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盛家这些年的事，甭提了。皇权夺回了，大局已定，顾廷烨也算扬眉吐气，把那些整天在朝堂挑事的人，一个个都收拾明白了。可你说，日子真的要好了么？祠堂刚重修那会儿，全家都过来帮忙，倒是挺像点团圆的样子。屋里头，明兰和她爹盛纮挤在香案旁边，描金漆歪歪扭扭，也聊些家常。明

盛家这些年的事，甭提了。皇权夺回了，大局已定，顾廷烨也算扬眉吐气，把那些整天在朝堂挑事的人，一个个都收拾明白了。可你说，日子真的要好了么？祠堂刚重修那会儿，全家都过来帮忙，倒是挺像点团圆的样子。屋里头，明兰和她爹盛纮挤在香案旁边，描金漆歪歪扭扭，也聊些家常。明兰嘴里一个“等把大娘子从宥阳老家接回来”，本该是热闹喜事，盛纮却没搭话，只闷声冷笑，其实这背后的东西，比他手里的描金还要复杂几层。

你要说盛纮提起团圆，明兰接话把王若弗也拉上，本该父女同心。可真到这节骨眼上，他反倒像听了什么稀罕新闻。冷笑几声，不吭声，就跟被人戳中软肋似的。场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火盆里劈啪作响。盛纮心里到底在盘算些什么呢？明兰可能没比谁更知道。

这事得从王若弗说起，她被“劝”回老家，是因为之前给老太太下毒，“惩罚”十年。也亏得明兰，那回可是豁出去了，领着一帮人凶神恶煞地堵盛家门，嚷着非得捉出元凶，不管是谁都要个交代。盛家人从前没见过她发那么大火，盛纮也是头一次见自己闺女面容冷峻，把一家子那点遮遮掩掩都敞开了。

其实，那一回之后，明兰心结倒慢慢解开了，王若弗落魄回来劝她和离，她反倒没翻旧账。只是这些转念，盛纮从头到尾都不晓得。他只记得王若弗在宥阳蜗居，家里少了头面人物，这丫头竟然主动开口说要接回来，这让他真是不知怎么接茬。

万事过去，顾廷烨也稳住了朝局。明兰如今能拍板定事，说是谁回来就谁回来。可往年那一场父女之争，差点让老盛家没法收场，这气氛到今天还有点余韵。盛纮装作不苟言笑，心里头其实是绷紧了弦，怕故事又绕回原处，怕自己再被明兰揪住不放。

却也说到底，他其实也是个怕人闲话的主儿。盛家后院，王若弗是正妻，林噙霜和卫小娘也是各有手腕，可都走得干干净净。王若弗远在千里之外，他朝中做官，家里没了主妇，外头谁看他都要多嘴几句，“盛大人家风不整”，这话听着比巴掌还响。

面子最要紧，他怕丢了人前的架子，又舍不得放下自尊。于是趁着祠堂这点事，拐弯抹角试探明兰，想听听能不能顺利把王若弗捞回来。偏巧，明兰一下就看透他的小心思，没有多绕一句，回话干脆，说“这一劫过了，一家就能团圆了”。话说得热乎，哪像是翻旧账的样子。

盛纮心里那点隐晦，被明兰两句话戳得直冒烟，冷笑几下，不过是自个儿不好意思。其实父女间那些回转的心思，门口柴垛猫都能看明白。人和人的猜忌与体谅，有时只隔着一层窗户纸。

你要说王若弗脾气，人后人前都知道，盛纮跟她打交道那是半生的修行。她一撒泼就是十里院墙都跟着颤，盛纮能哄则哄，耐住性子陪着笑。有一回如兰被罚跪祠堂，王若弗头铁闹到院里，嘴角几句话，眼泪说来就来，谁都拦不住。

其实夫妻这些年，吵也好，和也罢，都是惯出来的。盛纮心里一盘算，“这回要是真的把她接回来，家里恐怕又是风起云涌，指不定哪天又挨顿骂。”耳根子清净的日子要结束了，这一想心里真没底。可流言蜚语，又不是他一个人咽得下的。

于是，你看他那几声冷笑，都是开不了口的心思。盛纮表面风光，其实家里一点点权柄早让明兰这丫头拿的稳稳当当，想圆满还是想妥协，都得看她点头。说白了，他也就是个努力保持体面的局外人，家里家外，一样没什么主心骨多少了。

有时候咱们说，做父亲的，做丈夫的，总是既怕家里太安静，又怕风浪再起。盛纮一边想凑个整整齐齐，可老伴回来，脾气不见得能收敛；一边又怕人说长道短，自己面子挂不住。日子就这么拖着，哪有一句“团圆”能盖得住心头那些零碎的矛盾。

你站在盛家的新祠堂旁，描金的门匾还带着没干透的气味。明兰的手指沾着金泥，盛纮的声音闷在胸口，其实隔得很近，又隔得很远。他们都想过，王若弗或许会归来，她会怎样？家里会怎样？这些年的心结是结还是解？大家都不会明说，只是把话搁在描金、冷笑之间。

人说盛府终于迎来太平，谁都盼着团圆。可一团圆，新的风波就会卷进来。盛纮的心结有谁能解？明兰的宽容是不是太早？王若弗十年一劫，回来是和还是乱？

这些日子，多少话没说头，说到底，又有多少人真能放下老账？盛家新旧纠葛，像祠堂里老木匾上的裂纹，描一层金，却还在。

或许这就是老宅门里，永远讲不完的家事。

来源：草地赏野花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