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个帝王的车驾滚进彭城时，忽然心口像被人吹了口冷风。不是天冷，是一句从死人嘴里吐出来的狠话——楚人哪怕只剩三家，也要有一天把秦给掀了。再往前推，更奇怪的，是一只鹰绕着他的车盘旋，硬生生给了一个叫章邯的人立功的机会。
一只鹰惹怒始皇帝：楚人余火、赵高暗手与刘邦那一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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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帝王的车驾滚进彭城时，忽然心口像被人吹了口冷风。不是天冷，是一句从死人嘴里吐出来的狠话——楚人哪怕只剩三家，也要有一天把秦给掀了。再往前推，更奇怪的，是一只鹰绕着他的车盘旋，硬生生给了一个叫章邯的人立功的机会。
其实故事该从更早说起。春秋的棋盘被打碎之后，晋国被三家肢解，战国就这么开场。秦国一开始不算硬茬，挨揍的次数不少，尤其是魏国总来找碴儿。秦孝公那会儿也够拼，索性把门开了，贴出求贤榜，给天下能人留座。商鞅提着《法经》的精神骨头进来，把秦国这台老机器拆了重装——地里要种，军功要算，法律要硬，县得设，丈量标准要一致，农战一体这条路，硬是走出了道理。
内里架子立住了，外头也得会周旋。秦孝公之后，嬴驷坐上位，史上叫秦惠文王。他把张仪抬到案前，嘴皮子一转，合纵就散了，连横就起来了。南边伸手打魏、敲楚，西边吞掉了蜀地，从此握住一把吃不完的饭碗，粮道稳如老狗。
再往后，嬴稷的时代到了，就是我们熟的秦昭襄王。他用的范雎，讲的是远交近攻，旁边先打，远处先拉。白起则是另一把屠刀。长平那一口巨坑，多少年风吹过去都仿佛能听见骨头碰撞的声响。赵人流血流到眼珠泛白，诸侯国看着装聋，秦国的心气，被一战打透了。
等到嬴政接过祖宗们的余威，这个少年皇就像接力赛最后一个冲刺的人。李斯坐在桌旁管章程，王翦提兵在前线找门路。从公元前230年起，六国像树叶一样，一片片被摘下。韩、赵、魏，接着轮到了楚、燕、齐。说句公道的，楚不好啃。楚人外表华美，内里倔强，文化心气都高，喜欢中原的礼，却又防着被熬成一锅粥。
那会儿李信在前线拿了燕地的头功，人就飘了，把话说大：带二十万兵走一遭，楚就差不多了。王翦老辣，说不成，至少得六十万。始皇想着这老将是不是老了，心虚了，便让他回家“养病”。李信带着二十万，前期唱得正欢，没料到项燕像影子一样跟了三天三夜，找空就打，一举把秦军打懵，连破两个营，斩了好几个都尉。嬴政这下火起来了，把王翦请回，给足了人马——六十万。
老兵的打法就是稳。他不和项燕硬撞，筑营、收拢、稳住，任对方在营下叫阵，就是不出。时间拖久了，项燕误判，以为王翦不过是守个新城，不想再推进，于是回师东走。王翦等的就是这一刻，倾巢而出，十万楚军匆忙迎敌，终于支撑不住。战乱的尘土里，项燕倒了，楚的脊梁也断了。
公元前221年，六国名字成了旧闻。嬴政站在一个新时代的门槛上，觉得“王”已经配不上他的手脚，于是拿了个全新的称呼——皇帝。丞相李斯在旁边动笔，他把帝国当成一张布，从咸阳往外抻，抻出郡县，抻出统一的尺子和秤，抻出车轮之间一致的宽度。还修了三条宽到夸张的大道，像三根筋，东接燕齐，南扎吴楚，北抵九原，既是路，也是边防的意志。书写也得整齐，秦篆被推出，书同文、车同轨，不止是口号，是把这片土地揉成一团泥的手法。
可帝国不是盖好屋就万事大吉。始皇爱出门，带着一串串的官员、士兵，像巨蛇穿山过水。一是给不安分的旧贵族看看刀鞘，二是亲自查账，收拾地方上的麻烦。那次行到半路，他在车里翻阅奏章，心有点燥。天上忽然有鹰绕着他的车顶打圈，叫声直插云端。他抬眼，不悦，赵高在旁，瘦削如影，一时间竟也没敢接话。李斯懂，人是看脸色吃饭的，嘴里立刻冒出漂亮话，说这鹰是仰慕皇威，特来打望。始皇半信不信，正要继续批文，那鹰还不走。章邯早有准备，弓一拉，箭一闪，一团影子掉下去。始皇的皱眉散开了一些，章邯，从此进了他的眼。
这天行至彭城。地图上，彭城就是今天的徐州。这里曾是楚地的心口，始皇的好心情一冷，就像踩到了什么。那句出自项燕之口的毒誓，像蝉声一样，不停在耳边。他对李斯说，叫人先走，暗中看，别让楚人有半点动静逃过他的眼。
帝王车队后头还有一辆马车，车里坐着个少年，一边说笑一边往嘴里塞圆乎乎的果子。叫胡亥，后来的秦二世。电视里常让他吃葡萄，看着挺带劲，可中原真正大规模见到这种东西，得等后面好几年。管他是不是穿帮，这孩子吃得开心。他原本对帝位没什么念想，心里头认定大哥扶苏更像那块料，自己只想吃喝玩乐过一天算一天。可他的老师，是赵高。
赵高的身份特殊，不是丞相，却比丞相更贴身。他懂始皇的喜恶，懂宫里的暗语，他从胡亥年少时就教他写字、教他合礼，顺手也把自己的绳索系上去了。始皇太忙，与这个儿子的交流不多，胡亥心里那点信任，自然而然都交给了赵高。后来大家都知道的事——沙丘那一折，胡亥被人扶上台阶，坐在了一个让他心惊的位子上，而赵高，手伸到了权力的中心。
不过别跑太快，镜头先切到沛县。一座简陋的院子里，一个男人衣服皱得像睡过的草席，正咔嚓咔嚓啃着枣。他叫刘季，后来人叫他刘邦。年轻的时候，他真不爱下地，父亲说他几句他也不改，倒是和卢绾交情深，靠着朋友帮衬，坐了个泗水亭长的小官。人却不坏，讲义气，肯帮人，十里八乡有人喊一声“刘季”，总有愿意跟他生事的。县里做事的萧何和他也合得来，这个小圈子，给他攒了不少人脉。
那天院墙外面扑通一声，一个黑衣人翻进来，往草堆一钻。刘邦没多想，抓根棍子就抡过去。棍子落下去的那一下，像在命运上敲了颗钉子。若没这一下，他也许会在泗水亭里混到老，跟乡亲喝酒骂天，偶尔替人出个头。但有了这一下，他很快会卷进更大的漩涡，跟一个帝国的余晖和另一个帝国的黎明拧在一起。
回到彭城。始皇的车队像一道黑线，拉过楚地旧土。风里似乎还夹着祭祀的气。王翦那时已经老了，打完仗回家种地，时常让人送肥料给他——别笑，这老将就是这样，用平淡掩杀气。李信那次栽了跟头，面子受损，人也学了点“稳”。这些细节堆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即将统一后的秦：强横、规整、又充满焦躁。
制度上，秦在往里拢。地方贵族被抽空权力，郡县的手一直伸到县城之外的小亭。标准统一是好事，但也让很多人觉得自己过去的那点“老规矩”被抹掉了。于是风声里总有不满，黑夜里总有消息要传。李斯知道，赵高也知道。一个写在纸上，一个藏在人心里。
你看，这里面的误会和牵连，是不是像一张网？始皇对楚人的戒备，赵高对胡亥的掌控，李斯对帝国的着迷，刘邦无意中的一棍子，王翦的沉住气，李信的年轻气盛，乃至章邯那一箭的机缘巧合——全都绕在一起。我们常说历史有大势，可大势里也有小小的心情：谁被一句话扎了，谁因为一个眼神心虚了，谁在夜里做了个梦。
至于那个问题，很多人都爱问：赵高为什么敢在沙丘下手？他凭的仅仅是“近身的便利”吗，还是他看准了每个人的软肋——始皇的多疑、胡亥的依赖、李斯的迟疑？又或者，所有人都以为别人会先出手，自己只要等着顺水推舟？你觉得呢。我们不忙着下结论，留下这口气，让它在故事里慢慢回荡。
来源：聪明青山I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