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读《白鹿原》的时候,我总替田小娥憋屈——她这辈子没干过啥坏事儿,就是想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可从郭举人到黑娃,再到鹿子霖、白孝文,跟了四个男人,没一个能让她靠得住,最后还被公公一刀捅死,连个正经埋骨的地方都没有。她的惨,真不是“遇人不淑”那么简单,是整个白鹿原的
读《白鹿原》的时候,我总替田小娥憋屈——她这辈子没干过啥坏事儿,就是想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可从郭举人到黑娃,再到鹿子霖、白孝文,跟了四个男人,没一个能让她靠得住,最后还被公公一刀捅死,连个正经埋骨的地方都没有。她的惨,真不是“遇人不淑”那么简单,是整个白鹿原的规矩太死,压根容不下她这样想“为自己活”的女人。
先说她跟第一个男人郭举人的事儿。那时候田小娥才十八九岁,长得周正,她爹是个秀才,想攀“举人老爷”的高枝,就半推半把她送进了郭家。可郭举人娶她,根本不是当姨太疼,就是把她当“玩意儿”用。白天让她伺候正房太太,端茶倒水、洗衣做饭,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到了晚上更荒唐,郭举人信那套“采阴补阳”的歪理,每天要她用嘴给他“补身体”,完事儿就把她赶去柴房睡,连个暖被窝的机会都没有。正房太太看她不顺眼,动不动就扒了她的衣服,按在院里的磨盘上打,郭举人就在旁边看着,连句拦的话都没有,还觉得“打得对,就该教训教训这狐狸精”。在郭家,田小娥连条狗都不如——狗犯错了主人还会骂两句,她挨了打连哭都不敢大声,只能夜里躲在柴房偷偷抹眼泪。那时候她就想逃,不是逃郭举人,是逃这种“连人都做不成”的日子。
后来她跟了第二个男人黑娃,这是她第一次自己选的人。黑娃是郭家的长工,人老实,看她挨打会心疼,偷偷给她塞白面馍,还跟她说“你不该受这罪,咱逃出去吧”。田小娥长这么大,头回有人把她当人看,心里一热就跟着黑娃跑了,想着到了白鹿原,搭个土窑就能过安稳日子。可她没想到,白鹿原的人比郭举人还狠。黑娃他爹鹿三,是白鹿原出了名的“老古板”,听说儿子带了个“举人老爷的姨太”回来,当场抄起锄头就追着黑娃打,嘴里喊着“你这孽种,把破鞋带回家,败坏咱鹿家门风”;族长白嘉轩更绝,直接把黑娃从祠堂赶出去,说他“玷污了族规,不配当白鹿原的人”。俩人没办法,只能在村外的破窑里落脚,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吃了上顿没下顿。更难受的是村里人的眼光——见了她就吐唾沫,小孩追着她喊“狐狸精”,连去井里挑水,都有人故意把她的水桶打翻。后来黑娃跟着闹农协、闹革命,跑出去打仗,把她一个人丢在土窑里。她成了没人管的“孤魂”,白天不敢出门,晚上听着风吹过窑顶的声音,吓得整夜睡不着。这时候她才明白,黑娃给她的“希望”,不过是把她从一个火坑,拽进了另一个更冷的冰窖。
第三个男人鹿子霖,就是个把她当“棋子”耍的主儿。鹿子霖在白鹿原是个“老油条”,跟白嘉轩不对付,又想拿捏黑娃,见田小娥一个人守着空窑,长得又漂亮,就动了歪心思。他先是装好人,提着粮食、布料去看她,嘴甜地说“小娥啊,有啥难处跟叔说,叔帮你”,等田小娥放下防备,又开始花言巧语哄她,说“黑娃不一定能回来,你跟了叔,叔保你不受欺负”。田小娥那时候太孤独了,也太需要个“靠山”了,就稀里糊涂跟了鹿子霖。可她不知道,鹿子霖根本没把她当人看——后来白嘉轩的儿子白孝文当了族长,鹿子霖为了报复白嘉轩,就故意让田小娥去勾白孝文,还跟她说“把他拉下水,让白嘉轩丢脸,叔以后更护着你”。田小娥成了他争权夺利的工具,等白孝文真的被拉垮了,鹿子霖就躲得远远的,连她被村里人指指点点,都不敢出来说句公道话。有次田小娥去找他,他还嫌她“晦气”,把她赶了出去。
第四个男人白孝文,是她以为能“互相取暖”,最后却一起掉坑里的人。白孝文原本是白鹿原的“好后生”,年纪轻轻就当了族长,家里有老婆孩子,前途光明。可被田小娥勾住后,他彻底变了——天天往土窑里跑,跟田小娥厮混,还把家里的钱偷偷拿过来花。后来被白嘉轩发现,当场在祠堂里把他打得皮开肉绽,革了族长的职,还把他赶出家门。白孝文没了活路,只能跟着田小娥混日子,俩人一起抽大烟,把家底败得一干二净,最后连土窑里的口粮都没了。田小娥那时候还抱着希望,跟他说“咱出去找活干,总能活下去”,可白孝文早就没了心气,天天躺着抽大烟,连饿肚子都懒得动。有次田小娥饿得快晕过去,让他去借点粮食,他还骂她“烦不烦,死了才干净”。这时候田小娥才知道,自己找的不是“同命人”,是个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的“废物”。
到最后,田小娥的结局早就注定了。鹿三看儿子黑娃闹革命没了消息,白孝文又被搞得人不人鬼不鬼,觉得都是田小娥“祸害人”,夜里摸进土窑,趁着田小娥睡着,一刀捅死了她。她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连句辩解的话都没说出口。后来白鹿原闹瘟疫,有人说她是“冤魂索命”,白嘉轩就让人把她的尸体烧成灰,埋在一个塔下面,连个正经的坟头都没有。
田小娥这一辈子,跟了四个男人,每一次都想抓住点什么,可每一次都被伤得更深。她不是命不好,是那个年代的白鹿原,根本不给她“好好活”的机会——她想逃开被当作“物件”的命运,却逃不开封建礼教的枷锁;她想找个男人依靠,却遇到的都是把她当工具、当筹码的人。她的悲惨,从来不是“跟错了男人”,是整个时代的冰冷,把她一点点碾碎了,连个求救的机会都没给。到最后,她连个名字都没留下,只成了白鹿原人口中“败坏风气的破鞋”,想想都让人心疼。
来源:欢快百香果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