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很多人追《知否》是为了看温柔日常,姨妈舌战,婆媳过招,像一盏黄昏灯。可要是把时间线拉长一点,灯外的风就不那么体面了。盛家的院门之外,有一场谁也挡不了的风暴。
命运翻书翻到后页:盛明兰与那些“看不见”的波澜
知否根本不敢拍的盛家孙辈生活,明兰晚年竟遇大劫难?
很多人追《知否》是为了看温柔日常,姨妈舌战,婆媳过招,像一盏黄昏灯。可要是把时间线拉长一点,灯外的风就不那么体面了。盛家的院门之外,有一场谁也挡不了的风暴。
我重刷的时候忽然一个念头扎心:明兰那个小小心愿——安稳过一生,守着儿孙热闹——其实是天不由人。剧里借的是英宗、仁宗那段年景,连“濮议”都点了灯。那会儿,长柏新中榜,明兰还只是十五六的姑娘。再过六十多年,北方铁甲破了黄河堤,靖康的钟在汴京响,响得连江南都发冷。按这个轴算,她晚年几乎正好撞上那场劫。人到了八十,躲不动,也不该受太多罪;可是她的子孙呢?才刚站稳脚跟,忽然天翻地覆。
金兵南下那一回,真的是把钱当柴烧。开口就要百万锭,见不着白银,就伸手要人。王公贵女不再是“体面”的称呼,是抵账的数目。拘押的队伍从汴京一路往北,路上用的是风餐露宿,男人还好,脸皮一厚就过去了,女人不行——一路是辱,是恐,是羞耻。有人咬唇不吭,最后自己上了绳子。活着到金地的,不过千来人。到了那边,日子还要往下掉一个台阶。
浣衣局这仨字听着温顺,其实是个掩饰。好看一点的姑娘,会被贵族挑走,名义是做妾,实则谁都知道是玩物;不好看的,直接就往那地方丢。柔福公主的美成了她的灾,她先被献给太宗,等人家腻了,轻轻一挥手,进了浣衣局。朱皇后也逃不过“赐浴”那一套,礼是礼,耻也是耻。徽宗父子呢?他们被摆在军阵前施“牵羊礼”,人活着,却被当牲畜牵着走。他们活得极顽,甚至在人群里还生了孩子——我不是为了苛责谁,只是看着就窝火:明知道回不了头,他们竟还能装作一切不过是暂时的屈辱。
把视线从皇城挪到盛家,想想那时他们的孙子辈。有人早有眼力劲,怕是南渡了;有人犹豫,拖到走不了;有人干脆被卷在城里,去不了哪儿,眼睁睁看着家门被拆,见人被牵走。顾家那样的武将世家,也未必全身而退。一个女主人能做的,大概就是把箱柜的银子分装好,抱着小的、叮嘱大的,交代几句“保命要紧”。你说,这点“能耐”,在战马的蹄声里,是不是太渺小了?
从外头的风说回到内院这点雨。墨兰那段故事,很多人嗤之以鼻,说她心眼多。可她这点“多心”,在小家庭里,就是救命的。她进梁家那天,春珂肚子里已经有了——这叫“先占位”。新婚夜,春珂便让人来报,说不舒服。换个人,丈夫心软一去,洞房冷了个头;墨兰盯着梁晗的袖子,一笑,说你歇着,我去看看。那晚她拿了药方,守在床边,说话轻轻的,连水壶都自己拎。第二晚,来人又说“难受”,她脸上没变色,心里已经骂了三遍,手上还是提灯去照看。她把自己熬得像没睡醒的人,第二天又去婆婆那儿打转,说春珂身子弱,能不能给些补物。婆婆本就不喜欢春珂,听着心烦,更是对那个“肚子当盾”的人厌恶起来。
梁家的长辈不含糊,老爷子发了火。梁晗也不好受——三天弄不成新婚该做的事,男人的耐心消耗得很快。到第三晚,春珂还要演,梁晗连戏都不配合,踹走报信的人。你要是把王若弗丢在这个局里,第一晚就能把天捅破,直接抛一句“我不做这太太了”,闹得满院子热闹。春珂最擅长的就是借“弱”来显“柔”,她一句“姐姐不疼人”,立刻能把男人的心勾一勾。可墨兰不是王若弗,她懂得轻、懂得忍,她知道哪句要说给婆婆听,哪件要做给丈夫看。她手里的招,都不是她自己发明的,是林噙霜做过的,她学到了骨子里。春珂要学那套,偏偏遇上了会解题的人——再好的题,遇上老教师,也就不新鲜了。
我常想,墨兰这种人极适合太平日子。她的锋利卷在袖里,谁不惹她,她也不弄事。可是遇上大时代的拐弯,她能不能把自己的小局护住?她能帮婆婆梳理内院,能把春珂按在合适的位置;可金兵一来,驿路一堵,她的手段在外面不够长,护不住屋外的风。
再说一个常被忽略的人:荣飞燕。她的悲,最初只是个马球局上的眼神。小公爷上场,年轻、好看、身段好,一上来,嘉成县主的目光就黏上去了,荣飞燕也动了心。两个人的出身,一边是王府的女儿,一边是宠妃的妹妹,旗鼓相当,谁都不愿退。可这场争夺,不只是姑娘们的心事,还是一场台面上的权力展示。
邕王妃为女儿拼命,不惜用脏招,直接把荣飞燕的“清白”给毁了。不是因为她看不惯荣家,是因为她在借机敲打旁人:你们都看住了,我家是热门的那一家。立储没定,谁都在下注,她要把女儿的婚事变成一面旗子。齐衡这种老牌勋贵出身的少年,配得上她家的身份,还能给未来加筹码。她动手时,很冷。真的冷。荣飞燕知道自己在这个局里已经没有退路,她环顾一圈,都是有心的旁观者——每个人都领会,但没人伸手。她就自己把绫子往脖子上挂了。
旁人不是无辜的。平宁郡主心里是倾向嘉成县主的,荣家出身低、靠美貌起家,她可以保持礼貌,但不会挺身而出。她心里有盘算:若邕王登位,儿子的路走起来更顺。小秦氏更是老油条,她专挑水面不翻的时候伸手搭一把,看似周全,实际上是逼平宁郡主表态,自己不落险。太后呢?你以为她尊贵,就会公平?她恰恰最懂风向,朝里要换人,她先表态——让齐国公被掳的事冷下去,做个投名状。大家都在赌,赌赢了就封侯拜相,赌输了也不至于没饭吃。
还有一层,是最难讲的:那一条白绫,不是外人扔给荣飞燕的,是家里人递的。旧礼教里,女人的贞洁比命更重要,荣飞燕一旦被污,回家就是灾。她的死不是一时冲动,是被这套规矩推着去的。我们都说她“可怜”,可如果每一个“旁观”的人都在心里认同那条绫,那他们就是把凶手的刀磨亮的人。
把这三桩摆在一起看,其实是同一个问题:小院里的聪明,遇上时代的风,会不会被吹散?明兰的晚年不一定写得进剧,因为那份寒冷不适合放在家庭剧里。墨兰的忍与狠,在梁家的小场里能拿到分,在更大的场里就不够用了。荣飞燕的死,表面是妒与爱,背后是权力的手、礼法的手、看客的手一起按下去。
我们常说“人各有命”。可命这东西,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很多人的选择堆出来的。你我若在那个院子里,会不会也当了看客?会不会也递过那条白绫?等到风再起的时候,盛家的灯火还能亮几盏?我不敢确定。只知道,故事里那些柔软的心愿,最怕的不是一个恶人,是一群沉默的人。你说呢?
来源:儒雅雪碧1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