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也正因为她去世后,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才合情合理了,那都是绣绣在弥留之际的幻觉或幻想:恍惚之间,绣绣听到绣绣娘在呼唤她兄妹仨吃饭,看到宁学祥从粮仓出来,高兴地说“粮屯满了”;隔着窗户见到了已经逝去的亲人们,一个个经过又离开,但她却没法打招呼,只是流着眼泪,用手摩
笔者前面写过,《生万物》的开篇和结尾都很赞,只是中间部分有些拉胯,可称之为“虎头虎尾,中间鸡肋”。
尤其是大结局的最后一集,虽说有些仓促,但拍得相当感人,让人泪目。
那是1986年,年迈的绣绣,蹒跚着来到已成为开发景点的宁家大院,进到自己曾经生活过的闺房……
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参观人群,恍惚之间,那些逝去的亲人逐一登场:她爹宁学祥、绣绣娘、封二、大脚娘、苏苏、大脚……
他们夹在人潮中,与她打招呼,跟她叮嘱,向她告别……像放电影一样,一帧帧画面掠过,一个个人物闪现,这样的场景,谁看了谁都会忍不住流泪。
最后,她打开门,被迎上来的大脚牵着手,走出门,走向田野。镜头一转,他俩幻化成了年轻时的模样,看向太阳东升的远方……
这段最后的场景,导演将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让人恍如梦中,催人泪下。
其实,在绣绣一步一步踏上台阶时,她很可能就倒下逝世了。剧中有一个“注意台阶”的特写镜头,应该就是一个暗示。
也正因为她去世后,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才合情合理了,那都是绣绣在弥留之际的幻觉或幻想:恍惚之间,绣绣听到绣绣娘在呼唤她兄妹仨吃饭,看到宁学祥从粮仓出来,高兴地说“粮屯满了”;隔着窗户见到了已经逝去的亲人们,一个个经过又离开,但她却没法打招呼,只是流着眼泪,用手摩挲着窗户;最后她被大脚牵着手,离开大院,奔向大地,仿佛回到年轻时,照应“生万物”主题……
这个场景,完美诠释了一个人在弥留之际的种种幻象,也正是因为此,才牵动了观众的神经,引起了观众的共鸣。
毕竟,人都有一死,但似乎人人又都谈死色变,对于死亡这个话题讳莫如深,怀着深深的恐惧。
其实,如果真如《生万物》中大结局绣绣能再次回到亲人身边一一与亲人见面,那是不是说明,死亡其实并不是结束,并不是终点,而是“回家”,是与亲人团聚,那又有何可怕的?
近日,我刚好读到了太原一姓安的大爷写的一篇即时作文——《我的母亲》,其质朴的文字,引发了我的共鸣。
尤其是其中二段文字,让我瞬间泪目:“母亲走了30多年了,就埋在村头的老坟地里,她的模样,她的一举一动就跟在眼前似的……”“我已经当了爸爸,也已经当了爷爷,但我已经三十多年没叫过妈妈了,我想着,等哪天我扛不动水泥了,就回村里挨着那堆土躺下,没准那时候,我再叫妈妈,她就能听见了……”
读到这一句——“等哪天我扛不动水泥了,就回村里挨着那堆土躺下”,便觉得与绣绣死后和亲人再见的场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安大爷并不怕死,他只希望挨着母亲的坟头躺下,回到母亲的身边;绣绣更是如此,幻像之间,她更希望回到亲人身边,于是就看到了那么多逝去的亲人,她也不怕,算圆满了。
其实,死亡,换个角度看,也算是乔迁之喜吧,从有子女的地方,搬到父母住的地方,就像小时候一有事,就想钻进妈妈的怀里,暖暖的,什么害怕都没了。
所以,人走了,不是结束,不是散了,是“回家”了,回老家去找亲人,热热闹闹团圆去了。
很多人一提死亡就害怕,无非是担心闭眼之后什么都没了。其实,人这辈子,就像坐车,到站就得下,到点就得开,上上下下的,再正常不过。这世界,生生不息,说不定你在另一个地方,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开始,也未可知。
近些年来,我见过太多的死亡:一要好的博士朋友,参加工作不久就跳江自杀;一同事因为癌症,40多就抛下一对儿女走了;一同学睡过去就再也没有醒来,还没50岁;还有见证了外公外婆、1个伯伯、1个姑父、2个姨父、2个姨妈、2个舅妈、3个邻居……
加之我曾研究的方向就是生死问题,似乎对死亡更多的是淡然和看开,没什么纠结和悲痛,就像他们“回家”一样。
有句话说得好,“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其实,死亡本身没啥可怕的,你就把离开当成一次特别的 “搬家”就好了,来的时候欢天喜地,走的时候坦坦荡荡,只要心里没什么遗憾,就是最大的福报。
人生嘛,就像一年四季,春天长新芽,夏天开繁花,秋天收果实,冬天蕴新生。我们追不上时间,也斗不过岁月,要做的,那就是抓住当下,认真吃好每顿饭,用心过好每一天,就算圆满了。
至于何时“回家”,回到逝去的亲人身边,与亲人团聚,顺其自然就好!
来源:艺境19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