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队》大阔枝不简单！外人以为她靠男人，其实她才是背后掌舵人

摘要：松林镇的老少爷们聊起大阔枝，总带着点说不清的语气——有人说她命苦，年纪轻轻没了男人；更多人说她“有手段”，跟了镇警署的庞四爷后，日子过得比谁家都稳当。就连以前总找她酒馆麻烦的地痞，现在路过门口都得绕着走，更别说金把头那种敢拿人命换钱的狠角色，进店也只能乖乖点杯

松林镇的老少爷们聊起大阔枝，总带着点说不清的语气——有人说她命苦，年纪轻轻没了男人；更多人说她“有手段”，跟了镇警署的庞四爷后，日子过得比谁家都稳当。就连以前总找她酒馆麻烦的地痞，现在路过门口都得绕着走，更别说金把头那种敢拿人命换钱的狠角色，进店也只能乖乖点杯酒，大气不敢喘一口。大伙都觉得，她就是想靠庞四爷的势力，给自己和儿子找个靠山，往后在镇上不受气。

可谁也没猜着，大阔枝心里的算盘，比谁都打得远。她男人赵山河走的时候，没留下一分抚恤金，只留下一张写满字的纸——那是“赊命账”，山里游击队缺的药、子弹、过冬的棉衣，都是从庞四爷这儿拿的，账却全记在了她名下。从那天起，大阔枝就打定主意：这账得还，男人没完成的事，她得接着干。

她那家小酒馆，看着是招呼客人喝酒吃饭的地儿，其实藏着大用处。镇上三教九流的人都爱来这儿歇脚，谁跟谁聊起“日军要换防”，哪个路口又查得严、扣了货，这些话全被大阔枝记在心里，转头就悄悄传给山里的人。为了守住这个“消息窝子”，也为了从庞四爷那儿套更多有用的信儿，大阔枝故意装得柔弱，把庞四爷的脾气摸得门儿清。

庞四爷这人，又好美色又贪小便宜，大阔枝就顺着他的性子来。每次见面，先柔声细语说几句贴心话，偶尔给点小好处，却从来不让他得偿所愿。就这么吊着，庞四爷反倒心甘情愿替她出头——镇里有人找她麻烦，不等她开口，庞四爷的人就先到了。外人都以为是她靠庞四爷，其实是她攥着庞四爷的“短处”，把人拿捏得死死的。

灶王节那天，大阔枝在镇公所门口支起大锅熬腊八粥，跟保长闲聊时随口提了句：“庞四爷年纪不小了，身边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这话听着平常，却像给大伙提了个醒，不少人都动了别的心思，再没人盯着她跟庞四爷的关系说闲话。

第一场雪飘下来的时候，大阔枝抱着自己缝的狐皮护膝去了庞府。那护膝里面绣着旁人看不懂的记号：松枝、北斗、三点水。庞四爷一摸就明白——松枝是说山里缺药，北斗是游击队的撤退路线，三点水是说三日后的子时要行动。他啥也没问，收下护膝就赶紧把药送了出去。

冬至那天庞家祭祖，缺个女眷捧香。大阔枝带着儿子上门，一口一个“干爹”给庞四爷磕头。庞四爷顺水推舟认了这门亲，既堵了外人说他“不管孤儿寡母”的嘴，也让大阔枝能更方便地进出庞府。到了腊月十五，庞家粮仓突然着了火，大阔枝啥也没说，把自己的陪嫁——二十担苞米全抬出来救火，庞四爷当场就说：“往后我有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们母子。”

外人都夸她会做人、够精明，只有庞四爷知道，那火是大阔枝放的——粮仓底下藏着伪军的十万发子弹，一把火全烧没了，既解了山里游击队的急，又没人怀疑到她头上。

除夕夜那天，庞四爷咳得厉害，还吐了血，他知道自己没多少日子了，就把大阔枝叫到了北窗前。那扇窗平常从来不开，这次庞四爷只开了条缝，冷风裹着雪往里灌。他用拐杖敲了三下墙根的青砖，砖石悄悄滑开，露出个只能容一个人钻进去的洞口。

洞里是条废弃的矿道，一直通到镇外的松林子。道壁上用炭笔写满了字：哪年哪月送了二百斤盐，哪年哪月送了三箱药，最后一行写着赵山河的名字，日期正是他牺牲前七天。庞四爷咳得直不起腰，对大阔枝说：“我欠他的，这辈子还不清，就用这条命抵。往后这条路，你接着走，别断了。”大阔枝没哭，把随身带的小酒壶递给他——壶里是雄黄酒，能祛寒，也能告慰地下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