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南柯惊梦(517·上)美人鱼

西瓜影视 内地剧 2025-10-02 17:51 2

摘要:这是战后从美国进口的一种玻璃。大魔王这会儿正坐在雪茄室里,看着自己的小狐仙和那位老太太,说着说着话,恨不得都如亲母女一般,老太太直接哭倒在了五奶奶的肩上,而那个年轻的小媳妇呢,一个劲儿的又是捶背,又是端水。拉着老太太的手,帮她拍着后背,至于吗?那姓周的他娘,你

小狐仙的演技太好了,以至于大魔王看了都有些不满了,其实在这间小会议室里有两个空间,中间那个看似一面大镜子的玻璃隔断,只是单向的。

这是战后从美国进口的一种玻璃。大魔王这会儿正坐在雪茄室里,看着自己的小狐仙和那位老太太,说着说着话,恨不得都如亲母女一般,老太太直接哭倒在了五奶奶的肩上,而那个年轻的小媳妇呢,一个劲儿的又是捶背,又是端水。拉着老太太的手,帮她拍着后背,至于吗?那姓周的他娘,你刚认识几天?

哼!大魔王翘起了二郎腿,跟那晃悠的吸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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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的时候,薇薇安就以戏剧公主的身份驰骋舞台,对了,那会儿她们学校的话剧社挺出名,经常在南开剧场里演出。其中的台柱子,有戏剧女王,冯赫利,舞台总统是祁志英。彼时薇薇安是赫利的跟班小妹,在她的推荐之下,获得了一个好角色,雷雨中,她饰演四凤。那一句撕心裂肺的太太,太太!扑通一下,跪在了那个演繁旖的女同学面前,却头转向了广大男生。是的,看她的演出,头三排都是男生,来声援戏剧公主的。然后薇薇安就在那里拉足了架势,声泪俱下的跟那儿颤着嘴唇流淌泪花,咕噜噜的一对珍珠,直接从腮边落下,引起了下面一片掌声!

好!好!真感情!真感情!

捧角团男生们拿出了看足球的热情,掌声如雷贯耳。

只有在旁边负责拉大幕的赫老五,才会无动于衷的跟同学说,太太坐在她对面,她却歪过脑袋来哭,哭给谁看?舞台监督听了这话,上来就怼了老五一拳:拉你的大幕吧。

不过这会儿很显然,这四凤已经时过境迁了,她成长了,她又有新招了。一边跟太太面前哭,一边对着外面哭,她已经变成三头六臂的社交神仙了。无论是哪路香火,薇薇安都敢笑纳。前脚,帮着大魔王将姓周的弄进去,后脚姓周的老娘送来的珍珠项链,她也照单全收。

这种分裂的角色怎么演?一般人都想象不出来。

但是,在五奶奶这,很简单,用她的话说,我就是凭着一片真心呀!我就是秉承着一片真情演啊!五奶奶说到这里拿杨柳枝蘸了蘸净瓶水,哗啦啦啦开始给她的信徒撒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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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 老太太,您放心,别的我不敢说,今明两天之内我求神拜佛,奔走码头,无论如何,也要去见一眼周先生,我要给您带个平安信,您现在就先回去,踏踏实实的等,保重好身子,咱们一步一步的来,先找到是哪个衙门把周先生拘禁起来了,然后再想搭救他的法子,您放心,这事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奔走的。毕竟,我在场面上,终究还是认识几个朋友的,周先生一定不会有事的,您放心吧!

真的呀,真的呀,五奶奶,您要是这么说,我,我老婆子就算是拜到真佛了,呜呜,我这些天,见了那么多人,他们都搪塞我呀。

老太太一着急,把什么处心积虑想出来的。关小师母,这种古怪尊称也给扔了,因为在江湖上,大家在背地里依然用五奶奶这个封号来称呼她。那是打吴老头儿那叫起来的。如今这个牌子看来是打出去了。

看见真佛点头,观音慈悲,老太太总算是舒了一口气,水是喝不下了,这会儿还有铁丝勒脖子呢,不过她也看出眼色来了,不能总在这打扰人家。自己这卖相又不怎么好,一时半会还行,时间长了再惹得贵人烦气。于是老太太哆了哆嗦,站了起来,毕竟是来这么机密的地方,身边也不敢带个丫头。她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让人看了心里不稳当,于是五奶奶便搀着她,一直送到了门口的小汽车上,然后嘱咐司机慢点开,稳着点。

她站在车边招着手嘱咐,您回去好好休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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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客人,站在门口的小空场上,薇薇安长出一口气。是什么触动了她的心弦呢?是姓周的如今的窘境,呵呵,她可没那么多的闲情逸致管那个冒失鬼,那一定是一些其他的东西。下意识的,薇薇安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现在已经微微的有一点显腰身了。只不过她穿的裙子不是那种紧箍在身上的,所以看不出来。

可每天早晨,当那种熟悉的胸闷气短,甚至于疲倦恶心,又慢慢袭来的时候,她知道。一个孩子此时正在她腹中孕育着,她现在又不是一个人了。她已经带上了一个宝宝。上一个孩子就那么匆匆的走了,但愿这个宝宝能够健康成长,作为妈妈,此时看到白发苍苍的周老太太,唉,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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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风地里干嘛?一会儿看着凉了。

冷冷的。一个老男人的声音传来。转过头,薇薇安这会儿再看见陈焕章那张姜黄色的脸,也有一些异样的感觉了,想想自己会生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呢?会长得像乐成还是像乐亨。还是乐怡他们那两个小朋友,一想到这儿,薇薇安心里觉得很复杂,柔肠百转。所以这会儿,表面应酬她也就懒得做了,默不作声的跟着这老陈回来了,继而回到了刚才的小客厅里。

他们上楼的时候旁边没有人,这架小楼梯是很私密的,一边听着老男人那硬皮鞋底在大理石上的敲击声,一边冷冷,的传来了一句话:你今天心情不好啊,是不是想着你的周委员,这会儿正受苦呢?

走在前面。薇薇安没理他,只是径直进了小客厅,随后便把自己疲倦的扔在沙发上。长长的白沙发上有个什么东西落在那儿了,伸手一捡,原来是个丝帕,是周老太太的,她把那帕子拿了过来,自习一看,呵,上面还绣两瓣素兰花呢,估计,这老太太也曾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儿呀!

怎么一下子情绪这么差了,都不爱理我了。是在替你的小白脸鸣不平。

老男人从里面拿出了那只水晶烟缸,雪茄只吸了少半根,谁知他这一出现,让五奶奶皱眉了。

你去你去。到那边去,别坐在我身边吸烟。

老陈一听这话,眉毛就开始往上挑,那意思是很不高兴了,他故意表现出来。等着小狐仙哄他。可谁知那个可人儿这会儿没心情。根本就不理他,只是把脸转过去,空灵的望着窗外,过来半晌才圣洁的来了一句:

唉,都是母亲呀。我很快也要做母亲了!也不知道我这孩子,将来会是个什么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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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甘霖雨,浇灭火焰山。

大魔王再回来的时候,已是温存的像一只坐下雄狮了,他轻轻的把头歪向小狐仙的胸前,然后喃喃的说:

我们的孩子一定是顶聪明顶漂亮的,以后也能够像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也能够像我,有一番闯社会的能力。你放心吧,别老见景生情!

这狐仙班子里的成员都有没有一颗善良的好心,这事儿值得商榷,但是大魔王倒的确有闯社会的能力,于是在温存了一阵小美人之后,他开始跟旁边指点上江山了……

薇薇呀,你就是心太善,你也是,理那老婆子干什么,让她嚎去。嚎完了丧自然就走了。

唉,转过头看看这个铁石心肠的家伙,小狐仙伸出了自己白嫩的细手指,在他那张老脸上摩擦了两下:

你呀,上船容易下船难,我做什么事情总是想着后手,我不希望你总是这么打打杀杀的。拉拉猪啊,无论挣了多少钱,当了多大的官,到最后,平稳下庄才是最重要的。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约定。几年之后欢度海外,疯狂耍钱,逍遥自在。然后再回到南国的幽静花园里,和自己的美人鱼共度半生。闲来看着几个胖小子,在花园里打打闹闹,老男人此刻立马,脑瓜子里升出了片片祥云,他觉得这就是自己追求的神仙生活了。对,我媳妇提醒的对,赶紧,把这件事情了了。吴太监昨天还打电话说了,不要把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不要把周兆元上面的人牵扯进来,咱们主打吓唬,点到为止。

那,丫丫仔呀。我的太座。那就得烦劳你跑一趟了,哎呀,那种地方,我是真不想让你去的。但我这人耿直,脾气又硬,是不方便去劝那小子的,你替我劝劝他。

耿直的老男人,搂着美人,那手也不闲着,在她那象牙雕刻出来的臂膀上回回滑动。这会儿,反正也是私人空间,门锁着,所以美人鱼也就懈怠起来了,把两只脚从高跟鞋里拔出来,翘的高高的,让老男人帮她按摩,一边享受舒适,一边和陈焕章细细谋划,这一幅温馨的画面,若是落到周委员眼里,得多刺心呀!

因为在他的脑海里,美人鱼应当含冤受辱,应当意乱神迷。前者是当她被迫躺在咸鱼佬身边的时候,后者是她于秋波之中,偷偷瞄向自己这个英俊青年的时候。如水妖一般的歌声如海藻一般的秀发,碧浪之下,美人鱼的眼神羞怯,笑容娇美,一个蹦蹦跳跳小女生似的急走,她一甩尾巴消失在浪花深处!

腾愣一下,周兆原醒了。睁眼一看,哦。自己还在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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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美人鱼住在浪花深处,而务实的小狐仙,则住在银子堆里。告别了老陈,她得回家换一身行头,好在时间还来得及,洗澡之后休息片刻。利用这个功夫,打开抽屉,拿出象牙小算盘,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账本翻的刷刷刷。

姐儿爱钞,保儿也爱钞。所以狐仙班里一片和谐,在红姑娘的身后。站着她志同道合的老保林黛香。此时奶奶正在眯着眼仔细的看着那挂珍珠项链。

哎呀,我现在也闹不清,这南洋珠和东洋珠到底区分在哪?老奶奶伸出舌头,小心的舔了舔最大的那颗,又咂抹了一下嘴,说道:好像有点咸!

你说我要不要 去把它放在银行里呀?

放吧放吧,这挂珠子我平时估计很少戴,老陈看它就别扭。你要是打听着,行情好,就把它卖了,换成美钞。

那也行,回头我去问问,现在珠子不像以前了,前两年特别值钱,这两年又流行金刚钻儿了,这老婆子一点行情都不懂。估计是家里的存货。

收了礼还是碎嘴唠叨,踮着小脚,狐仙奶奶把这个小丝绒盒子放到了衣柜后紧里的一个小铁匣子里,先收好,随后她又转过头问道,

那你是不是还得去那深牢大狱里看那个姓周的呀?哎,你去的时候可得留神呀,毕竟是你做了仙人跳。是你把他给带出来,然后在俱乐部里被抓走的,哎,那姓周的见了你会不会疯狗咬人呀?实在不行带上个帮手,保护着你点。

呵呵,带什么帮手,难不成把三儿带去?

哎呀,自然不能带傻子了。可,可我就是怕你遇到意外呢。我听说他们有个人,拿个什么手铐子,大木枷,哐的一下就把人给砸个半死。

老奶奶一想到这儿,望了望自己那美人儿灯似的孙女,顿时心生不安。

哎呀,奶奶,你想什么呢?他们根本就没给姓周的上刑,就是让他在一间单独的房间里思过,人身自由肯定是受阻,但是一日三餐有床有被。

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声,这会儿也停下了。小狐仙趴在写字台上,急急忙忙的记下了一串数字,然后合上账本,收在抽屉里。

我没那么多时间了,得赶紧去弄头发。奶,你帮我准备出身衣服来,要平土些的!

咱们哪有平土的衣服。哎,穿那身嫩黄呢子的小西装行不行。

行!

哎你别穿裙子了,穿裤子吧,那地方不方便。

哎呀,不行不行,还是得穿裙子。嗯,小狐仙觉得只要没有长裙飘飘,她的魔力就减了不少。用一只手指在下巴那儿顶着,歪头想了想,她说:穿我那条蓝色纱裙子。

就这样美人一边想着台词,一边收拾着彩妆。狐仙奶奶在衣柜那钻来钻去,给她挑衣服,两个人各司其职,约抹下午4点多的时候,薇薇安换好了一个发型,她把卷卷的秀发全都盘在了头上,前面只留着松散的刘海和杨柳轻飘飘的耳边短发,上身穿好了高领位的小西装,那条深蓝色的纱裙刚套上,还没一分钟,便吱哇吱哇的叫起来了。

这个该死的三儿,这种衣服,也往自己身上招呼,不看看她那小猪腰,你瞧。你瞧,足足给我撑了个大口子。

哎呀,人家三儿没要穿你的衣服,是前两天她送来换洗的,我给她装错包袱了。

奶奶一听立刻本能的袒护起胖三儿来。

我看看我看看,这裙子是松紧带的,能补能修!我给你缝几针就好了。

7

要是大魔王不在家,薇薇安就能够秒变小女孩,说些傻话和妹妹斗斗嘴,但只要陈焕章一出现,坏了。她就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唱戏的角,提上一口气,穿上行头,要上得台去,下面的“座儿”表演。虽然这戏唱的轻车熟路,但总觉得让人不得放松,不知为什么和陈焕章的相处,从头到尾,她都有这种感觉,所以很多年之后,薇薇安才明白过来,自己之所以没和老陈走到一起,身处乱世是一回事,而另一回事则是她从来没把老陈当做自己的亲人,他算什么人呢?嗯,顶多算是个走得近的男友。除此之外,他还算自己孩子的父亲,对于自己的这个孩子,是出自于老陈这事儿,薇薇安从心底里还是愿意的。毕竟这就像是他们之间的一个纪念品,不管这段感情,最终是爱也好,恨也好,反正,有个延续了…

带着当初在爱国剧社里,祁志英教她的莎士比亚话剧表演方式,怀着陈焕章给她带来的腹中孩儿。琢磨着赫老五的厂子着火,到底应当赔我多少钱。下午4点,薇薇安坐上了汽车,去探望她的新俘虏,周兆元!

在去虹桥保密局二所的路上,薇薇安在车里都有些恍惚了,唉,这刚几年呀,据那场雷雨的首演,也就是四年的时光吧,那会儿自己真简单呀,真清纯呀!一心想在舞台上出点风头,那个突然的一跪:太太呀,太太。给自己的膝盖上带来了两块淤青,晚上,躺在宿舍里摸着那微微有些疼的腿,她依然是很满意的,很开心的,因为她终于在舞台上,正明正大的和祁志英拥抱在了一起,他是一切的开始,是拂晓的那束光!

呸!

要没有我拉大幕点大灯,你们哪来的光?

如果赫老五这会儿要能听到五奶奶的心声,一定会在后面狠狠的脆上一口。这帮争权敛财,鱼肉百姓的家伙,利欲熏心,不择手段,你看看你看看,把我的厂子祸害成什么样了。天理呀。何在呀!对了,老五也演过剧。屈原,他在那个悲情戏里,演一棵歪脖树!

来源:宁宁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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