枫被扣留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台大出面救尹教授,顺带把她也捞了出来。刚出警局,朱枫没敢回家,直奔建昌行找蔡孝乾,把胶卷一交,又经蔡孝乾转给林义良——吴石那要命的情报,总算送出去了。
这边朱枫刚松口气,家里早乱成了一锅粥。女儿阿菊急得直转圈,家里电话坏了联系不上人,对着王昌诚吼:“我妈一晚上没回来,你就不能出去找找?” 可王昌诚却蹲在墙角抽闷烟,冷不丁冒了句:“你先别慌,要是她真是共谍……咱们全家都得栽进去。”
这话听着寒心,可王昌诚的可疑,早藏在日常的小细节里了。
朱枫刚到阿菊家那晚,11点多还在屋里听收音机,声音不大,却被王昌诚听着了。第二天早饭时,他就凑过来问:“妈,昨晚是不是在听收音机啊?” 朱枫说睡不着随便听听,他又紧跟着问:“那您打算在这儿住多久,啥时候走啊?” 句句都在探底。
后来阿菊让王昌诚陪朱枫逛街,逛到一半朱枫突然说:“咱们做点辣椒面生意吧?你去问辣椒价,我找磨粉的店,分头快。” 结果王昌诚在农贸市场转了半天,没见着人,回家一看朱枫早回来了。他问磨粉的事,朱枫说:“中药店能磨,卖一包提一成,你每天送辣椒过去就行。” 可这话没让王昌诚高兴,反倒心里犯嘀咕:刚上门就帮着想生意,也太“能干”了,不正常。
还有次王昌诚上班,见同事抱着一叠标着“可疑”的通话记录单,要送警局,他突然慌了,抢过单子说:“我顺路,我去送!” 到了警局,还特意绕去叶翔之办公室,旁敲侧击打探消息,脸都白了。
朱枫住久了,养成了每晚听收音机、早上买《全民日报》的习惯,王昌诚早把这规律摸得门清。她被抓那天早上,王昌诚拎着两份报纸回来,笑着说:“卖报的多给了一份,正好给妈看。” 朱枫拿起报纸,看见上面的寻人启事,转身回屋打开箱子,摸出里面的金表——这一举一动,全被王昌诚躲在门口看在眼里。
更可疑的是,朱枫从警局回家后,打开箱子突然愣了——她之前特意在箱口夹了根发丝,现在没了!不用想,肯定是王昌诚趁她不在,偷偷翻了箱子,想找她是共谍的证据。
最巧的是吴石那边。吴石早知道阿菊和王昌诚是军统出身——阿菊以前是军统文员,王昌诚干电讯,比普通人精得多。他怕朱枫被抓时毁了胶卷,就让聂曦给阿菊家打电话,装成绸缎庄的:“朱枫女士订的布料到了,让她来取。” 其实是让朱枫去拿情报备份。
可朱枫刚听王昌诚说“绸缎庄来电话”,赶过去就见王昌诚也在,还假惺惺地问:“妈,您在这儿订布料了?” 更巧的是,伙计很快就拿出“朱枫订的布”,还特意让王昌诚“仔细看看”——这戏演的,谁看了不犯嘀咕?
王昌诚不是没见过厉害的,之前邻居小梅就因为有个“通共”的亲戚,被抓进去打得半死。朱枫突然上门,又总有些“反常”举动,他怕被连累也正常,可那些可疑的举动,到底是怕惹祸,还是真跟朱枫被抓有关?就连朱枫被抓那天,家里电话正好坏了,是巧合,还是他动了手脚?
这些疑问,随着朱枫后来的牺牲,成了永远的谜。但她往头发里塞胶卷的决绝,还有那句“安全第一,毁了胶卷”的叮嘱,早成了暗处的光——有些荣耀从不用喊出来,沉默里藏着比山还重的勇气。
来源:悠闲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