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上集写到飞行侦察员肖飞和孙定邦等潜入敌穴，救出了五十多名被掳走的妇女。本集是写英勇机智的飞行员肖飞大闹县城的故事。内容包括“游鬼蜮老转魂飞，受酷刑志士气壮；地头蛇一齐出穴，飞行员大闹县城”等章节。

飞行员大闹县城

【简介】上集写到飞行侦察员肖飞和孙定邦等潜入敌穴，救出了五十多名被掳走的妇女。本集是写英勇机智的飞行员肖飞大闹县城的故事。内容包括“游鬼蜮老转魂飞，受酷刑志士气壮；地头蛇一齐出穴，飞行员大闹县城”等章节。

自从肖飞等人夜入桥头镇，打死打伤鬼子兵，救回被掳走的妇女后，小李庄又沸腾起来了，就连周围村庄的抗日空气也更加高涨了。各村都加强了警戒，夜间侦察，白天设望哨，防备敌人前来报复。

孙定邦家的地洞也改了地方

孙定邦家的地洞也改了地方。把原来的洞口堵死，新的洞口开在驴栅的草池子底下：这洞一直通到场院的井里去，在井上面看不出来，可是，攀登着井砖可以上下出入。

林丽也加紧了治疗工作，每天给史更新、李金魁等人用盐水擦洗伤口，但是因为没有药，史更新这两天的伤情突然急剧恶化，体温也增高了。

林丽对齐英和孙定邦说，如果不弄点药来，史更新恐怕有生命危险，孙定邦着急地说：“县城里倒是有西药房，就是钱成问题，到敌占区咱们边区票子不能用，这怎么办呢？”

林丽早想到了这个问题，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来，放在孙定邦面前说：“这里面有我的一个金戒指，还有一张药单，你赶快托人去买吧。”齐英和孙定邦都喜出望外，当下决定马上派解文华去买药。

解文华骑着一匹毛驴，仗着他能说会道，混过多少敌伪兵卡岗哨，顺利地来到县城，先到首饰楼把金戒指兑成伪币，然后就到一家新开的“平民大药房”去买药。

这药房原来是日本特务机关设的一个眼线，特务掌柜叫朗敬仁，是史更新的亲娘舅，他一看解文华买这么多药，再一打量，看他又不像医生，也不像个买卖人，就引起了怀疑。

当天晚上，郎敬仁就派特务到解文华的小店，把他抓到猫眼司令的特务机关。这儿原来是一家富户的深宅大院，现在更显得凛痹森严，解文华一进门口就觉得浑身发冷，他想，完啦，一到这里头，不死也得扒层皮。

过堂的时候，解文华一看，那翻译官不是别人，正是何世昌的儿子何志文，他心里轻松一下，暗想：何志文看在乡份上，一定会开脱我。于是，他编了几句瞎话。

何志文不等解文华说完，把桌子一拍：“胡说！你当太君不知道吗？你这次进城，一方面是给八路军作密探，一方面是给八路军后方医院买药。你说，谁叫你来的？说一句瞎话就毙了你。”

解文华一听，好小子，你比日本鬼子都厉害！他正考虑怎样回答，只听得何志文大喝一声：“他不说，打他！”后边一个特务，照着解文华后脊就是一鞭子。疼得他心惊肉跳，连声地说：“我说，我说！”

解文华这时候想起何志贤（林丽）来了：你这样对待我，我临死也得拉个垫背的。于是睁大眼睛，看看何志文说：“叫我来买药的，是小李庄何家大院的一个大姑娘，这大姑娘的爹，叫何大拿。”

何志文一听，说到他家去了！没有等解文华说下去，就一站起来，连声喝骂：“你胡说八道！打死他！”那日本官也听着解文华的话像瞎说，于是叫日本兵用刺刀吓唬吓唬解文华，逼着让他说实话。

解文华可吓坏了，他又后悔不该说刚才那话。可是怎么办呢？干脆装死。于是他在地下一躺，翻了白眼儿，嘴角还直往外流唾沫。日本官儿看他又瘦又弱，以为是连打带吓昏过去了。这才吩咐先把他拉下去，等会儿再问他。

何志文叫解文华一闹，闹得他也有点发蒙。退堂以后，就回去找他爹。原来他爹何志昌，他弟弟何志武，都仗着他的关系红起来了。日本人已经派何世昌当桥头镇镇长，叫何志武成立了一支“地头蛇”式的突击队。不久就要去上任。

何志文把审问解文华的情形详详细细地对他爹说了一遍，何世昌一听，这真是想不到的事情，不由得他前思后想地琢磨起来，琢磨来琢磨去，他想出一条计谋，来对付解文华。

第二天，把解文华又提出来，由何志文和一个日本官儿、两个日本兵带着，走进一间屋去。解文华一看，原来这是一个刑房，刑房当中吊着一个青年男子，他身边站着两个像鬼判一样的凶徒，凶徒后面坐着一个日本人。

受刑的这个青年，已经遍体鳞伤，可是敌人还在逞凶，一个用藤棍一个用粗绳蘸着水继续抽打，累得这两个凶徒呼呼直喘气，被打的人却始终一声不吭，连那日本人也不得不佩服。

日本人把手一摆，绳棍又停止了。这工夫那个青年说话了：“你们知道吗？中国人有四万万五千万！你们能打死多少？我不是铁人，我跟你们一样，也是父母养的人，也是有骨头有肉的人，所不同的，我是真正的中国人！”说到这儿，把眼睁开，放大喉咙喊起来。

日本官儿跟何志文说了一句日本话

解文华在旁边一看，暗想：“真是一条铁打的汉子！哎呀，你莫非真的不疼吗？你为什么不想别的办法来对付敌人呢？”这时只见日本官儿跟何志文说了一句日本话，扭身就往外走，一个日本兵拿枪敲了解文华一下，叫他跟着出去。

解文华弄不清要他到哪儿去。暗想，敌人要是也这样对付我……他这一想可不要紧，立时觉得心里哆嗦，两腿一软，就瘫在地下了，这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人字来，可说硬的比钢铁还硬，熊的比粪土还松。

两个日本兵把解文华架起来，走出刑房，又穿过两个院子。这时候，解文华清醒过来了，他不知道敌人要把他怎么样，正在纳闷，他被领进了一间客厅，客厅里坐着一个日本人和何大拿。

何大拿笑嘻嘻地站起来，向解文华道：“老伙计，你来啦，真是想不到的事儿吧！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川岛特务机关长。”那个叫川岛的日本人也说了许多客气话，还向他道歉，说要跟他交朋友。

何大拿已经和川岛说好，要收买解文华。解文华这种人，哪里经得起威逼利诱，在酒宴上就把孙定邦叫他来买药的事说了出来。川岛说，既买这么多药，一定有不少伤员，问他是不是有后方医院？有多少八路？叫他详细说出来。

解文华信口开河地说，有个后方医院，可是不知在什么地方。八路军也不少，上次营救桥头镇妇女的，就是八路军正规部队。川岛正要了解桥头镇事件情况，听解文华一说，便信以为真，不住敬酒，说他大大的好。

川岛又问：“你见过共产党的大干部吗？”解文华说：“见过，见过县长，他叫齐英。”

川岛又问，小李庄哪些人是党员、干部、民兵，解文华一连说了五十多个人名，有真有假。他在那儿说，旁边早有特务记下。川岛又问了些别的情况，解文华现编现答，真是要什么有什么。

川岛释放了解文华，还给了他二十元做情报费，叫他把药拿回去，继续刺探八路军情报。何大拿也跟他说：“以后咱们得常接触。”解文华说：“我既然要这样干就干到底，老伙计，有什么事你就只管吩咐吧，保险没错儿！”

第二天一早，解文华抄小路回小李庄去。一路上，他盘算好了回去怎样交代。他想：这一趟可不坏，吃了喝了，得了二十块钱伪币，还替八路军完成了买药的任务，换换别人，哪个能行？他越想越高兴，大有胜利凯旋之感。

川岛得到解文华的“情报”之后，立刻面见猫眼司令，猫眼司令决定叫“地头蛇”袭击队立即出动，先到桥头镇去驻扎，分头到各村进行侦察刺探，然后再抽调他的大队人马，布置“扫荡”。

猫眼司令命令一下，“地头蛇”袭击队就在当天的早饭之后，个个都穿便衣，暗带盒子枪，分散出发了。他们有六十多号人，骑着自行车，向着桥头镇而去。

何大拿也跟在“地头蛇”后头，由何志武护卫着，到桥头镇去上任。这老家伙又胖又笨像个狗熊，车子骑得挺慢，走不远还得下来休息一阵。天过了前半响，才走到三岔路口。这时候，路口不远草棚子后头忽然闪出一个人来。

这人是肖飞。原来因为解文华出来买药，两天还没回去，史更新病情严重了，孙定邦又派了他出来弄药。肖飞为了赶路，劫了一辆汉奸的自行车骑，正好遇见何家父子，他就闪了出来。

何志武猛一见肖飞，突然像什么东西扎了屁股，“啊”的一声惊叫，跳下车来，就掏盒子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何大拿一见肖飞，魂都吓了，“哎哟”一声，连人带车子都倒在了地下。

肖飞把何家父子的武器缴过来，又从何志武身上搜出一张特务证，也收起来，然后用手指着高粱地，叫他们到那边去，何大拿恐怕到那儿枪毙了他，吓得就给肖飞磕起头来：“你饶了我吧，我可没有办过坏事啊！”

肖飞说：“看你吓得这样儿！不杀你，咱们谈谈。把车子扛起来走！”何家父子只好乖乖把车子扛起来，跟着肖飞走进了高粱地。

走了不多远，肖飞叫他们坐下。何家父子战战兢兢地等候处理。肖飞考虑了一下，决定先去办事，回来再处理他们。于是笑嘻嘻地说：“你们别害怕，现在不杀你们，要是不老实，那就不客气。”

何大拿听肖飞说不杀他，他就不害怕了，说了一套请求宽大的话，一面说着，一个劲儿偷着给何志武递眼神，意思是让他也顺着他的话说，不料，何志武错会了意，以为叫他逃跑，于是瞅着肖飞的动作，准备抓个空子动手。

肖飞用枪逼着何志武

肖飞用枪逼着何志武，叫他把裤腰带解下来。何志武想趁这工夫夺他的枪，可是，他看肖飞带着警惕的样子，想动又没敢动，只好乖乖把裤带解下。

何大拿又想对肖飞说好话求情。肖飞没等他张嘴，就严厉喝道：“你不听我的就毙了你！”说着，枪口转向了何大拿。何志武一看，是动手的时候了！

何志武冷不丁往前一蹿，去夺肖飞的枪。这小子是行家，他一手抓住枪身，一个手指头填进机头的嘴里，这一来，枪就打不响了。他另一只手抓住枪苗儿，使劲往外夺。

肖飞握的是枪把，抓得牢靠，何志武抓的是枪身和枪苗儿，有劲很难使上，所以，连夺了几下子，也没有把枪夺过去。何大拿一看，你死我活就在这一会儿了，上手吧！他想前去帮一手收拾肖飞。

何大拿刚想上手，肖飞早已用左手把暗藏的刀子掏出来，他首先镇住了何大拿，又对何志武说：“你真找死吗？”何大拿一看，赶忙改变了神气，喝令何志武：“撒手！还不赶快撒手！”

何志武无可奈何地把手放开，肖飞叫何大拿把他给倒背着手捆了起来。肖飞本想打死何志武，可是恐怕一开枪，会把敌人招来，所以决定还是先把他父子俩捆在这儿，办完事再来处理。

肖飞又叫何大拿把他自己的裤腰带解下来，也背过手去。肖飞把他们父子俩四只手捆在了一块儿，光怕捆得不结实，他拿脚蹬着，左一拧，右一拧，一扣比一扣紧，勒得何大拿“嗷嗷”直叫。

肖飞又扒下何家父子的衣裳，把他俩的嘴堵上，然后打趣地说：“先委屈一会儿吧，等我办完事，回来再放你们，车子我先借着骑一骑。”何志武听着，把肚子都快气破了。

肖飞骑着车子，直奔县城。不到一个钟头，就来到了县城以外的封锁沟边。他一看，吊桥是平放着的，可是桥那边有个伪军站岗，他脑子一转，骑着车子就闯上了吊桥，嗖的像箭头一样。

肖飞骑着车子闯过了吊桥，守桥的伪军忙过来用枪一拦，喝令：“下来！”肖飞想：今天所要闯的这可是第一关啊！要是在这儿捣起麻烦来，别说完不成买药任务，恐怕连城也进不去。于是他跳下车来。

肖飞凑到伪军跟前。这个伪军刚问了一句：“干什么的？”肖飞说了声：“干这个的！”说着，就给了伪军一个脖溜儿，打得这个伪军捂着脖子直嚷。他这一嚷，把伪军班长给引出来了。

伪军班长上来问是什么事？肖飞把何志武的特务证拿出来，在他跟前一晃说：“你是带班的啊，告诉你，耽误了我的紧急公事，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伪军班长一看这个来头，吓得他连说好话：“先生，啊，不，队长，队长，他是个新兵，什么也不懂，请你原谅吧！”

肖飞顺利闯过第一关，来到了东关的东街口，只见街口两旁有两个地堡，地堡外边也有一个站岗的，肖飞一看，这儿不同那边，这回可不能那么办了。

肖飞把车子放慢，走到伪军跟前，冲着伪军点了点头，道了声“辛苦”。又说：“公事要紧，不下去了！”伪军真把他当成特务了，连声说：“没有说的，走吧，走吧，回来这儿喝茶。”肖飞听着心里直乐。

过了东关，来到东城门下，这里有两个日本兵站岗，端着明晃晃的刺刀，瞪着眼睛，好像是他们随时都准备拿着刺刀挑人，肖飞知道在这儿硬闯不行，于是跳下车来，推着车走。

肖飞到日本兵跟前，想和日本兵点点头，可是又觉着在敌人面前头低不下来，于是就把何志武的特务证拿出来给日本兵看。日本兵一看，上面盖着川岛一郎的钢印，咔，就是一个立正，肖飞又算闯过了一关。

肖飞在城里有个地下关系，他原打算找那人，借点钱去买药，偏巧那个人没找到，想卖车，车也没卖掉。这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前面就是平民大药房。这药要是弄不回去，史更新就危险了。他正在着急，猛一抬头。

肖飞身上没有分文，他又知道平民大药房是个特务机关，可是他还是决定进去买药。他心想，我就不信没有办法，别说它是特务机关，就让它是龙潭，我也要取出水来！

肖飞把药单子递给药房伙计，然后装得很坦然的样子，点着一支香烟抽着，在门口里边一坐。看来他是耷拉着眼皮，其实他里外都能看到。他一面注意观察情况，一面打算着，万一炸了，怎样战斗，怎样走脱？

店员拿好药，开好发票，肖飞一把把药包抓在手里，说：“我是东关医院的，没拿现款，跟我去拿吧！”店员一看这人从来没见过，又是一身特务打扮，这事儿可疑。于是说：“先生，这得问问我们掌柜的。”

伙计叫了声：“掌柜的！”郎敬仁便从里面走出来。肖飞一看，知道这药怕不能善拿，索性摆出十足的特务样子，没等他开口，就说道：“我一不打价，二不赊欠，叫你们跟着去拿钱就不行？看我这主顾不地道是怎么着？”

郎敬仁一看，这哪是医院的？像是特务捣乱。细一想，说不定是八路军化装哩！决定等他出门后再抓他，于是满脸带着奸笑说：“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为这个，跟着拿钱去可以，就跟着去吗！”

肖飞出了门推着车

肖飞出了门推着车。那个店员抓着车座紧紧地在后面跟着。肖飞一看风头不顺，心中暗想，看来，今儿个得费点劲，弄不好就有很大危险，怎么办呢？得把这家伙甩掉！

眼看来到东城门下，肖飞突然把车一停，两手用力往后一拉，抓住车座的那人，后腿梁就被车后轴给碰破了，他哎哟一声，捂着腿梁子直咧嘴，肖飞没理睬，紧走了两步，来到日本兵面前。

肖飞拿着特务证顺利地出了城。后面那店员叫了声：“等等！”紧紧追赶，可是到了日本兵跟前就被拦住了。原来他只顾追肖飞，忘了给日本兵鞠躬，这一耽误，已经看不见肖飞的影子了！日本兵说：“太君，鞠躬，鞠躬的干活。”店员说：“他跑啦！”

肖飞出了城，骑上车，就像贴着地皮往前飞一样。这时候，特务机关已经接到郎敬仁的电话，派出几路武装特务分头在几个路口等着抓他。肖飞一来到东关大街，便见街口有一个哨兵，两个特务，都带着战斗的神色。

肖飞早就打好了主意，先下手为强。来到街口，没容敌人动手，他就抢出枪来，只听当当当，一个伪军，两个特务都应声倒下。

枪一响，街上的人们就惊动了！老百姓都纷纷躲避，敌伪特务们一看打死了他们的人，也就乱起来：报告的报告，追赶的追赶，开枪的开枪，真是好不热闹。

肖飞闯出了街口，转眼之间就来到了封锁沟的吊桥。肖飞远远地就喊：“截住他，别让他跑了！他是八路！”他这一喊，立时从吊桥旁边小房里出来几个伪军，把好几个走路的人都给抓住了。

肖飞一面喊着，来到跟前又说：“不对，不对！抓错了！是前边那俩人，他们打死了皇军！”说着就照前边又打了两枪。

前边路上的人们一听是要追他们，又听枪子从头顶上飞过去，吓得一个个撒腿就跑。肖飞骑着车窜过吊桥就飞快地追下去了。这儿的伪军们有好几个也跟着追了下来。

肖飞在城关这样一闹，敌伪特务们报告时又把情况扩大了，说是八路军便衣队偷袭城关，猫眼司令信以为真，马上就派出他的摩托车部队，作远途追击，打算把来偷袭的八路军消灭。

肖飞顺着大公路，逢村越村，逢镇越镇，也不下车，也不稍慢。当他来到三岔路口的时候，听到了后边的摩托车声音。声音越来越近，机关枪也响起来，知道敌人已经发现了他。

肖飞一看不行，他跳下车来，把车子扔掉，抓起那包药来，蹭蹭地钻进了高粱地去，这工夫，后边的人也追到了这三岔路口。

敌人一看那个八路军钻进了高粱地，以为在这里发现了游击队，于是就把这一片庄稼地包围起来，用步枪、机关枪、掷弹筒开起火来，把这一片庄稼打得根叶翻飞，爆土扬场。

这群鬼子打了好一会儿，听不见一声还击的枪声，才又拉网兜抄。他们打来打去，眼看到了黄昏，忽然一个鬼子在高粱地里“哇啦啦”地大叫了两声，说是“抓住了！抓住了！”

原来抓住的是何大拿和何志武。何志武用日本话把怎么来怎么去，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日本官儿一听是这么回事，又看天色不早，八路军早已无影无踪，就急忙收兵，带着何家父子回城交令。

再说肖飞，自从钻进高粱地后，他估计着敌人不能善罢甘休，甩开两条快腿，就一股劲儿往回跑。等快到小李庄时，他刚放慢脚步，只见小李庄的上空，满天灰尘，烟雾弥漫。肖飞不由得大吃一惊：哎呀！这是怎么搞的。

肖飞急忙跑回小李庄，一看满街筒子都是人，齐英和孙定邦正在指挥群众救火，肖飞一问，才知道中午时候敌人进村扫荡来了，群众都躲了出去，敌人就放火烧了村子，又抢了些东西，刚走不大工夫。

全村烧了这么多房子，又赶上正是雨季，人们到哪儿去住呢？以后的工作可又怎么办呢？齐英和孙定邦这两个领导，心情都很沉重，回到家，孙大娘催他们吃饭，他们也没心情吃。

齐英、孙定邦和肖飞刚刚吃了两口饭，忽然县委书记田耕的警卫员来了。齐英心里一下子就像开了花似的那么高兴，急忙问道：“田耕同志在哪儿？”警卫员说：“在村外树林子里，叫你们快去见他。”

见到了田耕

他们出村不远，来到枣树林子深密之处，见到了田耕。齐英满肚子的话，一时说不出来，说了句：“你可来啦，田耕同志！”就觉得心里发热，鼻子发酸，几乎掉下眼泪来。孙定邦也是心情激动，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田耕了解在残酷环境中，这些同志们的心情，就亲切地把毛主席的指示告诉了他们：“不要难过，毛主席已经告诉我们，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把这一阵儿冲破，太阳就要出来了！”齐英等人一听，都受到了很大鼓舞，脸上又露出笑容来。

田耕告诉他们，今早得到城里的情报，敌人今天要有大的行动，现在必须赶快集合民兵，保护全村的群众离开村子。田耕最后说：“我也不到村里去了，伤员们我也不能看，你们完成任务，就到沙疙瘩下头柳条子地里去找我。”

情况紧急，三个人一刻也不怠慢，进村后一齐上了高房，放开嗓子大声喊叫起来：“民兵们，快到队部集合！”“老乡们，快跑！”“敌人就要来了，赶快出村！”

三个人喊了一会儿，出村的人并不多，因为有些人认为敌人不会刚走又来，齐英一看喊话作用不大，便让民兵挨门挨户去通知：“谁要不听，就强迫他们出村！”

好容易把村民集合起来，孙定邦正扯着嗓子催大家快走，忽然村东响了一枪，紧接着“嘎……”机关枪也响起来，喊着：“老乡们，快走，快往西跑！……西边枪响了！”

村西头机关枪也响起来

村西头机关枪也响起来，敌人包围了村庄，枪声越响越多，越响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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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谁还不会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