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安杰在岛上晒咸鱼那天，江亚菲把一条最肥的鲅鱼偷偷塞回桶里，理由是“我妈不吃头大的”。这句顶嘴把安杰气得直翻白眼，可转头她就用那条鱼熬了锅汤，端到母亲床头——这是她们母女俩最日常的对话方式：一句硬邦邦的顶撞，配上一勺软绵绵的关心。

安杰在岛上晒咸鱼那天，江亚菲把一条最肥的鲅鱼偷偷塞回桶里，理由是“我妈不吃头大的”。这句顶嘴把安杰气得直翻白眼，可转头她就用那条鱼熬了锅汤，端到母亲床头——这是她们母女俩最日常的对话方式：一句硬邦邦的顶撞，配上一勺软绵绵的关心。

很多人记得江亚菲在江德福八十大寿上掀桌子，却忘了她前一天晚上蹲在厨房，把母亲腌了半个月的泡菜切成碎末，只为了让安杰第二天能就着寿面吃口顺心的。这种矛盾感贯穿了她们二十多年：江亚菲像只刺猬，刺永远朝外，肚皮却贴着母亲。

文革时院子里的标语刷到第三遍，安杰的旗袍被翻出来当罪证。十五岁的江亚菲把旗袍剪成尿布片，边剪边骂“破布留着招苍蝇”。其实她前夜摸黑跑遍半个岛，用攒了半年的糖票换回两尺蓝布，第二天安杰就发现旧衣箱里多了件斜襟新褂子——针脚歪歪扭扭，像被狗啃过，但领口绣了朵小小的白玉兰。

江昌义突然出现那天，安杰在屋里摔了套茶具。江亚菲把碎片拢进簸箕，突然说了句：“妈，你当年怎么没把我生成个哑巴？”这话听着像抱怨，可当晚她守在母亲房门口，把江德福和江昌义都挡在走廊，自己坐了整宿。天亮时安杰推门，看见女儿怀里抱着那簸箕碎片，瓷片割破的手腕还在渗血。

最绝的是她挑对象。司务长于大光来家吃饭，江亚菲当场摔了筷子：“我妈不吃葱爆猪肝！”把人气走后，她转身给安杰煮了碗没放葱的猪肝面。后来饿主任孟天柱送麦乳精，她直接倒进鸡食槽：“我妈不缺这个。”直到王海洋出现——这个二婚男人第一次上门，江亚菲罕见地没顶嘴，只是默默把安杰的降压药换成了糖衣片。后来大家才知道，王海洋前妻留下的女儿，和江亚菲一样会在母亲失眠时，偷偷把安眠药换成维生素B。

观众总说她“护妈狂魔”，可真正动人的是那些没说出口的瞬间：安杰更年期整夜盗汗，江亚菲就装梦游，每晚准时把母亲踹掉的被子捡起来；安杰偷偷哭过的枕巾，她第二天会拿去晒，晒完还故意在上面踩两脚，好像这样就能把泪痕说成是雨水。

剧终时江亚菲已经四十多岁，给安杰梳头时发现母亲耳后长了老年斑。她突然把梳子一扔：“妈你这发型太老！”转身却去理发店学了三个晚上，回来给安杰剪了个齐耳短发。剪完安杰照镜子，听见女儿在背后嘟囔：“这样显年轻，省得人家以为你是我奶奶。”

这对母女最像的地方，是都学不会好好说话。安杰用挑剔表达牵挂，江亚菲用顶撞掩盖心疼。就像岛上那棵歪脖子老槐树，看着张牙舞爪，根却缠在一起，台风来了谁也没跑。

来源：庭院中轻读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