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一到浙江,就跟被抽了魂似的,郑泌昌让他签字他就签,杨金水逼他认账他就认,最后差点成了“改稻为桑”的替罪羊。
高翰文是个很矛盾的存在。
探花出身,爹还是前朝高官,妥妥的“官二代学霸”,朝堂上论经义能把严世蕃怼得没话说。
可一到浙江,就跟被抽了魂似的,郑泌昌让他签字他就签,杨金水逼他认账他就认,最后差点成了“改稻为桑”的替罪羊。
这探花郎咋一落地就成了各方都能捏的软柿子,成了背锅侠?
其实,根本不是他笨,是他那套“书本里的规矩”,在浙江的烂泥潭里压根不管用,还成了别人坑他的靶子。
一、
他的“探花身份”,成了别人推锅的理由。
高瀚文刚到浙江,郑泌昌、何茂才就摆了桌酒,一上来就喊“高大人是探花郎,学问高,‘以改兼赈’的方略只有您能定夺”。
这话听着是抬举,实则是给他下套:“改稻为桑”是严党定的调子,可真要逼百姓铲稻子,没人想担“害民”的骂名。
高瀚文是京城来的“钦差”,还是探花,让他签字画押,将来出了事,就能把锅甩给他:“是高大人定的方略,我们只是执行。”
有个细节特扎心:高瀚文发现改稻为桑逼得百姓逃荒,想改规矩,郑泌昌立马拿出他刚到浙江时签的文书,说“高大人,这是您亲手批的,现在改,就是打自己脸,也打严阁老的脸”。
高瀚文瞬间没话了:他以为签字是“走流程”,却不知道这字一签,就成了严党害民的“证据”,将来嘉靖追责,第一个抓的就是他这个“定方略的探花”。
二、
他的“官二代底气”,在地方势力面前啥也不是。
高瀚文总觉得自己爹是前朝高官,又有探花功名,地方官得给面子。
可他忘了,浙江是严党的“钱袋子”,郑泌昌、何茂才背后是严世蕃,连织造局的杨金水都能直接跟嘉靖回话——
这些人根本不怕他这个“京城来的书生”。
他想查织造局的账,杨金水直接把他堵在门外,说“织造局是宫里的差事,高大人管的是地方民政,别越界”;
他想保百姓的稻子,何茂才直接带了兵来,说“倭寇要来了,军饷不够,只能靠改稻为桑凑钱,高大人要是拦着,就是通倭”。
高瀚文哪见过这阵仗?他在京城学的是“君臣礼仪”,没学过“如何跟带兵的贪官吵架”,只能眼睁睁看着百姓的稻子被铲,最后还得在“自愿改桑”的文书上签字——
他不签,就扣他“通倭”的帽子,这锅他不背也得背。
三、
他的“理想主义”,成了清流和严党都能利用的工具。
高瀚文想搞“以改兼赈”,本意是“既让朝廷有丝绸,又让百姓有饭吃”,这想法清流也支持。
可清流支持他,不是真觉得他能干成,是想借他的手,把严党“逼民改桑”的事捅出去。徐阶在京城跟裕王说“高瀚文是个好苗子,让他去浙江,能摸清严党的底细”——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让高瀚文去跟严党斗,斗输了,是严党害了他;斗赢了,我们就能倒严”。
高瀚文到死都没明白,他以为自己是来“救国救民”的,其实是清流手里的“枪”,严党眼里的“靶”。
有次海瑞跟他说“高大人,你那套方略救不了百姓,只会让你自己掉坑里”,他还反驳“只要按规矩来,总能成”——
他不知道,在浙江的烂局里,根本没有“规矩”,只有“谁的拳头硬,谁就能让别人背锅”。
四、
后来高瀚文被杨金水扣在织造局,看着账本上百姓的血泪,才终于明白:自己这探花功名,在权力斗争面前,连张废纸都不如。
他以为“学问高就能办事”,却不知道“办事得先懂人心,懂规矩背后的猫腻”;他以为“官二代身份能撑腰”,却不知道“地方势力盘根错节,连京城来的官都能随便拿捏”。
说到底,高瀚文成背锅侠,不是因为他能力差,是因为他太“纯”——
纯到以为朝堂是书本里写的“君臣相得”,纯到以为地方官会按“规矩”办事,纯到没看清自己只是各方势力博弈的“牺牲品”。
嘉靖朝的官场,早就不是“有学问就能当清官”的地方,是“谁先放下天真,谁才能活下来”的战场——而高瀚文,直到成了背锅侠,才看清这场战场的残酷。
来源:蜀国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