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宁苏苏被赶出费家那天,没哭没闹,只拎了个小包袱。围观的人都在猜:她到底图啥?答案藏在更早的夜里——郭龟腰给她递过一碗热粥,没说话,只把碗边擦了又擦。那点温度,比费家整面墙的祖宗牌位都实在。
宁苏苏被赶出费家那天,没哭没闹,只拎了个小包袱。围观的人都在猜:她到底图啥?答案藏在更早的夜里——郭龟腰给她递过一碗热粥,没说话,只把碗边擦了又擦。那点温度,比费家整面墙的祖宗牌位都实在。
费左氏其实早知道。老太太半夜巡院,撞见过郭龟腰蹲在灶房门口修风箱,宁苏苏蹲旁边打下手,俩人影子叠在一起,像对老夫妻。第二天,费左氏照样让宁苏苏管账本,一句没提。有人以为这是默许,其实老太太心里在算账: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不如放她走。
最扎心的是费文典。留洋回来的少爷,西装袖口磨得起毛,站在天井里问宁苏苏:“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跟我过?”宁苏苏没答,只把手里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那声音像在说:你学的那些新词儿,解不了旧日子的渴。
郭龟腰有啥?三间漏雨的瓦房,一把总也修不好的胡琴。可他会把咸鸭蛋的蛋黄掏出来,单留给宁苏苏吃。这种笨拙的偏心,比费家每月按时发的月钱更叫人心里发颤。后来费左氏把宁苏苏的包袱递出去时,说了句:“走吧,别回头。”不是赌气,是突然懂了:有些体面,不如一碗热粥。
现在再看,费左氏成全的不是私奔,是让宁苏苏把“过日子”三个字攥在了自己手心。至于郭龟腰——听说他后来把胡琴卖了,换了口新锅。挺好,会饿,但饿不着了。
来源:路边乘凉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