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而紫薇呢,哭着哭着,也从两人的话语里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是孝贤皇后刚去世,母亲让全家都戴孝,自己头上的一个绒球咕噜噜地滚下去了,为了去捡那个绒球,一不小心失足掉进了河里……
夏雨荷愣愣地搂着眼前的女儿,以往的紫薇虽说偶尔也会撒撒娇,可向来都是懂事乖巧的,就跟个小大人似的,像今日这般脆弱无助的模样,那可是极为少见的呢。
金锁在一旁陪着落泪,同时还在旁边不停地劝慰着。
而紫薇呢,哭着哭着,也从两人的话语里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是孝贤皇后刚去世,母亲让全家都戴孝,自己头上的一个绒球咕噜噜地滚下去了,为了去捡那个绒球,一不小心失足掉进了河里……
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紫薇渐渐地接受了自己重活一世的这个事实。
出人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像想象中那般伤心难过,反而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庆幸之感。
前世所失去的一切呀,今生一定要一件不落全都找回来,而前世曾经拥有过的,今生必定要加倍珍惜才行。这不单单是眼前失而复得的亲生母亲,还有自己最心爱的尔康呢。
“娘,我做了个梦,在梦里见到爹了。”
紫薇斟酌了好半天,终于还是提起了这件事儿,她心里很清楚,只要一说到这个话题,母亲肯定会忍不住掉眼泪的,以往她是不忍心提及呀,可现在她算是看透了,就母亲这般柔弱的性子,恐怕永远都只能干等着了,“娘,您先别哭呀,我真的梦到了,我爹他就是当今的皇上呀!”
紫薇来了个先发制人,这话一出口,着实让人震惊不已,她心里明白,这层窗户纸必须得捅破了,只有这样,才能劝说母亲进京去寻亲呀。
果不其然,夏雨荷听到这话后,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隐瞒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最终还是没能守住呀,而且最关键的是,竟然是以女儿做梦这么荒唐的形式被说出来了,她心里也拿不准女儿这是随口一说呢,还是真的知晓了些什么,可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想要继续隐瞒下去,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呀,更何况这女儿聪明伶俐着呢,就算这次瞒过去了,只要她心里还存有疑虑,那么自己珍藏着的那折扇和字画,迟早会被她发现的呀,与其那样,倒不如干脆就告诉她算了。
“说不定你在梦里真的遇见神仙了呢,你说得没错……”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女之间真有心灵感应,夏雨荷总感觉苏醒过来的女儿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她转身走到柜子跟前,从里面取出了自己珍藏许久的折扇和字画,这可是当年乾隆留给她的最为珍贵的东西呀,她把它们展开来,然后对着紫薇讲起了那段紫薇早就知道的过往之事。
毕竟间隔六年和间隔十八年那还是有挺大差别的呀,又或者是因为受到了孝贤皇后大丧的影响呢。
人家那可是名正言顺的大清皇后呀,而夏雨荷呢,不过就是乾隆多年前的一段一时兴起的缘分罢了。
可就是这样的差别对待,让夏雨荷心里难受极了,在讲述那段故事的时候,她不停地哽咽着,这一切都让身为女儿的紫薇心疼得不行,一直等到夏雨荷把整个故事讲完了,紫薇这才语气坚定地说道:“娘,咱们进京去吧!”
“什么?!你这孩子,怎么净说些胡话呀!”
紫薇这话就如同平地里响起的一声惊雷一样,向来沉稳的夏雨荷都顾不上形象了,惊叫了起来。
夏雨荷心里想着,紫薇自从落水醒过来之后,虽说话不多,可每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自己的心口上呀,而且明显能感觉到她的性情大变了,甚至都不像是个六岁的孩子了,这都让她有点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了呢。
夏雨荷想得没错呀,夏雨荷依旧是当年的那个夏雨荷,可紫薇早就不是曾经的紫薇了,更不是那个六岁的小孩子了呀,她可是亲身经历了那么多事儿呢:刚到京城的时候,就被那个姓梁的贪官拒之门外,后来又和小燕子一起翻过峭壁、闯进围场,得知小燕子成了还珠格格时,那满心的绝望呀。
要是当时没遇到尔康,说不定自己早在小燕子祭天的那天就已经没命了呢。
再后来,好不容易进了宫,也认了爹,可这一路走来,哪一回不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呀,自己这副身子早就千疮百孔了。
后来总算是如愿嫁给了尔康,在学士府里过着安稳的日子,那已经是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可尔康 ——
一想到前世自己经历的那些事儿,想到自己最爱的那个男人,想到他竟然死在了遥远的云南,紫薇的心就好像被滚烫的油烹煮着一样,疼得她浑身都难受,“娘,您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呀,他根本就是把您给忘了,把当初的承诺也都抛到脑后了呀,您看看,他为孝贤皇后举办丧仪,全天下的人都得为他的发妻服丧,可您呢!我呢!”
紫薇心里明白,要走认亲这条路,那可是困难重重呀,宫里那位严守传统规矩的老佛爷,向来都把自己的身世当作忌讳,在她眼里呀,母亲没有遵循大家闺秀的操守,那就是个遗憾,而自己的存在更是一种耻辱呢,所以想要改变老佛爷的这种观念,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母亲成为皇上名正言顺的妃子,这样一来,所有的事儿就都顺理成章了,只要能得到皇室里地位最高的那个女人的认可,那往后的路可就好走多了呀。最关键的是,母亲或许就不用像前世那样,因为相思成疾,最后郁郁而终了呀。
“娘,我这次大难不死,说不定这就是老天爷有意的安排呢?或许呀,老天爷留我这一条命,就是为了让我来改变这一切的呀,咱们为什么不试着去做一下呢?”
紫薇看到母亲被自己这几句尖锐的话给说得掉眼泪了,心里确实有些不忍,她心里很清楚,孝贤皇后的国丧那可是母亲心里的痛处呀,可自己却偏偏要往这最痛的地方去戳,夏雨荷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女儿,心里想着,确实呀,如果不是女儿提前知道了真相,早晚有一天,自己也是要让她去北京寻找那个负心汉,去寻找她的亲生父亲的呀 ——“娘对自己没信心了呀,这六年了,娘等了、盼了,也恨了,可就是没有后悔过呀。
你还小呢,还不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等你长大了,要是想进京去寻找你的皇阿玛,娘不会拦着你的。”
夏雨荷见紫薇情绪这么激动,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她向来就是个温婉柔顺的女人呀,阴差阳错地爱上了当今的圣上,能和他做了半年的夫妻,那已经是自己最大的福分了呀。
紫薇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呀,一听夏雨荷这话,就知道情况不妙了,赶忙反驳道:“不对呀,娘!您说得不对!”
紫薇在心里不停地哀叹着,上辈子就是因为母亲有这样的想法,结果葬送了母亲自己的一生,甚至差点连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呀:“娘,皇宫那是什么地方呀,皇上是想见就能见着的吗?您让我长大了再自己去寻亲,除了那折扇和字画,我还能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我的身份呀?娘您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呢?我很可能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就被当成女骗子给处死了呀!”
从前世的情况来看呀,皇阿玛曾经说过,他本来是想来接娘的,可偏偏赶上孝贤皇后去世了,没那个心情去处理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儿了,所以这事儿就给搁置下来了。
这么一推断的话,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皇阿玛应该还是记得母亲的呀,所以当下就是最好的时机了,只要母亲出现在皇上面前,那所有的问题就都能解决了呀。
紫薇心里着急得不行,最后一咬牙,干脆直接跪了下来,对着天发誓道:“娘,紫薇跟您保证,如果这一次咱们进京却没能见到皇上,又或者是皇上已经忘了济南的那些事儿了,咱们就一起回来,紫薇跟您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提这事儿了,永远都不再进京了,就在济南做个普通老百姓。求您答应我这一回吧,求您勇敢一回呀,紫薇给您磕头了。”
紫薇一个劲儿地磕头,一下下磕在床沿上,那声音就好像磕在了夏雨荷的心上一样,夏雨荷一边赶忙拉住紫薇,不让她继续磕下去,一边大声喊道:“别磕了,不要磕头呀,金锁,快把小姐扶起来,扶起来呀!”
金锁听到喊声,赶忙过来帮忙把紫薇扶好了,她深受夏家的大恩,自己这条命那都是太太和小姐给的呀,她在旁边站了这么久,早就被这对母女的经历给深深打动了,“太太,小姐,你们都是为了对方着想呀,可依金锁看呀,小姐说得没错呢,皇 —— 老爷认的是太太您呀,他哪知道这世上还有个小姐呢。”
金锁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家小姐受苦,更何况这还是为了太太的事儿呢,两败俱伤可不是她想看到的呀,这几句话呀,正好说到紫薇的心坎儿里了,紫薇赶忙一个劲儿地点头附和着。
夏雨荷见她俩都这么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说道:“紫薇呀,你这又是何苦呢 —— 罢了,金锁,你去收拾一下行李,准备一下车马,再打点一下盘缠,趁这个机会让紫薇好好养养身子,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咱们就出发吧。”
“是,娘。”
“是,太太。”
两人同时应了一声,金锁快步走出门去,找人帮忙打点一切去了,毕竟这种事儿她一个小丫头可做不来呀。
得到了夏雨荷的同意,紫薇顿时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第一步总算是迈出去了呀,不过她可没功夫休息呢,毕竟她还得盘算接下来的事儿呀,尤其是等进了京城之后,要怎么才能越过那个梁贪官,又顺利地见到福大人呢…… 要是运气好的话,会不会见到小时候的尔康呢?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在紫薇的坚持下,十天之后,她们母女二人就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了。
金锁一开始是死活都要跟着一起去的呀,可紫薇心里清楚,这一去是福是祸还说不准呢,说什么都不肯让她跟着。
金锁刚开始的时候又是哭又是闹的,可她对紫薇忠心耿耿,对夏家更是忠心不二呀,最后还是听从了安排,留在了夏家的宅院里守着了。
紫薇坐在马车上,风把车帘吹了起来,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之中。她心里有点怀疑,不知道自己的这份坚持到底是对还是错呀。
毕竟这一去,如果运气好的话,那自然是万事大吉了,可要是运气不好呀,说不定就回不来了呢,她打破了母亲一直以来的生活状态,让母亲做了一件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大事,踏上了这样一条充满未知的路呀。
就算她已经经历过一回了,对有些事儿能提前知晓,可最难预料的,那还得是皇上的心思呀。她不敢确定,提前了十多年见到的那个皇上,到底还是不是当年那个慈爱可亲的皇阿玛,那个对母亲怀着深深歉意,对自己视若珍宝、疼爱有加的父亲了呀。
就连福家,那个曾经给她带来无数快乐和幸福的地方,她也不敢确定,还是不是记忆中的那个模样了呢。
每到夜晚在客栈歇息的时候,紫薇都会把所有的细节翻来覆去地琢磨好几遍,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呀,就是务必要通过福家去再次见到皇上,这可是最稳当的一条途径了,同时也是非走不可的一条路呢。
福家呀,有身为阿玛的福伦,有身为额娘的福晋,还有那个她最心爱的尔康,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紫薇心里信任的源头所在呀。
她非得想出一个毫无破绽的说辞,去跟福伦好好谈一谈才行,只要福伦点了头,那么这认亲的道路呀,差不多就可以说成功一大半了呢。
这一趟出行呀,她不但要达成娘亲的心愿,还得把她的尔康给找回来,甚至小燕子、永琪,还有柳青、柳红,箫剑、晴儿…… 这些人呀,她都要完完整整地找回曾经所拥有的全部幸福,而且要让身边的人都能过得幸福呢。
紫薇每天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夏雨荷更是满心忧愁,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离开济南的时候呀,除了路上必需的盘缠之外,她就只带上了折扇、字画,以及过往的那些回忆,还有自己这一颗真心了。
她这一辈子呀,总共就做过两件特别轰轰烈烈的大事,一件就是当初跟皇上许下终身的约定,轻信了那个虚无缥缈的承诺,然后生下了紫薇;还有一件就是现在了,她居然也走上了戏台里所唱的那种千里寻夫的路呢。
皇上…… 和他相处时的那些点点滴滴,他许下的所有誓言,都一一地在眼前浮现出来了,他是全天下人的皇上,可却是她一个人的宝历呀。
母女二人各自怀着心事,不过好在这一路上还算顺利,过了三个月之后呀,母女二人终于抵达北京城了。夏雨荷跟之前的紫薇一样,到了京城才发觉,想见皇上哪有那么容易呀,简直就是毫无头绪嘛,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认识,她突然觉得挺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的,要是等到以后,让紫薇一个人去经历这些事儿,那她得多无助呀。
“紫薇呀,你说得可真对,想见皇上简直比登天还难呀,娘以前真是太幼稚了呀。” 好在现在是母女二人可以一起商量着来,夏雨荷使劲地回忆着,想着京城有没有哪位官员是能跟皇上说得上话的,想了好半天,终于想起了一个宗人府,“我寻思着呀,咱们先找地方住下,等明天去宗人府看看,要是还是那个梁大人……”
“不行呀!娘,咱们可不能去宗人府呀!” 夏雨荷的话还没说完呢,紫薇就赶忙打断了,宗人府那可实实在在是人间炼狱呀,那个梁贪官坏得简直没法形容了,她自己吃过的苦头已经够多了,怎么可能还傻乎乎地主动送上门去呢!
“娘呀,还没进京城的时候,我就在客栈里听人说了,那个梁大人坏到了极点呀!根本就不是一个能为百姓做主的好官,倒是有一位姓福的大学士,百姓们对他那可是赞不绝口呢!”
紫薇原本想着先停留几天,再慢慢找机会把福家引出来,没想到娘亲也知道宗人府,而且还打算去找梁大人呢,这可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呀,要是真去了梁府,那肯定是要碰一鼻子灰的,说不定又会被关起来了,那监牢的滋味,紫薇可太熟悉了,毕竟在前世呀,动不动就要被关进监牢里呢。
“你说得倒轻巧,宗人府都进不去,更别说什么一品大学士了,哪是你想见就能见得着的呀?”
夏雨荷这段日子呀,老是看到紫薇那激动的样子,从一开始的惊讶,到现在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自从紫薇落水醒过来之后呀,就变得有些怪怪的了,话虽这么说,可毕竟还是自己的女儿呀,而且变得更加冰雪聪明了,比以前还要厉害呢。
对于紫薇这样的变化呀,夏雨荷不但不反对,反而还挺乐意看到的呢。
夏雨荷哪里知道呀,自己所想的那些事儿,紫薇早就已经在心里琢磨过无数回了,也演练过无数次了,最终她还是决定采用前世的办法,只不过对象不一样了,结局和情况也会大不相同呢。
她目光坚定地看着娘亲,被她这样看着,夏雨荷心里就明白了,紫薇这又是有主意了,果不其然呀,紫薇慢悠悠地吐出了两个字:“拦轿!”
夏雨荷向来都是一个守着传统规矩的女人呀,她可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大胆呢,这次能来京城呀,说到底全都是为了紫薇罢了。
可现在呀,紫薇三番五次地挑战自己的底线,让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好收拾了,如果是去衙门,去太常寺规规矩矩地敲鸣冤鼓,夏雨荷还能接受,普通老百姓要是有了冤情,不也都是这么做的嘛。
可这拦轿的事儿呀,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嘛:“你在瞎说些什么呀,咱们规规矩矩地去衙门,他们没理由抓人呀,可你要是在大街上拦住官员的轿子,人家能不把你抓起来吗?”
紫薇很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娘亲,她没有选择去反驳,因为有些事儿娘亲并不清楚呀,就算自己解释了,估计娘亲也不会相信的,这重生的事儿呀,本来就玄之又玄的,比当年含香变成蝴蝶那事儿还让人难以置信呢。
“那这样吧,娘,咱们先出去走走转转,碰碰运气也是好的呀。”
紫薇到底还是妥协了,她心里明白,有些事儿得慢慢来,已经劝说娘来到了天子脚下,情况肯定会有所变化的。眼下也就这么几步路了,可得稳稳当当地走过去呀。
夏雨荷见紫薇不再揪着拦轿这事儿不放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想着自己的女儿就算再怎么变,终究也还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呀,偶尔说些不切实际的孩子气的话,也是正常的嘛。
就这样,母女二人从客栈走了出来,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的,特别热闹,紫薇依照前世的记忆,沿着路去寻找福家,这条路呀,她熟悉得就算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呢。
夏雨荷不清楚紫薇心里的想法,只以为紫薇是初次见到京城的热闹景象,激发了她的童心,所以想多跑跑、多玩玩呢。
虽说肩上的担子挺重的,可母女二人难得有这样的时光呀,夏雨荷放松了心情,也像是普通人家的太太,闲暇时候带着女儿出来逛逛一样,一会儿给紫薇买串糖葫芦,一会儿又给她买个面人儿,这么一路逛下来呀,收获还挺多的呢。
来源:小南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