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那种见面就要假装亲热的陌生人？而且还得叫对方“老公”“老婆”，哪怕连照片都没瞧过一眼。顾秋妍和周乙就遇上了这么“拧巴”的任务——不是自己的幸福小日子，而是组织给定的搭档，得明里暗里配合演夫妻，还要救人掩护、命悬一线。天下哪有这么尴尬的相处？可

**悬崖边的女人：顾秋妍的冷与热**

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那种见面就要假装亲热的陌生人？而且还得叫对方“老公”“老婆”，哪怕连照片都没瞧过一眼。顾秋妍和周乙就遇上了这么“拧巴”的任务——不是自己的幸福小日子，而是组织给定的搭档，得明里暗里配合演夫妻，还要救人掩护、命悬一线。天下哪有这么尴尬的相处？可他们，不仅要演下去，还要信下去。

说起来，这俩人初见，也挺像小说里写的误会戏码。顾秋妍背着一份惴惴，一路风尘仆仆地到站台，想像自己的“丈夫”会是什么样子。可接头信物偏偏在火车上被人踩成两半——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成心给他们找茬儿？更巧的是，站台上正好有个小伙子戴着墨镜，模样和假想的“周乙”八字不合。顾秋妍就这么认错了人，差点一头撞进了鲁明的怀里。

关键时刻，真周乙出声了。也许他的嗓子天生就自带领导气场，一声“秋妍”喊得顾秋妍机灵回神，马上改口跟鲁明道谢，多亏了你们费心来接。这一小插曲，若不是后来的人提起来，谁又能想到，这对“夫妻”第一次配戏就差点穿帮？

当天回家后，高太太嘴碎了几句：“那个周太太看着不踏实，还说周乙总念叨我呢。这话咋听咋虚，两人哪有交集。”高彬听着也就笑笑，老魏倒是认真，说人家会来事儿，心里有分寸。

话说回来，组织里对顾秋妍的看重，是因为她电报发得快，脑子也灵光，还在苏联那边混过。可在周乙眼里，初来乍到，性格太直，毛毛躁躁，他不放心。他甚至不止一次跟老魏提，非要换人，觉得和这种人一块儿做事——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老魏倒是仗义：说你别看顾秋妍爱国得热血沸腾，脑瓜子绝不笨，关键时候信得过。可谁也管不住周乙的疑心病。他怕的是——这女人万一一个冲动，把全组人都搭里头去。

如果说顾秋妍有啥毛病，那就是“心太软”，用她自个儿的话讲，人命关天，有时候胆子不能太小。可在地下工作里，这恰恰是祸根。

那年，敌人要偷袭山上的抗联队伍，周乙只让她发一封短报，绝不许多嘴。新进两台无线电监测车，几分钟就能锁定坐标——那个年代，失误就是掉脑袋的罪过。“只许发一次！”这是规矩。可顾秋妍等来等去，对面没回音，心里着急，偷着多发了一遍。亏得住的地方民房多，没被一锅端，不然人头落地不过一瞬。

周乙气得脸色发青，数落她：“纪律就是纪律，收不到那是他们的事。我们若是带着感情做事，老天爷可不会眨眼。”他还专门举了前阵子一个发报员出事的案例。可顾秋妍好像没怎么上心，嘴里硬气：“有时候值得冒险！”

她哪里知道，周乙其实两手准备，信鸽都早飞出去了。可有时候，太在乎结果的人，总忍不住多掺一手。

事情没完。她又瞒着所有人，暗地里让自家小叔子张平钧跑一趟佳木斯，还找熟人的关系网送信。你说她是信不过同伴，还是太信自己好运气？张平钧那会儿，是个单纯的大学生，也有点“不安分”——嘴上说知道哥哥嫂子的身份，心里其实琢磨着也要投奔前线。顾秋妍的计划，仅仅是让他送封信，哪知他却私自夹带要上山参加抗联，也带着女友一起去了。就这么一出“添油加醋”，把整条线的人都送上了绝路。

这事儿扎心在于，第一，她太天真，把完全没经验的小孩扔进地下工作圈；第二，她没意识到一个想当英雄的“菜鸟”最难防。张平钧不听话，圆圆也跟着去了。后来，一屋子热血青年，一个活口也没留。理由说出来很简单，可真到了那一刻，没人怪得了顾秋妍，也没人原谅她的任性。

要说命运作弄人，还得看最后那一段别离。周乙完成任务，要带着妻子和女儿一家团聚，组织安排他们去苏联。莎莎，也就是那个孩子，本该跟着父母安全离开。可顾秋妍死咬不放：“这一晃六年，是莎莎撑着我才咬牙挺下来。现在就要把她送走，我怎么能忍？”

周乙劝她：“苏联那边太平，你放心……”可顾秋妍梗着脖子，眼里全是怨气和无助，哪怕她嘴硬：“你们凭什么替我决定？我的丈夫下落不明，现在只有莎莎了！”

我们看多了无数“革命伴侣”，面对离别和生死都能面不改色。可到了顾秋妍这儿，人的软肋就成了死穴。她偏要拽住莎莎，哪怕下一个就是万丈深渊。

终于，这份执拗引来了灾祸。孩子被敌人抓走，周乙连家都不要了，为了救人走上绝路。有人说，顾秋妍害死了他。我不敢苟同——世上的错误从来不是一个人扛得起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年代、这样的命运里。

故事还没完。那一次设计营救，顾秋妍装作要和别人私会，故意引开宾馆外的特务，把孙悦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这种机智，别说男人，很多老江湖也未必能来一手。她不止拯救了同志，也用自己的“轻佻”演了一出乾坤大挪移。这女人哪有单纯的对错？有时，她是胆大任性；有时，她又是关键先生。

顾秋妍的过人之处，也在于那点谙熟眉眼、临危不乱。得密码本，破译情报，暗语传递……没有一点极端冷静，早死了十次八次。但她又那么柔，针尖麦芒，最后跳下悬崖时，唯一念头竟还是怕牵连周乙。这算不算爱？有点像，又不是全然的爱情。

人常说，顾秋妍伤人最深，也孤独最久。她原本是个会弹钢琴、懂诗意生活的女人，被推上了战争的刀口，身边只剩下使命和绝望。她要是生在安稳时世，大概会嫁个好人家，哪用踩着“枪口”生存？可偏偏命给她按在了悬崖边上，她的软、她的温、她的悲伤和顽劣，都成了杀伐里的盔甲和劫数。

顾秋妍值得怪罪吗？也许吧。但如果没有她那份“胆大包天”的热情，未必能换来那么多转机和奇迹。只是世事总不肯厚待感性的人，最后让她亲手推走了最在乎的人。她这一生，可能都在自责和想念里走完。

有人说，她就是那个在熊熊烈火边，唯一敢往里冲一把的女人。我们回首，仅仅看到她的任性和鲁莽吗？我觉得她的不完美才真实，她的矛盾才珍贵。战争要铁骨钢心，但真正让人记得住的，还得是那些有血有肉的“自找麻烦”的女人。

人生那么长，悬崖那么窄。顾秋妍站在上面，身后是刀光火炮，心里却还惦记着莎莎，惦记着那些叫不出口的温柔。她知错，但她从未放弃。

世上哪有纯粹的英雄？若真有，大抵也只是在绝望时，还能咬牙救一个人的普通人吧。

来源：林间作画的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