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沙发一侧睡着沈翊，另一角里坐着杜城。杜城按着沈翊去休息，自己却没有理由提前睡下，如果可能，杜城倒是希望自己一个人把活儿都干尽了，放那些小年轻们好好睡一宿，毕竟，现在透支的，不论年龄，都是心血。至于自己，杜城总觉得无所谓的。

这时候更是不用再多嘱咐整理监控的工作效率，杜城笑了笑，转身回到了406。

沙发一侧睡着沈翊，另一角里坐着杜城。杜城按着沈翊去休息，自己却没有理由提前睡下，如果可能，杜城倒是希望自己一个人把活儿都干尽了，放那些小年轻们好好睡一宿，毕竟，现在透支的，不论年龄，都是心血。至于自己，杜城总觉得无所谓的。

拿出手机，接上充电宝，翻看着之前就拷贝进来的卷宗。从瞿万福案的第一页第一个字开始，一页一页，一行一行看过去，直到白天整理的受害人信息，每一个人、每一次遇袭的笔录，一丝一毫不敢放过。

如果有某个之前被忽略掉的关联….…

杜城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终于，窗棂上透出了不属于夜的颜色。杜城的手机也在一整块充电宝鞠躬尽瘁之后关上了快被看出好几个窟窿来的又一次的显示出了“电量低”的警告。

用力眨了眨已经出了重影的眼睛，把手机插到墙边的充电器上充电，自己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腰背，然后脱了外套坐会到沙发上，往下溜了溜，随意的披了自己的外套在身前，闭了眼睛打算浅眠一会儿充充电。充电两小时，待机一整天，这是雷队交代过的，刑警队长的必备技能。

杜城转醒的时候，表针刚过八点。满打满算也就睡了一个半小时。这对杜城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在脸上胡乱揉了几把坐起身，倒还算的上是精神。转头看向沙发上蜷在毯子底下的沈翊，清晨的光透过窗帘悄悄落进来，栖在那柔和的眼角眉梢，煞是好看。

只是沈翊虽然睡着，眉头却还是微微蹙着，似乎是睡的并不安生。没办法，安眠药能直接把人放到了睡下，但却解决不了他内心的纠结。杜城扫过手表，总归是睡了七个小时，算不得足够，也算是可以了。

杜城刚刚起身去拿过手机，就听身后沙发上窸窸察窣的响动。无奈的转过身来，撞进一双刚睡醒却带着质问的眼眸：“杜城...”话到嘴边却是卡住了，杜城是为自己好沈翊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时候还去质问那一片安眠药怎么混进去的，就是显得自己有些不知好歹了，毕竟，那药片为什么混进去，自己应该是比杜城还要清楚的。

杜城半蹲着，手里抓着还没充好电的手机，头却朝着沈翊的方向拧过来，一米九的身形在晨曦光影中有些僵硬的滑稽，借着晨光，沈翊能看到杜城眼里盘布的血丝眼下新添的层层乌青。

这个大家伙，知道心疼全队的人，但永远唯独不会心疼自己。

“你几点睡的？”话音在牙关转了个弯，沈翊看向杜城的目光被柔和的关心取代。

“睡了挺长时间。”杜城憨憨一笑，并不打算说实话。沈翊也只是陪着杜城的笑一块儿笑了笑，并不戳穿。

“你呢？睡得还好？”杜城把手机扔回地上，见沈翊撑着身子要起来，两大步跨过来扶住他：“慢点起。怎么样，有哪不舒服吗？头晕吗？心脏呢？还想咳嗽吗？”

“真该让姐看看你这样子，她还跟我说你话少。”沈翊在杜城手上拍了拍，示意他宽心。之前沈翊住院的时候，杜城忙不过来，杜倾把饭给沈翊送到医院又怕沈翊自己一个人无聊寂寞，就陪着沈翊吃饭，那时候她没少跟沈翊说起杜城小时候的事情。”沈翊的嗓子有点哑，轻笑着：“她都不知道你这几年变唠叨了吧。”

“那也不看我是为着谁。”杜城一点也不害臊，“不许转移话题，回答我。”

“我没事。昨天可能坐地下画像受凉了。好了，我以后注意。”沈翊轻轻摇了摇头就着杜城的手，从保温杯里喝了几口还是温热的水之后，声音也恢复了往日的温润。

“我拿你手机给大家点早饭外卖了，我的还没充好电。”杜城一口气干了保温杯里剩下的水之后，走到桌上拿起沈翊那已经充好电的手机。

沈翊慢悠悠的从沙发上起来猫儿一样伸了伸懒腰，活动活动，正要去柜子里拿东西洗漱，听了杜城的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反正都是绑的杜城的卡支付，拿谁的手机点外卖，一点区别都没有。

杜城的办公室里总是放着备用的衣服，至少是两套。蒋峰之前还吐槽他穷讲究，但整个队伍竟是在杜城的影响下都有了在分局办公室或者宿舍备上一套两套干净换洗衣服的习惯。

整理收拾下来，等到杜城和沈翊提着早餐到办公室与所有人集合，大家已经是一副焕然一新的模样，衣着打扮状态完全看不出是一整宿加班没能回家

"早。”杜城是一如既往的底气十足,

“早。大家辛苦了。”沈翊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城队！沈老师~”大家闻声回过头打招呼。

“这有什么的，该我们做的，那就得是我们做。”蒋峰是唯一一个知道前一天晚上沈翊身体险些出了状况的人，但杜城沈翊不曾授意，他自然也不敢肆意乱说，只是在大家都道过了早安之后，多补了一句，还来来回回多看了沈翊和杜城几眼，探寻着什么端倪。

见二人表情如常，杜城也没有什么特别紧张沈翊的举动，那就应该是没事，蒋峰这才放下心来。

“先吃饭。”杜城招呼大家上前拿吃的，然后从袋子里找出了那份特意给沈翊点的粥，送到沈翊面前，自己则是随便拎出一袋子包子，两口一个，往嘴里胡乱塞下去

“边吃边说吧，城队。”蒋峰深知查案办案时间是关键，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抓过一杯豆浆把嘴里随意嚼了几下子的包子送进肚子，起身站到了白板前面向杜城。那白板上写的是一夜过来，三班倒之后他们从画展监控整理出来的信息，

二十八个名字，对应着二十八个时间。

“这是？”沈翊问。

“这是这些人，在…”蒋峰的视线在沈翊脸上顿了一秒，然后继续说道，“在沈翊的画前面停留的时间。

听了蒋峰的话，沈翊转头看向白板。有几十秒，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二十分钟。真的是因为看了自己的画，才被袭击吗？沈翊不敢相信，却又好像被按着头不得不相信。

勺子脱手坠到粥碗里，溅起几滴浓稠的粥液在四周，沈翊就好像没看见一样，胳膊一动就要落上去。

然后，袖子被一只大手稳稳拎住，另一只手顺过来几张餐巾纸，分外自然的抹去了桌面上的小狼藉。手腕一抖，用过的纸团落入一旁的垃圾桶，碗里的勺子被重新拿起来塞进了沈翊的手里，杜城的声音也适时的响起，让沈翊回了神。

办公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还在白板上，并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这一则小插曲。

”杜城不知什么时候塞上了蓝牙耳机：“对，姐，跟画展说，把沈翊的画撤下来。很紧急，马上，开展前就撤。嗯。”杜城挂了杜倾的电话，然后手稳稳的落在了沈翊肩上：“慢慢吃，没事了。”

“继续说。”杜城抬头看向蒋峰。

“嗯，是，城队。我们也想说是不是要把沈翊的画先撤下来…”然后您就已经去办了。

蒋峰朝着杜城竖了个大拇指，收到杜城一记“你不要狗腿继续说”的眼刀，然后才憨笑了一声继续说下去：“我们发现，遇袭的二十六个人，相比于在其他的画跟前，都在沈翊的画前面站了最长的时间。”

“就小汪老板，她不但看了很长时间，还对着那幅‘遗像’拳打脚踢，竖了中指，然后就是曲珍，那个发帖子的大学生，他同学最喜欢那个‘遗像’，在那边看了好久然后才过来和他汇合，然后小汪老板被撞了个结实，现在还没醒，曲珍挨了一榴莲，他同学就在边上就没事。

“所以，他们是因为看了我的画，看的时间久了，才被袭击的？”沈翊问，声音里带着些难以察觉的颤抖。

蒋峰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直说就是。”沈翊摆手摇了摇头，表示不用特意顾及自己。事实面前，自己只有接受的份。

“我们觉得是这样的。”蒋峰点了点头。

“你们觉不觉得，这更像是打击报复？很幼稚的那种打击报复？”前一天晚上，众人回来后就打发老闫回去休息了，这一早上，老闫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办公室，站在一旁听着蒋峰的汇报，这时候插了进来，“就比如，我小孙儿幼儿园画画比赛，一个小子不满意大家都喜欢另一个小姑娘的画，就把所有给那个小姑娘小红花的小孩都推摔倒了…”

姜还是老的辣。

蒋峰脑海中瞬间划过这句话，看向老闫的眼神中也更多了几分钦佩。

宝刀未老啊！！

来源：今风玉陆一相逢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