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旁人的认知里,江闻宴始终是那个深情得如同深海般的男人。他凝视人的目光,似潺潺暖流,能将人温柔包裹;他待人接物的举止,恰似春日微风,轻柔且体贴,仿佛只要陷入他编织的情网,便会沉溺其中,再也无法挣脱。
在旁人的认知里,江闻宴始终是那个深情得如同深海般的男人。他凝视人的目光,似潺潺暖流,能将人温柔包裹;他待人接物的举止,恰似春日微风,轻柔且体贴,仿佛只要陷入他编织的情网,便会沉溺其中,再也无法挣脱。
然而,命运的暴风雨,在一个阴沉沉的日子里骤然降临。那天,天空被厚重的乌云层层遮蔽,仿佛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让人喘不过气来。狂风在窗外呼啸,似一头愤怒的野兽在咆哮,吹得树枝疯狂地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折断。
就在这压抑的氛围中,一个噩耗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打破了表面的平静——江闻宴心中那如白月光般纯净的顾甜,被确诊患上了子宫肌瘤。那一刻,江闻宴的眼神瞬间变得冷酷决绝,好似寒冬腊月里刺骨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他竟不顾往日情分,亲手将我死死地按在那冰冷刺骨的电击床上,一按就是三天。
“夏夏,顾甜马上就要失去做母亲的权利了,给我三天时间,我只想让她感受一次成为母亲的滋味。”他的声音冰冷得如同从冰窖中传出,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不想让你伤心难过,这种电击疗法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失忆三天。等我们顺利帮顾甜完成受孕,等你恢复记忆后,肯定会重新爱上我,到那时,我们就复婚。”他目光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他的决定就是不可更改的圣旨。
望着他那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神情,我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如同风中残烛,瞬间熄灭。我放弃了挣扎,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任由绝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台看似普通的电击设备,其核心技术是我亲手研发的。一旦人被它导致失忆,那记忆就如同被一把锋利的刀彻底抹去,再也无法恢复,就像被擦去的黑板,永远留不下曾经的痕迹。
三天后,我会像一张崭新的白纸,彻底忘记和他有关的一切。那些曾经的甜蜜瞬间,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流星,虽美丽却短暂;那些痛苦的回忆,如同锋利的刀刃,在心头刻下深深的伤痕,都将不复存在。
窗外,乌云愈发浓重,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沉沉地压下来,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雷声在云层中翻滚,发出沉闷而恐怖的声响,像是老天爷在愤怒地咆哮,宣泄着心中的不满。一道耀眼的闪电如利剑般划破漆黑的夜空,将整个房间瞬间照亮,紧接着,门被猛地推开了。
江闻宴带着一身浓烈刺鼻的酒气,脚步踉跄地急匆匆走进来。他的眼神迷离,仿佛失去了焦距,似乎连看都没看我一眼,随手将西装外套朝我这边扔了过来。那外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西装口袋,感觉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出于一种难以言喻的好奇,又或许是对这段婚姻最后的一丝执念,我缓缓地将手伸进口袋,掏出来一看,竟是一条陌生的女士内裤。那内裤上还残留着一些暧昧不明的痕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过的龌龊之事。
刹那间,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我的双手紧紧握着那条内裤,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其捏碎。我不敢相信,也不敢想象,那个曾经对我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的男人,那个在婚礼上承诺会爱我一生一世的男人,竟会做出这种背叛我的事情。
我慌乱得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将内裤塞回口袋,又机械地将西装挂上衣架,仿佛这样就能抹去刚刚看到的一切,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江闻宴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嘴里还嘟囔着:“怎么做了这么多菜?”
他这句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抽空了我所有的情绪。今天,明明是我们结婚六周年的纪念日啊,我精心准备了这一桌丰盛的饭菜,满心期待着能和他度过一个温馨浪漫的夜晚,他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忘记了呢?
席间,我沉默不语,双手微微发抖,手中的筷子也差点拿不稳。饭菜在嘴里,却如同嚼蜡一般,没有一丝味道。我努力地吞咽着,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可内心的痛苦却如汹涌的潮水,不断翻涌。
而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依旧大口大口地吃着,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影响他的食欲。他的嘴角沾着饭粒,却浑然不知,依旧吃得津津有味。
“顾甜得了子宫肌瘤,医生说她很快就要切除子宫了。她一直渴望能有个孩子,我实在狠不下心拒绝她。更何况,我妈也答应支持她。”他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仿佛他只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栀夏呀,你就听妈一句劝吧,别老让妈念叨你是个生不出孩子的母鸡了,再说甜甜这也是在帮你一把呢。”婆婆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硬。
顾甜是江闻宴的表小姨,虽说俩人没啥血缘关系,可平日里关系那叫一个亲近得很,亲密得让人心生疑虑。这话刚一说完,许栀夏就猛地抬起头,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神情。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六年前呐,她为了救那当场被逮住出轨的婆婆,不顾自身安危,冲上去与那歹徒搏斗,结果被人用刀刺伤了子宫,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法生孩子了。事后呢,为了护着婆婆那点名声,她只能对外说是意外受了伤,独自承受着这一切痛苦和委屈。
谁能想到啊,如今江闻宴居然因为她生不了孩子就开始嫌弃她了。江闻宴虽说嘴上还在安慰着她,可那语气里啊,隐隐约约透着一股不耐烦的劲儿,就像一只被惹恼的猫,随时都会发火。
“这人工受孕对身体的伤害可太大了,咱只能选自然受孕的办法。我怕你心里想不开,所以帮你约了今晚的电击疗法,这能让你短暂失忆三天,三天之后咱们还能跟以前一样接着过日子。”他放下筷子,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和甜甜这么做就是为了要个孩子,你也别那么小心眼儿了。”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许栀夏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默默地把筷子放了下来。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还记得刚结婚那一年,她切菜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指划破了,伤口其实一点都不深,可江闻宴立马就叫了救护车,心疼得跟啥似的,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停地安慰她。
现在倒好,他为了成全顾甜,想都不想就让她去遭这份罪,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理直气壮的。许栀夏只觉得胸口闷得慌,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咋就变得这么快呢。她带着那么一丝苦涩的味道,低声问道:“阿宴,你真的就舍得……”
江闻宴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吃饱了没呀?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带你过去吧。”他的语气急促,没有一丝温情。
说完就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往外面走去。他的力气很大,拽得我生疼,我想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外面那雨下得跟瓢泼似的,她连伞都来不及拿,冰冷的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身上,就好像把她的灵魂都给刺穿了。她紧紧地裹着身上的衣服,试图抵御那刺骨的寒冷。
坐到副驾驶上的时候,她用余光瞥了一眼江闻宴的手指,心里一下子就凉透了。刚刚屋里灯光太暗,她没看清楚,原来他的婚戒已经没了。那枚婚戒,曾经是他们爱情的见证,如今却被他轻易地摘下,就像摘下一段已经逝去的感情。
她还没失忆呢,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戒指给摘下来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把眼中的泪光给掩了下去,泪水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领。
……
在电击室里,许栀夏望着冰冷的仪器,心如死灰。那仪器闪烁着幽冷的光,仿佛一头张牙舞爪的怪兽,随时准备将她吞噬。江闻宴将她拥入怀中,轻吻她的额头:“别怕,不会疼很久的,我会一直在外面陪着你。”他的声音温柔,却无法掩盖他眼中的冷漠。
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力,只能压抑着颤抖,低声吐出一个字:“好……”她的声音微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他立刻眉眼舒展,仿佛心愿达成般地推门离开。他的脚步轻快,没有一丝留恋。许栀夏被牢牢铐在电击床上,动弹不得。她的双手紧紧抓住床沿,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电流通过的瞬间,她的身体剧烈抽搐,剧痛让她泪如雨下,压抑了一晚上的痛苦终于爆发。她发出一声惨叫,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然而,隔壁传来的喘息声盖过了她的尖叫,她的心仿佛被针扎一般,疼痛难忍。
江闻宴竟然连一秒钟都等不了……她的眼泪不停地流下来,打湿了枕头。电击结束后,许栀夏意识逐渐模糊,却隐约听见他们的对话。
“阿宴,你是为了保护她才做这些的吗?”顾甜的声音娇柔,却带着一丝挑衅。
“不全是,我更想在这三天里,能全心全意地去爱她,没有她的打扰。”江闻宴的声音冷漠,没有一丝温度。
字字句句,如同利刃刺入她的心脏,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喘不过气来。六年来,她才知道,原来他最爱的人始终是她。
在彻底昏迷之前,顾甜凑到她耳边,轻声说:
“许栀夏,是你鸠占鹊巢,你以为阿宴真的爱你吗?你不过只是个替代品罢了。”她的声音轻柔,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进许栀夏的心。
她拼命喘息,最终还是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的江闻宴,轻声问:
“你是谁?”
失忆背后的隐痛与屈辱
江闻宴的身子微微一僵,那一瞬间的愣神,宛如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泛起的涟漪转瞬即逝。紧接着,他整个人如紧绷的琴弦突然松开,周身的紧张感瞬间消散。
他目光沉稳,声音低沉且平静,仿佛在宣告一个不可更改的既定事实:“我,是你的远房表哥。你如今失忆了,被送到这里接受治疗。接下来的这几天,你就安心住下。”
许栀夏眼神空洞无神,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机械地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得仿佛一阵微风拂过:“好,谢谢你。”那声音,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好似一片羽毛飘落在寂静的角落。
江闻宴看着她,脸上渐渐浮现出安心的神情,那神情就像暴风雨过后,乌云缓缓散去,露出湛蓝晴朗的天空。然而,许栀夏的眼神却微微一沉,犹如平静的深潭中突然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不易察觉的涟漪。她拼命压抑着内心如汹涌波涛般的情绪,不让自己泄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许栀夏曾是神经科的主任,在医学的浩瀚海洋中深耕多年,尤其对电击疗法带来的后遗症有着深入的研究。她深知,这种电击治疗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双刃剑,对神经系统造成的损伤是永久且不可逆转的。它不会让人瞬间失去记忆,更不会给人带来一丝恢复记忆的可能。
事实上,三天之后,她会像被一只无形却残酷的手,彻底抹去记忆的画板,将那个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人从记忆中连根拔起。而这种病症,就像一个顽固不化的谜团,即便她们研究所耗费了无数心血,至今仍未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
可江闻宴对此却一无所知,他就像一个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行人,完全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怎样的深渊。
“你好好休息。”江闻宴匆匆丢下这句话,便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脚步慌乱地离开了房间。他的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渐渐消失在远方,只留下一片死寂。
许栀夏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那背影在她的视线中逐渐模糊,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她的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空荡,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不断吞噬着她内心的温暖和希望。
此刻,她身处客房之中,房间布置得简洁而陌生。墙壁是单调的白色,家具摆放得规规矩矩,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每一件物品都像冰冷的陌生人,冷漠地提醒着她,她已经彻彻底底地成了这个家的外人,如同一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时间悄然流逝,到了准备午饭的时候。许栀夏在屋里缓缓地踱步,脚步沉重而迟缓。屋里的光线有些昏暗,阳光透过斑驳陆离的窗帘,洒下一片片不规则的光影,仿佛是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如死灰,原本熟悉温馨的家,此刻却变得如此陌生,就像一座冰冷的牢笼。
她不过昏睡了一夜,可这一夜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家里就像被一场无形的风暴席卷过,所有的布置都被重新洗牌。她曾经生活过的痕迹被无情地抹去,仿佛她从未在这个家里存在过。墙上原本挂着的婚纱照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江闻宴和顾甜的合影。照片里的两人笑容灿烂,那笑容如同锋利的针,刺得许栀夏的眼睛生疼,心也跟着一阵刺痛。
下午,阳光渐渐西斜,金色的余晖如同金色的纱幔,洒在大地上。就在这时,顾甜迈着优雅的步伐,堂而皇之地以女主人的身份搬了进来。她的步伐轻盈而自信,每一步都仿佛在宣告着她的胜利。
江闻宴牵着她的手,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却刺得许栀夏的眼睛生疼。“栀夏,这是你的嫂子。”江闻宴轻声说道。
顾甜斜着眼睛,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打量着许栀夏,毫不掩饰眼底深处的轻蔑。那轻蔑的眼神,如同冰冷的寒风,吹得许栀夏心里直发凉。“再过两天就是我和阿宴的婚礼了,我正好缺个伴娘,就由你来吧。”顾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江闻宴听了,眉头微微皱起,像是一道解不开的愁绪。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栀夏才刚出院,身体还很虚弱,还是让她安心休养吧,婚礼那边就别让她参与了。”
许栀夏神色平静如水,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她平静地打断他们,声音坚定而又从容:“没关系,我觉得现在已经好多了。”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顾甜靠在江闻宴的肩上,身体微微颤抖,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仿佛一朵在风中摇曳的娇花,惹人怜爱。“阿宴,我们别打扰栀夏休息了,走吧。”她的声音娇柔婉转,如同夜莺的歌声,却让许栀夏感到无比的厌烦。
两人离开后,许栀夏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忘了他,可他的选择依旧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让她心如刀割。
卧室里传来一阵阵暧昧的声音,那声音如同针一般,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许栀夏的耳膜。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一滴滴落下,打湿了被子。她闭上眼,试图强迫自己入睡,逃离这残酷的现实。然而,命运却不肯放过她,门突然被猛地踹开。
江夫人怒气冲冲地出现在她面前,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这位婆婆一直以来都看不起她,当年她和江闻宴结婚时,江夫人就百般阻挠,像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横在他们中间。只因她是从乡下来的女孩,在江夫人眼中,她根本配不上江家的门楣。她结婚那天,这位婆婆甚至没有出席,婚后更是几乎不露面,仿佛她根本不存在。没想到今天,她却突然出现了。
“你想在我们家白吃白住,连顿饭都不做?”江夫人双手叉腰,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许栀夏不想与她争执,只能强撑着疲惫的身子起身。身后的江夫人仍在喋喋不休,像一只恼人的苍蝇,嗡嗡地叫个不停。“屋里的那个才是我江家的儿媳,你这几天得把她伺候好了,不然我就让你滚去睡大街。”
许栀夏默默地走进厨房,当她点燃煤气灶时,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生锈的风箱。她已经把油烟机调到最大档,可那刺鼻的油烟味依旧弥漫在空气中。更让她难受的是,她依旧能清晰地听见顾甜暧昧的声音和婆婆尖酸的辱骂,那声音就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许栀夏苦涩地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无奈而又自嘲的笑容。她现在不过是个免费的佣人罢了,在这个家里,她没有任何地位和尊严可言。江家家底殷实,要请多少保姆都可以,可她当初却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傻傻地坚持亲手为江闻宴做饭。她以为这是爱的表达,却没想到久而久之,江闻宴也就习以为常了,把她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
她咬紧牙关,默默告诉自己,再忍三天,只要再忍三天,她就会彻底忘记江闻宴,忘记这一切痛苦和屈辱。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在这漫长的三天里,她不知道自己还会经历什么,但她知道,她必须坚强,为了自己,也为了那即将被抹去的回忆。
破碎的婚姻幻梦
清晨,第一缕阳光如同金色的丝线,从窗帘那细小的缝隙间轻柔地钻进房间,在地板上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许栀夏在这柔和的光线中,缓缓地睁开那双还带着惺忪睡意的眼睛。然而,一种异样的安静却如潮水般涌来,让她的心瞬间揪紧。平日里,这个家总是充满着各种细微的声响,可此刻,却安静得有些诡异,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她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本打算像往常一样,继续赖在温暖的被窝里,享受这片刻的慵懒。可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如同尖锐的哨声,瞬间打破了这份寂静。那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让许栀夏不禁打了个激灵。
她缓缓地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手机,当看到来电显示是姜晓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姜晓,那个与她相识多年、无话不谈的闺蜜,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呢?
“夏夏,不得了了!我刚才在医院看到江闻宴了,他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女人,还陪着那女人做产检呢,你婆婆也在旁边,那场面,啧啧……”电话那头,姜晓的声音急促而带着一丝紧张,仿佛生怕许栀夏听不清每一个字。
姜晓是一名妇产科医生,每天在医院里见证着无数的生命诞生。而江闻宴,那个许栀夏曾经深爱的男人,对她闺蜜的圈子一无所知,自然也不会知道姜晓的存在。
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许栀夏的心中炸开。她的身体猛地一震,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煞白,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钻心的疼痛却让她更加清醒。
三天前,江闻宴才刚刚向她坦白了他和顾甜的关系。那时的她,还抱着一丝幻想,希望这只是一个误会,希望他们之间还能有挽回的余地。可如今,仅仅过了三天,顾甜就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很早就已经在一起了,而自己,却一直被蒙在鼓里,像个傻瓜一样,还在傻傻地付出。
许栀夏只觉得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喉咙干涩得仿佛被火烧过一般,声音也变得沙哑而颤抖:“检查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下午才出呢,怎么了,夏夏?你没事吧?”姜晓察觉到了许栀夏声音中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晓晓,你能帮我个忙吗?”许栀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挂了电话后,许栀夏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脑海中一片混乱。她想起和江闻宴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回忆,如今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痛着她的心。她一直以为,江闻宴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依靠,是她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无论这段感情是甜蜜还是痛苦,她都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可顾甜的出现,却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彻底将她从那美好的幻梦中惊醒。
趁着江闻宴不在家,许栀夏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独自打车前往律师事务所。她脚步匆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在律师事务所里,她签署了一份协议,那纸张在她手中仿佛有千斤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割着她的心。但她知道,这是她必须做出的选择。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后,许栀夏又悄悄来到了医院。她怀揣着那份协议,如同怀揣着一个秘密,脚步有些沉重地走进医院大厅。她找到了姜晓,将一个文件夹递到她手中,文件夹的边角因为她的用力而微微变形。
姜晓看着她,眼中满是心疼和无奈。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带着无尽的惋惜,然后拍了拍许栀夏的肩膀,轻声说道:“离开他,对你来说或许是件好事。你值得更好的人。”
许栀夏的眼角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没有让它们流下来。她微微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晓晓。”
与姜晓告别后,许栀夏戴上口罩,低着头,匆匆忙忙地准备离开医院。她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痛难忍。可刚走了没几步,命运似乎故意捉弄她,她竟意外地撞见了江闻宴和顾甜一行人。
那一刻,许栀夏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她迅速闪身躲进了安全通道,身体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大气都不敢出。她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的通道里回荡。
透过安全通道的门缝,她看到外面江闻宴小心翼翼地扶着顾甜,那温柔的眼神和动作,仿佛顾甜是他手中的珍宝。顾甜则依偎在江闻宴的身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甜腻的语气,如同蜜糖一般,让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阿宴,要是许栀夏知道我们有了孩子,不接受怎么办啊?”顾甜嗲声嗲气地说道,声音娇柔得能滴出水来。
江闻宴还没来得及回应,站在一旁的江夫人便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厌恶:“那又如何?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浑身透着一股穷酸味儿,连个孩子都怀不上,还想赖在江家?门都没有!”
江闻宴微微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微怒:“妈!栀夏不能生育,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这么说她。”
听到江闻宴的话,许栀夏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曾经,她也以为江闻宴会一直站在她这边,会保护她。可如今,这样的维护,对她来说早已毫无意义。因为下一秒,江闻宴又温柔地安抚顾甜:“甜甜你别担心,栀夏很好哄,随便哄两句她就听话了。我会盯紧她的,不会让我们的宝宝受一点点委屈。”
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彻底听不见,许栀夏整个人才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缓缓滑坐在地上。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顾甜那甜腻的语气还在她脑海中回荡,如同魔咒一般,久久不散。难怪那天顾甜会说她鸠占鹊巢,原来在江闻宴的心里,一直爱着的是顾甜。而她许栀夏,不过是一个听话的、随时可以被取代的小丑,一个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怜人。
许栀夏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阳光洒在她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她的眼神空洞而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躯壳。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欢声笑语不断,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世界,孤独而绝望。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许栀夏缓缓地掏出手机,看到是姜晓发来的短信。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点开短信,上面的内容让她心中一紧。【夏夏,你猜得没错,他看都没看就签了字,你明天来医院拿离婚协议吧。】
看着这条短信,许栀夏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但这一次,她的心中却多了一丝释然。这段痛苦的婚姻,终于要画上句号了。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也许会充满艰辛和挑战,但她相信,只要自己勇敢地走下去,总会迎来属于自己的阳光。
逃离错爱,奔赴新生
婚礼前夕的刺痛
明天,便是江闻宴与顾甜盛大婚礼的日子。
在许栀夏的印象里,江闻宴向来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魔。他的生活,仿佛被工作填得满满当当,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为事业拼搏。然而如今,爱情的力量竟如此强大,为了顾甜,他竟连续数日未曾踏入公司半步。
婚礼筹备的每一个细微之处,他都亲力亲为。从婚礼场地的精心挑选,到鲜花装饰的巧妙搭配;从婚宴菜单的反复斟酌,到婚礼音乐的细致挑选,他务必让每一个环节都尽善尽美,极尽奢华之能事。那认真专注的模样,仿佛在雕琢一件世间最珍贵的艺术品。
江夫人也忙得不可开交,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前后张罗着。她一会儿与婚礼策划师激烈讨论着流程细节,一会儿又亲自去挑选喜糖和喜帖。三人围坐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婚礼流程的画面,像一把把锋利的细针,无情地扎进许栀夏的眼睛,刺痛着她的心。
她不禁回想起自己与江闻宴成婚的那年。没有亲朋好友的真诚祝福,没有浪漫温馨的婚礼仪式,一切都显得那么潦草简单。那时的她,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却没想到迎接自己的是如此冰冷的现实。
化妆间的挑衅
此刻,许栀夏看着顾甜坐在化妆间里试妆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化妆间里灯光柔和,顾甜身着华丽的婚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宛如童话中的公主。而许栀夏与她独处一室,只觉得每一秒都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顾甜不仅言语中处处透着挑衅,还趁江闻宴不在时,故意抱进来一只毛茸茸的小狗。许栀夏患有哮喘,这些年江闻宴一直带着她四处寻医问药,病情虽有所缓解,但并未彻底痊愈。顾甜对此心知肚明,却还是故意为之。
顾甜抱着小狗,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那笑容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许栀夏的心。“它叫夏夏,是不是超级可爱?你摸摸它呀。”顾甜的声音甜腻得让人作呕,眼神中却满是挑衅。
面对这赤裸裸的挑衅,许栀夏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她紧紧掩住口鼻,用力地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却坚定:“不用了。”
顾甜见状,嘴角的不屑更甚,她故意用力揉搓着小狗的毛发。刹那间,空气中飘满了细小的绒毛,像一群调皮的小精灵,在灯光下肆意飞舞。
“哎呀,我真不知道你对狗过敏呢。不过你放心啦,我不会让夏夏出现在明天的婚礼上的,毕竟我还有更好用的东西呢。”顾甜阴阳怪气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我原本打算让它送戒指的,多浪漫啊。但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改变了主意。你嘛,还能帮我提提裙子、递递鞋子什么的,也算是有点用处啦。”顾甜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无情地切割着许栀夏的自尊。
哮喘发作的绝望
许栀夏只觉得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紧紧捂住胸口,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肺腑。她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努力地张大嘴巴,想要吸入更多的空气,可眼前的世界却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迷雾所笼罩。她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的哮喘发作了。
药……药就在包里。她颤抖着伸出双手,像一只在黑暗中摸索的小动物,指尖因缺氧而不停地颤抖着。她的手指在包上胡乱地摸索着,每一次触碰都带着一丝绝望。
顾甜却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抢先一步捡起她的包,在她面前得意地晃了晃。“你在找这个吗?怎么还在用这种便宜货,和你倒是挺配的。”顾甜的声音充满了嘲讽,眼神中满是不屑。
许栀夏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窒息感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几乎让她晕厥过去。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给……我……”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顾甜却冷笑着将包扔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想要?那就爬过来。”顾甜的声音冰冷而残酷,没有一丝怜悯。
许栀夏的耳朵嗡嗡作响,视线开始涣散,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仿佛要飘向无尽的深渊。但为了活下去,她只能咬紧牙关,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她的身体在地上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响,每移动一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江闻宴的选择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江闻宴像一阵风似的走了进来。他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的许栀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担忧。他立刻冲过去,将许栀夏紧紧地搂在怀里,声音颤抖地问道:“栀夏!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顾甜见状,心中一惊,她没想到江闻宴会突然出现。她眼珠一转,立刻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大喊起来:“阿宴,我肚子好疼!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吧!”顾甜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江闻宴眉头紧锁,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他的目光在许栀夏和顾甜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片刻之后,他还是缓缓放开了许栀夏。他从许栀夏的包里取出喷雾,轻轻按下按钮,确认她呼吸平稳后,便匆匆扶起顾甜离开。
许栀夏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阵苦涩,那苦涩的味道在她的口腔中蔓延开来,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曾经,她哮喘发作时,江闻宴是最紧张的人。他会守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心疼。为了她的健康,家里连毛绒玩具都不允许出现,每一个角落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如今,她几乎丧命,他却仿佛视而不见,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
觉醒与决定
她瘫坐在地上许久,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周围的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她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慢慢地,她的意识逐渐恢复清醒。
她缓缓地拿起手机,正巧收到研究所的回复邮件。六年前,她曾被国内顶尖神经研究所选中,那是一个改变她人生的绝佳机会。她可以投身于自己热爱的科研事业,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然而,为了江闻宴,她放弃了这个机会,心甘情愿地成为了他背后的女人。
她拨通邮件中留下的号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栀夏?”那声音带着一丝惊喜和疑惑。
她愣了一下,一时没想起是谁。“我是谢北啊。”对方提醒道。
“学长?”许栀夏这才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谢北是她大学时的同学,一直对她照顾有加。在大学里,他们一起上课、一起做实验,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毕业后,他们还在同一家公司共事过,谢北在工作中给了她很多帮助和指导。
没想到多年未见,他已经成了神经科研究领域的权威人物。他的成就让许栀夏感到敬佩和羡慕。
“能收到你的入职申请,我真的很高兴。你先生终于同意你出来工作了?”谢北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
许栀夏眉头微蹙,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谢谢,不过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这几年我一直给你发招聘邀请,可惜都被江总拦截了。现在他愿意放手,真是太好了,你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谢北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在许栀夏的心中划过。
她震惊不已,原来她许栀夏并非一无是处。江闻宴曾对她说过:“你一个脱离社会的家庭主妇,哪家实验室会要你?而且现在多少人做梦都想当富太太,只有我愿意每月给你两千块养着你,栀夏,你要学会知足……”那些话语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许栀夏深吸一口气,心中的决心愈发坚定。她离开的念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现在江闻宴是否还爱她,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他从未真正将她视为与自己平等的人,在他的眼中,她只是一个依附于他的附属品。
“我什么时候可以入职?”许栀夏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明天。”谢北的回答干脆利落。
“好!我这就去办理入职手续。”许栀夏挂断电话后,立刻订了明早的机票。她知道,自己的新生即将开始,她要勇敢地迈出这一步,去追寻属于自己的梦想和幸福。
婚礼上的惊雷:真相撕开虚伪的幸福
婚礼的钟声敲响,阳光透过教堂彩色玻璃洒下斑斓光影,本应是一场浪漫至极的盛典,可此刻,现场却弥漫着一股异样的紧张气息。顾甜身着那袭洁白如雪的婚纱,宛如一朵娇弱的花朵,本应带着幸福笑容走向舞台的她,却像被钉在了原地,迟迟不肯挪动脚步。
她站在台下,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那模样,恰似带雨的梨花,透着无尽的凄美与哀怨。她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朝着不远处的江闻宴说道:“阿宴,我真的满心困惑,我究竟哪里惹到栀夏了呀?昨天她就像发了疯似的,一直不停地辱骂我,还动手狠狠地打了我。今天这大好的日子,她居然连婚礼都不来,这不是明摆着要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让我抬不起头吗?”
江闻宴听闻,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他怎么也没想到,即便许栀夏失去了记忆,她对顾甜的敌意还是如此浓烈,就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他心急如焚,立刻掏出手机,手指疯狂地在屏幕上点击,拨通许栀夏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无尽的忙音,那单调的“嘟嘟”声,仿佛是对他愤怒的嘲讽。愤怒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狠狠地将手机摔在地上,手机瞬间四分五裂,零件散落一地。
“算了,随她去吧,都是我平日里太宠着她,才让她如此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说完,他心疼地将顾甜紧紧拥入怀中,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轻声安慰道:“宝贝,别往心里去,等婚礼结束,我一定会好好警告她。今天可是咱们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可不能因为这些不相干的人坏了心情。”
随后,他对着不远处的工作人员招了招手,示意他们继续婚礼流程。很快,婚礼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当两人走到交换戒指的环节,那两枚闪耀的婚戒在璀璨的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即将开启的婚姻生活。台下掌声如雷,那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宾客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那目光中满是祝福与艳羡。
然而,在这看似完美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到场的宾客大多都是圈内人,他们其实早就知晓江闻宴早已结婚,只是出于礼貌和面子,谁也不愿在这喜庆的日子里提及这尴尬的事情。
敬酒环节渐渐拉开帷幕,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烈起来。有人喝得微醺,脸上泛起红晕,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一个喝得有些上头的宾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着酒嗝说道:“江总可真是艳福不浅呐,家里有位温柔贤惠的妻子,外面还有个红颜知己相伴,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另一个宾客也跟着附和,眼神中满是调侃:“就是啊,我记得当初江总和太太结婚的时候,可没这么大排场,今天这婚礼,可真是够气派的。”
顾甜听到这些话,脸瞬间涨得通红,就像熟透的番茄。她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脑门,猛地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酒杯瞬间破碎,玻璃碴子四处飞溅。她怒声反驳道:“你们在胡说什么!我和阿宴是真心相爱的,我们的感情不容你们这样诋毁!”
江闻宴见状,也连忙站出来解释,脸上堆满笑容,试图缓和气氛:“大家别误会,我和我太太已经离婚了,只是这事儿有点家丑,不太方便外扬,让大家见笑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笑,那笑声如同寒风中的冰凌,让人不寒而栗。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姜晓不知何时已经走上舞台,手中紧紧握着话筒,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与不屑。
江闻宴看清来人,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眉头微微皱起,问道:“姜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清楚地记得,宾客名单里并没有这个人。
他下意识地将顾甜护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警惕地盯着姜晓,仿佛姜晓是一只随时可能扑过来的猛兽。
姜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说道:“江总,我今天可不是以医生的身份来的,我是替夏夏来送贺礼的。”
一听到许栀夏的名字,江闻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阴沉得可怕。他冷冷地说道:“她故意不来参加婚礼也就算了,还有脸送什么贺礼?”
姜晓嗤笑一声,那笑声充满了轻蔑:“江总别着急啊,你不如打开看看,说不定会有惊喜呢。”
江闻宴怀着满心疑惑,缓缓打开盒子。当看到里面赫然是一份离婚协议复印件,上面清楚地印着他和许栀夏的签名时,他的呼吸瞬间一滞,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各种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随后,他像疯了一般,一把将纸张撕得粉碎,纸片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
“不可能!我从来没签过什么离婚协议!栀夏在哪?你让她出来,我要当面问清楚!”他怒吼道,声音在教堂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就像一锅煮沸的水。有人小声议论道:“江总刚才不是说已经离婚了吗?怎么现在又否认了?”
还有人跟着附和:“还是有钱人会玩,小三上位都能这么堂而皇之,真是世风日下。”
江闻宴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他冲上前,一把抓住姜晓的衣袖,双手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就像汹涌的潮水,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从刚才起,他就一直联系不上许栀夏,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栀夏到底在哪?你快告诉我!”他声嘶力竭地喊道,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惶恐。
姜晓用力挣脱他的手,嫌弃地掸了掸衣袖,仿佛被什么脏东西碰过一般,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这跟你没关系了,你们现在已经正式离婚了,以后别再纠缠她。”姜晓冷冷地说道。
“哦对了,栀夏让我祝你们这对狗男女,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姜晓故意加重了“狗男女”三个字的语气,眼神中满是嘲讽。
江闻宴几乎失控,他双手猛地抓住姜晓的肩膀,疯狂地摇晃着,怒吼道:“她到底在哪?!你把她藏哪了?!”
姜晓面无表情,眼神中满是轻蔑,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你还敢找她?她爱你七年,这七年里,她把所有的青春和热情都给了你。可你呢?却亲眼看着她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你知不知道这三天她经历了什么?”姜晓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刺痛着江闻宴的心。
江闻宴大脑轰然一震,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你说什么?栀夏不是失忆了吗?!”
“电击造成的失忆不是立刻生效的,要等到明天,她才会彻底忘记你的一切。这三天,她就像一个孤独的行者,默默地看着你们恩爱如常,却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她心里有多痛苦吗?”姜晓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心疼。
姜晓的话如同惊雷炸响,江闻宴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冰冷。他不敢想象,这三天许栀夏是怎么熬过来的。她是不是在无数个夜晚,独自躲在角落里哭泣?她是不是看着他们的照片,心如刀绞?
他顿时感到一阵虚脱,抱着头缓缓跪倒在地,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
姜晓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继续说道:“而且,这种失忆是不可逆的,没有任何治疗手段。你可以心安理得地和你的‘挚爱’结婚了,但请你永远不要再打扰栀夏,让她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教堂里一片寂静,只剩下江闻宴沉重的呼吸声。这场原本完美的婚礼,如今却变成了一场闹剧,而真相,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无情地撕开了他们虚伪的幸福。
爱与悔恨交织的婚礼闹剧
婚礼现场,五彩斑斓的灯光肆意挥洒,欢快的音乐如潺潺溪流般流淌,热烈的掌声好似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宾客们脸上洋溢着喜悦,欢声笑语回荡在每一个角落,整个场地沉浸在一片喜庆祥和的氛围之中。
然而,江闻宴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当姜晓那如重磅炸弹般的话语传入他的耳中时,他整个人瞬间僵住,好似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咽着尖锐的冰碴,刺痛着他的喉咙。
在他的内心深处,许栀夏对他的爱就像一座坚固无比的堡垒,深沉且坚定。他始终坚信,许栀夏就像一颗紧紧依附在他身旁的星辰,永远不会离开他的轨道。
“你骗我!这一定是她故意耍小性子,让你来陪我演这场无聊的戏!只要她肯回来,我立马就不要顾甜肚子里的孩子了!”江闻宴疯狂地摇着头,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助,就像一只迷失在黑暗森林中的小鹿。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祈求。
姜晓被他的这番话气得浑身瑟瑟发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都要嵌入掌心。她强忍着内心如火山般即将爆发的愤怒,强压下抬手狠狠扇他一耳光的冲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充满嘲讽的冷笑:“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居然还活在自己编织的虚幻美梦里!栀夏离开你,那是她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你就是个贪得无厌、永远不知满足的混蛋!”
就在这时,婚礼仪式仍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可江闻宴却感觉自己的精神世界正一点点崩塌。那热闹的音乐和掌声,此刻在他听来,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无情地刺痛着他的心。终于,他的精神防线彻底崩裂,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失控。他像一头愤怒的野兽,猛地冲向姜晓,一把紧紧抓住她的手臂,眼眶泛红,眼中布满了血丝,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你肯定知道她去哪儿了,求求你,告诉我吧!”
姜晓满脸厌恶地皱起眉头,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鄙夷,语气讥讽地说道:“江大总裁要找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何必来问我这个无名小卒呢?就算你找到了她又怎样?在她心里,你早就被彻底抹去了,就像一阵风,吹过之后,不留一丝痕迹。”
顾甜看到场面瞬间失控,急得脸色煞白如纸,精心化好的妆容也变得斑驳不堪,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她急忙拦在江闻宴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哭着喊道:“阿宴,等婚礼结束再去找她好不好?她肯定不会有事的!你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我不管啊!”
江闻宴双目赤红,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整个人就像一头濒临失控的猛兽。他猛地将顾甜推开,顾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身上那洁白如雪的婚纱,瞬间被洒上的红酒染成了刺眼的红色,就像一朵盛开在雪地里的血花,格外醒目。她呆呆地望着江闻宴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心中暗暗咒骂:“从小到大,江闻宴就像我的影子一样,一直围绕着我转。虽然我并不爱他,但我享受那种被他追捧、众星捧月的感觉。许栀夏这个可恶的女人,她的出现彻底打破了我原本美好的生活,在我眼里,她不过是个令人讨厌的插足者罢了。”想到这里,她咬牙切齿,低声咒骂:“就差那么一点点……许栀夏,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江闻宴像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地冲出婚礼现场。他跳上车,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去。一路上,他风驰电掣,完全不顾交通规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回家,找到许栀夏。
当他终于冲进家门时,屋内一片死寂,安静得可怕,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他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开始疯狂地翻找起来,将一个个抽屉猛地拽出,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衣物被他胡乱扯出,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整个屋子瞬间变得杂乱无章,一片狼藉。然而,他找遍了每一个角落,始终不见许栀夏的踪影。
他发现,许栀夏只带走了身份证和六年前那些略显陈旧的衣服,而那些他精心挑选、价格昂贵的奢侈品,却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衣柜里,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段婚姻的虚幻与脆弱,就像一场从未真实发生过的梦。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发出清脆的提示音。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拿起手机,发现是一封定时发送的邮件。他的手指颤抖着点开邮件,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阿宴,当你看到这封邮件时,我已经忘了你。这六年里,我一直假装自己很幸福,就像一个戴着面具的小丑,在生活的舞台上强颜欢笑。顾甜的出现,就像一面镜子,让我彻底清醒过来。我知道你爱我,但你更爱她。这三天里,你对她的温柔体贴,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就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却照不进我冰冷的心房。谢谢你和她,让我终于有勇气放下这段痛苦的感情。电击治疗那天,你问我为什么做了那么多菜,其实那天是我们结婚六周年的纪念日,可惜你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读完邮件,江闻宴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他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嘴里只是反复念叨着:“栀夏,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结婚第一年。那时,他刚刚接手公司,一切都在起步阶段,困难重重。母亲因为不满他的婚姻,对他百般刁难,处处给他使绊子。他一边要四处奔波,筹措资金填补公司的亏空,一边还要精心准备纪念日宴席。他邀请了众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希望能给许栀夏一个难忘的回忆。
许栀夏看到他如此辛苦,心疼得不得了,温柔地劝他:“我们简单过一下就好了,别这么累着自己。”他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深情地说:“等我公司稳定了,一定给你补办一场最盛大、最浪漫的婚礼,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然而,如今他却食言了。他不仅忘记了结婚纪念日这个重要的日子,还要求许栀夏接受另一个女人的孩子。想到这里,他满心懊悔,就像有一把锋利的刀在不停地刺痛着他的心。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他颤抖着拨通秘书的电话,声音急切而坚定:“马上查许栀夏在哪!越快越好!哪怕把整个世界翻过来,也要把她给我找到!”
双脚踏上地面的那一刻,许栀夏只觉得脑袋像被重物猛击过,一阵阵晕眩感袭来,思绪混乱不堪。
她依稀记得自己曾遭受过一次电击,但自那之后,脑海里仿佛被橡皮擦抹去了一大片记忆,醒来后许多事情都变得模糊不清。
她拿出手机翻看通讯录,里面空空如也,除了几个朋友的联系方式,几乎再无其他人的信息。
刚走出安检口,许栀夏便看到一个既熟悉又略显陌生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谢北早早地等在机场,手里举着一块写着“研究院迎接”的牌子。
看到许栀夏出现,他几步走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喜悦与激动。
“真是太好了!你能重新回到科研领域,是我们研究院的幸运。六年前,因为你的离开,我们的研究项目被迫中断。这几年我一直努力寻找治疗方法,但始终没有突破。以后还得靠你多多帮忙。”
许栀夏怔怔地望着他,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关于他的点滴,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
她依稀想起大学时期,她和谢北曾一起兼职打工,照顾戒断所的孩子们。那些孩子在接受电击治疗后,也出现了选择性失忆的症状。
毕业后,出于对孩子们的牵挂,他们一同投身神经科学的研究。
在他们的努力下,研究已初见成效,但始终缺少合适的试验对象。
那时他们所在的研究所并不出名,四处寻求资金支持却屡屡碰壁,无人愿意投资他们的项目。
然而,对于谢北口中提到的“她离开”的那段经历,许栀夏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脑海中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怎么也拨不开。
谢北见她神情疲惫,立刻接过她的行李:“瞧我,一高兴就忘了你刚长途奔波,还给你施压。先回去休息吧,等你调整好了再开始工作。”
许栀夏轻轻摇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没事的,学长你别担心,这次我一定会专心投入研究。”
谢北将行李稳稳地放进后备箱,随后带着许栀夏上了车。
他悄悄地打量着坐在身旁的她,心中百感交集。
自从六年前许栀夏结婚后,江闻宴就像把她锁进了金笼,彻底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
前天接到许栀夏电话时,虽然她没有明说,但谢北心里明白,这六年,她一定经历了不少。
迟疑片刻,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江闻宴竟然同意你一个人出来工作?”
许栀夏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眉头微微皱起:“江闻宴是谁?”
这个意料之外的回答让谢北大吃一惊,车子几乎撞上前车,他赶紧猛踩刹车。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迟疑地开口:“栀夏,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许栀夏揉着太阳穴,语气低沉:“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我被送去做了电击治疗,和那些戒断所的孩子一样,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
谢北瞳孔一缩,瞬间明白这件事一定和江闻宴有关。
他实在无法想象,那个人怎么能狠下心,让自己的爱人承受如此痛苦的折磨。
想到这里,他愤怒地攥紧拳头,狠狠砸在方向盘上,“砰”的一声巨响,吓得许栀夏猛地一颤。
他语气中满是心疼:“没事,忘了也好。我们不是一直在研究恢复记忆的方法吗?等你恢复了,就能记起来了。”
许栀夏低头轻叹,内心莫名泛起一阵酸楚:“可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似乎并不想记起那些事。”
谢北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那就别勉强自己,忘了就忘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当天,许栀夏便完成了入职手续,走进熟悉的实验室,她内心莫名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宁。
这段记忆的空白,反而让她心无杂念,工作效率也大大提高。
这天,她刚整理好实验器材,正准备关灯离开研究所。
接待员急匆匆地跑了上来:“许主任,有位先生找您。一般我们这里是不允许外人来访的,但他自称是您的丈夫。您看,要不要我叫保安把他请出去?”
来源:盐焗虾读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