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笑得比谁都甜,可谁还记得她曾在临芳楼的后巷里,被小伍按着头签下卖身契?
报纸头版那张订婚照像一把钝刀,把康二妞的旧伤口重新挑开。
她笑得比谁都甜,可谁还记得她曾在临芳楼的后巷里,被小伍按着头签下卖身契?
如今她穿着雪白旗袍,挽着田家二少爷的胳膊,仿佛只要踏进那扇朱红大门,就能把过去一把火烧干净。
可惜火没烧到别人,先烧疼了自己。
田同心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答应这场订婚,不过是为了把褚韶华逼到墙角——只要康二妞在他手里,褚韶华的商业机密就像被拴了线的风筝,迟早得落回他掌心。
至于康二妞心里那点小算盘,他懒得拆穿,反正棋子不需要感情。
倪香影的流产消息传来时,田同心正在书房练字。
丫鬟说“倪小姐看完信就晕过去了”,他连笔锋都没抖,只淡淡吩咐:“把血擦干净,别脏了我的地毯。
”那一刻,屋里檀香混着血腥,像极了他写的那句“情深不寿”。
褚韶华拎着枪闯进穆子儒的包厢时,康二妞正被按在沙发上,珍珠项链勒进脖子,勒出一圈红痕。
穆子儒笑得斯文,说“二妞的过去我不介意”,手指却去解她旗袍盘扣。
褚韶华一枪托砸在他手腕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比枪响更清脆。
她没看康二妞,只说:“你要作践自己,别脏了我的码头。
”
小伍躲在暗处,舌头被割后说话漏风,却还能把“临芳楼”三个字咬得清清楚楚。
他像条疯狗,专等着康二妞最风光的时候扑上去咬一口。
康二妞不是不知道,她只是赌,赌田同心会护她,赌穆子儒会怜她,赌命运会心软。
结果赌桌对面全是庄家,她连筹码都是借的。
倒是那个总帮她拎药箱的小孙,在她醉酒后煮过一碗桂花酒酿圆子。
她嫌甜,推开碗说“我要的是燕窝”。
后来小孙去了广州,再没回来。
康二妞收拾行李时,在抽屉里发现一包压扁的桂花糖,糖纸上还沾着当年她随手写的“同心”二字,笔迹被潮气晕开,像哭花的妆。
观众骂田同心渣,骂穆子儒毒,却很少有人骂康二妞蠢。
其实她最该骂的不是蠢,是贪——贪捷径,贪体面,贪一个“豪门太太”的名头能盖住所有伤疤。
褚韶华也贪,贪的是把命运攥在自己手里的痛快。
所以一个越陷越深,一个越战越勇。
戏演到这儿,康二妞的觉醒戏码还没来。
但观众已经替她算明白了:小伍的舌头、穆子儒的枪、田同心的算盘,哪一样都不是她能招架的。
她唯一能选的,是继续当别人的筹码,还是把自己从赌桌上掀翻。
至于褚韶华,她早把枪擦得锃亮,等着看田家的账本怎么一页页烧起来。
老上海的风从来吹不动豪门的高墙,但墙缝里钻出的野玫瑰,说不定哪天就扎了谁的手。
来源:寻芳拾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