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二妞在上海外滩的三层阁楼站稳脚那天,口袋只剩一块六毛大洋,这一块钱没拿去买饭,而是拿去交了沪上一家小报社的“人情费”,换了一条“上海纱厂急招女账房”的内部消息。
二妞在上海外滩的三层阁楼站稳脚那天,口袋只剩一块六毛大洋,这一块钱没拿去买饭,而是拿去交了沪上一家小报社的“人情费”,换了一条“上海纱厂急招女账房”的内部消息。
三天后,她成了纱厂里最年轻的管账。
这条举动,把北京那个骗光她钱的男友小五甩出十条街,也把吃婆家饭的韶华远远甩在身后。
韶华有家族撑腰,路线是清晰的:祁州—北京—上海,婆家提前在法租界备好洋房,连工作都是公公托人安排的银行实习。
她的每一步都算好回报,没有空跑。
二妞的路线坑洼多了:从家乡逃荒到祁州码头扛货,再沿着铁轨混上南下的煤车到北京,一路被骗被偷,最后挤在十六铺大通铺。
看上去杂乱无章,却踩中了城市崛起的鼓点。
北京刚开女校,她靠打杂赚了第一笔学费;上海外资涌进急需识字女工时,她提前半年把账本练得飞快。
踩点狠、动作快,代价是高风险——一场感冒就能让她滚回大通铺。
剧版剪掉二妞在北京“歪路”的细节,只留一句“遇人不淑”。
历史资料补上了缺口:1920年代北漂女子多半靠男友或戏班介绍工作,一旦对方卷款,女人连报案都不敢,因为警察第一句问的是“你家里人呢”。
二妞没有家人,只能把名字改成“王二”再去求职。
她改名字那天,把辫子剪了,留了男式分头,这个细节在原著里保留,剧版被删掉。
这一剪,剪掉了她最后的退路,也剪出了活路。
韶华没剪辫子,她烫了卷,穿了旗袍,坐在银行柜台后面点美金。
她有退路,每一步有家人签字担保,这也限制了她的选择:婆家不允许她跳槽去薪水更高的洋行,因为“名声要紧”。
韶华听话,她的价值评估永远带着保险丝,一旦过热就自动断电。
二妞没有保险丝,她把所有筹码押在纱厂夜班,押在洋行大班临时缺人时的顶班,押在可能一夜之间被取代的位置上。
她的赌法残酷,但赔率真实。
观众吵得最多的是“谁才是女主”。
剧方给韶华打光、给镜头、给圆满,二妞只配在雨夜给韶华送伞。
镜头没拍的是,那把伞是二妞在废品站花三个铜板买的,伞骨断了两根,她用铁丝绑好。
这个细节观众没看到,只看到韶华在伞下微笑。
镜头偏心,但数据不骗人:二妞的每一步都在人口流动图里留下脚印,祁州—北京—上海这条线正是当时女性务工最拥挤的线路,她没走错一步,只是走得太急,落得一身伤。
有人算过账:韶华一生动用的家族资源折成银元,足够普通女工不吃不喝干六十年。
二妞一分没用,她只用了自己的胆子、账本、和剪掉的辫子。
到最后,剧版安排韶华牵着孩子看外滩烟火,二妞提着行李登上不知去向的轮船。
编剧说这样“留白”,我看是留刀:把普通人的挣扎切成静音,再把幸运儿的圆满放大成广播。
观众在弹幕里刷“心疼二妞”,心疼的是自己的工资条、自己的通宵加班、自己没人托关系的简历。
屏幕暗了,灯亮起,我们走出家门还得选城市、选岗位、选押注还是求稳。
二妞和韶华的分叉口就在脚下:拼光所有换未知,还是守着手里的牌慢慢打?
换你,愿意剪掉辫子赌一把,还是留在伞下看别人放烟火?
来源:樱子看影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