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计算器的按键声在逼仄的出租屋里显得格外刺耳,每一下“啪嗒”都像是砸在林薇心尖上。房租3800、父亲这个月的医药费5500、信用卡最低还款额2100、水电煤气……林薇的手指停在最后一个数字上,微微发抖。屏幕上绿色的数字冷漠地闪烁着:-3123.5。
《琅琊榜》外传之《碎钞机与星空之间》
文/鼎客儿
主角:林薇(28岁),沪漂美术编辑,背负家庭债务与职场困境第一章:雨夜的计算器
计算器的按键声在逼仄的出租屋里显得格外刺耳,每一下“啪嗒”都像是砸在林薇心尖上。房租3800、父亲这个月的医药费5500、信用卡最低还款额2100、水电煤气……林薇的手指停在最后一个数字上,微微发抖。屏幕上绿色的数字冷漠地闪烁着:-3123.5。
就在此时,手机屏幕亮起,冰冷的银行短信如期而至:
“【招商银行】您尾号8810的账户于09月21日20:47存入人民币8276.50元,余额8276.50元。”
绝望像一只冰冷的手,猝然攥紧了她的心脏。又是这样。整整三年,每个月、每个月都在重复这个令人窒息的循环。工资就像杯水车薪,倒进名为“生活”的无底洞,连个响动都听不见就被吞噬得一干二净。窗外,上海的暴雨倾盆而下,雨点疯狂地敲打着玻璃窗,仿佛也在嘲笑着她的窘迫。
房间里堆满了未完成的画稿和廉价的速写本。美院毕业时的梦想,那个想着用画笔勾勒世界的自己,早已被现实磨得只剩下模糊的影子。她现在只是个在时尚杂志社日夜加班、被甲方和编辑反复蹂躏、薪水微薄的美术编辑。
她的目光茫然扫过房间角落,落在了今天下午从古董市场地摊上鬼使神差买回来的那个东西上——一个锈迹斑斑、丑得有点笨拙的老式铸铁存钱罐。它被做成了一个迷你小猪的造型,但工艺粗糙,表面的漆皮剥落得厉害,露出底下暗红色的铁锈。当时那个摊主信誓旦旦地说这是个“老物件”,有年头了。她几乎是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冲动,用仅剩的五十块午饭钱把它买了回来。
也许,潜意识里,她是想给自己买个虚无缥缈的“暴富”念想。
她起身走过去,拿起那个沉甸甸、冷冰冰的存钱罐。硬币投递口狭小得可怜,仿佛在说:攒钱?就是这么一点点、一点点,慢得让人绝望。
她找来一块柔软的湿布,开始机械地擦拭上面的污垢和锈迹,动作麻木,更像是一种发泄。擦着擦着,在存钱罐底部,一些原本被厚厚污垢覆盖的刻痕逐渐显露出来。
不是花纹,是两行竖排的、极其纤细的繁体小字:
“財富眷顧膽大者,更眷顧清醒者”
林薇的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胆大者?清醒者?她自嘲地笑了笑,她两者都不是,她只是个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懦夫。
她下意识地摩挲着那两行字,指尖忽然感到底部有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细微缝隙。她愣了一下,用手指仔细按压那片区域。
“咔哒。”
一声极轻微的机括弹响。存钱罐底部,一个比硬币大不了多少的方形暗格,竟毫无征兆地弹了出来!
林薇吓了一跳,差点把存钱罐摔在地上。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暗格里的东西倒在手心。
那不是硬币,而是一枚薄薄的、泛着幽暗青光的青铜片,形状并不规则,边缘有些磨损。上面没有任何现代货币的图案,反而用极其精细的线条刻着一些她看不太懂的、类似星图或者网格的图案,中间还夹杂着几个模糊的数字。
像是一个……坐标?
她翻过青铜片,背面却刻着三个清晰的汉字,笔画古拙,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重量:
“予汝舟”
给你船?是什么意思?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划破夜空,紧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借着一刹那的电光,林薇死死盯着手心里这枚突如其来、透着古怪的青铜片,一个荒谬又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了她的脑海。
这难道……是某个无聊富人的寻宝游戏?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作剧?
雨声震耳欲聋。计算器屏幕上那个负数的绿色荧光,和手心里这枚冰冷神秘的青铜币,在她眼前交替闪现。
父亲躺在病床上憔悴的脸、主编不耐烦的催促声、信用卡中心的催款电话……那些压得她几乎要碎裂的画面再次席卷而来。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紧紧攥住那枚青铜币,冰冷的触感反而让她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一丝。
不管这是什么。
不管有多荒谬。
这是她死水般绝望的生活里,唯一投下的一颗、可能激起任何涟漪的石子。
她打开手机地图,颤抖着手指,将青铜片上那些像是经纬度的数字输入了进去。
地图定位的标志,精准地落在了——外滩源附近一栋有着百年历史、如今已被列为保护建筑的老洋房上。
林薇的心跳,在暴雨声中,第一次擂鼓般剧烈地跳动起来。
【第一章完】
第二章:外滩27号的暗格
暴雨后的上海清晨,空气湿冷,带着黄浦江的腥气。林薇攥着那枚青铜币,站在中山东一路一栋花岗岩砌成的老建筑前。这不是她想象中的私人洋房,而是一栋有着厚重历史感的旧银行大楼——外滩27号。
“予汝舟”。青铜币上的字迹在她手心发烫。
玻璃旋转门沉重无声。内部早已改造,但挑高的大理石厅堂、剥落的金色浮雕穹顶,仍在诉说往日荣光。她根据地图指引,绕到大楼侧翼一条不起眼的走廊尽头。一扇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木门。
没有门铃。她抬手叩门,回声在空荡走廊里显得异常响亮。
门开了条缝。一位穿着熨帖中山装、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人看着她,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找谁?”
林薇喉咙发干,摊开手掌,露出那枚青铜币。“有人……给我这个。”
老人目光落在青铜币上,停顿片刻。门彻底打开。“进来吧,林小姐。”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房间内光线昏暗,充满旧纸张和樟木的味道。像一间被时光遗忘的办公室。红木书桌,绿色玻璃灯罩,墙上挂着民国时期的老上海地图。
老人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扁平的桃木盒,推到她面前。“苏女士留给你的。”
“苏女士?”
“你的姨婆。苏锦。”老人语气平淡,“她去世前留下吩咐,持有这枚‘舟’币找来的人,可以得到这个。”
林薇脑中一片混乱。她从未听过这位姨婆的名字。母亲那边的亲戚早已疏远。
她打开桃木盒。没有想象中的珠宝或存折。只有三样东西:
一把老式黄铜钥匙,拴着木牌,上面手写着一个仓库地址。
一叠发黄的纸,最上面是张铅笔素描,画着个微笑的旗袍女子,背后写着“财富是幻影,看清价值才是真”。
半本线装笔记,纸页脆黄,写满密密麻麻的数字、算式和看不懂的符号。
“就这些?”林薇声音发颤。她期待的“遗产”,至少能覆盖父亲的医药费。
“就这些。”老人点头,“苏女士说,这是她最珍贵的东西。现在,它是你的了。”
“她……我姨婆是做什么的?”
老人嘴角浮现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投机者。艺术家。破产过三次的疯子。最后十年,她是这栋楼里最穷也最富的人。”他走向门口,示意谈话结束。“仓库在杨树浦。祝你找到你的‘舟’,林小姐。”
一小时后,林薇站在杨浦区一个废弃工业园的铁门前。钥匙打开挂锁,铁门吱呀推开。
巨大仓库里堆满东西。但不是她想象的古董家具或保险箱。
是堆积如山的……旧纸。
整捆的过期报纸、发黄的杂志、一筒筒褪色的宣传画。空气里弥漫着纸张陈旧的酸味。灰尘在从高窗射入的光柱中飞舞。
她的心沉到谷底。这就是“遗产”?一堆废纸?
她绝望地踢了一脚身边一捆用麻绳扎起的纸张。绳子断裂,纸张哗啦散开。
不是报纸。是海报。
《江山如此多娇》——上海美术制片厂,1962年。
《毛主席去安源》——印刷试样,边缘有钢笔修改笔记。
《建设新中国》——系列宣传画原稿,署名:苏锦。
她猛地抓起那半本笔记,快速翻看。那些密密麻麻的符号和数字旁边,偶尔有潦草的注释:
“情绪价值>物料价值 x 100”
“稀缺性决定价格底线,共识决定价格上限”
“潮流是循环的,但人性永不改变”
她的手停在一页:
“1985.3.12。购入‘文革’印刷废稿七吨。所有人笑我。他们不懂,恐惧和狂热被销毁时,其载体反而成为最诚实的记忆。时间会给它定价。”
林薇缓缓抬头,看着这望不到头的、堆积如山的“废纸”。灰尘在她周围静静飘落。
姨婆不是疯子。
她买下的,是整整一个时代被遗忘的情绪、狂热和梦想。是被销毁的历史的边缘证物。
而此刻,林薇站在这个巨大的、满是灰尘的仓库中央,第一次模糊地触摸到了“财富”另一个维度的含义。
它可能不是银行卡的数字。
它是洞察力的游戏。
钥匙在她手中冰冷而沉重。窗外传来上海这座城市隐约的喧嚣,像遥远的潮汐。
潮水来了。而她手中,握着一艘无人知晓的、古怪的“舟”。
【第二章完】
第三章:废纸堆里的星图
仓库里的灰尘在阳光中如金粉般飞舞。林薇坐在一堆泛黄的《人民画报》上,指尖抚过苏姨婆笔记上那些锐利潦草的字迹:
“1988年11月9日。所有人都冲向股票认购证。我用最后的三千块,买下了美影厂仓库里全部被淘汰的赛璐珞片。他们说那是塑料垃圾。我说,那是被冻结的光。”
林薇抬起头,望着眼前这座由纸张构成的“废墟”。恐惧和兴奋同时攥住了她的喉咙。这不是遗产,这是一个赌局。而苏姨婆把最后的筹码押给了她。
她需要启动资金。
第二天,杂志社午休时,林薇做了一件从未想过的事。她点开一个沉寂多年的大学微信群,发出条信息:
“接定制肖像画,数字版,300一张。限三人。”
三个大学时膜拜她才华、如今已是金融新贵的男同学立刻转账。900块。她利用所有加班后的深夜,对着他们的朋友圈照片,画了三张精致唯美、毫无灵魂的肖像。
她用这900块买了清洁工具、防潮箱和一台二位数显显微镜。
第一个周末,她在灰尘弥漫的仓库里开辟出一个角落。第二个周末,她学会了用显微镜观察纸张纤维和印刷网点的年代特征。第三个深夜,她翻出了一卷用油纸包裹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原画手稿,足足十七张,作者签名为万籁鸣。
她的手开始发抖。她知道,这东西在市场上是传说级的存在。
但她没有直奔拍卖行。她做了两件事:
第一,她将每张手稿用高清扫描仪存底,然后找到国内最顶尖的艺术品复制工作室,制作了十套无限接近原作的复制品。工费耗去了她最后一点存款。
第二,她做了一份极其专业的鉴定报告,附上显微镜下的纸张纤维和墨迹分析,然后将报告和一套复制品寄给了苏富比的一位亚洲区高管——那是她翻阅苏姨婆旧通讯录时找到的名字,后面铅笔标注着:“欠我个人情。—锦”
信里只有一行打印的字:“听闻贵司正在策划东方动画艺术专场。一点心意,供预览。”
一周后,她接到了电话。对方语气恭敬而激动,询问原作下落。
她没有立刻答应出售。而是说:“我想委托贵司进行拍卖。但有一个条件。”
“您请说。”
“拍卖图录的封面,必须用这套手稿。并且,在作者署名‘万籁鸣’旁边,加上‘原始收藏人:苏锦’。”
对方迟疑了。“这不符合惯例……”
“或者,”林薇的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惊讶,“我只好带着它们去佳士得看看了。”
沉默。然后是:“……我们需要开会讨论。”
挂掉电话,林薇背靠着冰冷的仓库铁门,缓缓滑坐在地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她刚刚押上了全部,模仿着苏姨婆的疯狂,进行了一场她根本输不起的 bluff。
一个月后。香港会展中心。
林薇穿着唯一一件像样的黑色连衣裙(用信用卡分期买的),坐在拍卖厅最后一排。空气里弥漫着金钱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Lot 109。万籁鸣,《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原始动画手稿组图。共十七张。来源清晰,由苏锦女士旧藏。”
锤声落下。
“成交。恭喜这位电话委托的买家。落槌价:二百四十万港币。”
掌声响起。林薇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镇定。扣除佣金,税费,她拿到手的数字,足够付清父亲所有的医疗欠款,甚至……还能剩下一点。
她没有欢呼,没有哭泣。她只是默默站起身,走出灯火辉煌的拍卖厅。
站在维多利亚港边,咸湿的海风吹在她滚烫的脸上。手机震动,银行APP的推送通知显示余额变动。那一长串零真实得刺眼。
她完成了第一阶段的目标。暴富了吗?对于一个月前还在计算器前绝望的她来说,是的。
但她低头看向手机里拍下的苏姨婆笔记的某一页:
“第一桶金的意义不在于数字,而在于它给你换来的——选择权。选择脱离生存模式,选择看清游戏规则,选择是继续当棋子,还是坐上牌桌。”
她回头望向拍卖行那璀璨的玻璃大厦。里面的人们还在为下一件拍卖品欢呼。
她知道了。她只是卖出了苏姨宝库里的第一件东西。用最传统、最没有想象力的方式。
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她拥有的,是一座尚未被时代定价的“情绪”矿山,和一本写满疯狂洞察力的密码本。
夜风吹起她的发丝。她打开手机,订了一张返回上海的机票。经济舱。
【第三章完】
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提醒:凡对本文标题、图片、内容,进行抄袭搬运洗稿者,一经发现,立即举报!
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