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天牛庙村那些年真难活，村里人要么给地主扛活，要么被债务逼得没路走。铁头和银子从小一起长大，想结婚却被铁头娘死活反对。银子家里太穷，爹光吃饭不干活，七个娃饿得面黄肌瘦，冬天去地里能捡到几个米粒就不错了。铁头偷偷拿家里的粮接济银子，他妈发现后对银子更讨厌了。

天牛庙村那些年真难活，村里人要么给地主扛活，要么被债务逼得没路走。铁头和银子从小一起长大，想结婚却被铁头娘死活反对。银子家里太穷，爹光吃饭不干活，七个娃饿得面黄肌瘦，冬天去地里能捡到几个米粒就不错了。铁头偷偷拿家里的粮接济银子，他妈发现后对银子更讨厌了。

后来铁头想种地攒钱结婚，结果他租的13亩地被费左氏收走了。费左氏是费家寡妇，铁头爹当年欠了她钱，加上租金没交，她早想收回地了。这地她给了封二，因为封二勤快能干。铁头气坏了，直接和封二翻脸，连带着封大脚也不理了。

铁头后来去农会要说法，说不能让人家随便收地。费左氏慌了神，怕铁头真争到地权。但银子这时候突然答应嫁给老财主宁学祥了。她娘病了缺钱，等不及种地挣钱。银子说宁学祥能给娘看病，还能让全家有口饭吃。铁头再厉害也救不了这个急。

宁学祥其实只图漂亮年轻女人，娶银子后天天折腾她。银子刚开始不愿意，宁学祥拿十斤地瓜干哄她。后来连这点都不给了，还骂她是卖身的。银子生了儿子宁可玉后，家里才有粮食送。她以为多生孩子能多要点粮，结果宁学祥让她打胎，怕儿子分家产。银子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后来宁家倒台被赶出去，连娘家都不要她了。

费左氏那边更邪乎，她偷偷给费文典和宁苏苏下药，逼他们睡在一起。费文典是费家最后的独苗，她着急传宗接代。俩人酒后发生关系，费文典第二天就跑了。宁苏苏想着对不起姐姐宁绣绣，还去给宁绣绣道歉。费左氏本来就不喜欢宁绣绣，看中宁苏苏是个听话的替身。

费文典后来在学校找了新女友时学娴，还两边脚踩。宁苏苏被冷落二十多年，只能在费家守空房。她后来和小商人郭龟腰偷情，有了孩子。费左氏发现后让郭龟腰去认孩子，结果郭龟腰反过手要挟费左氏。费左氏气得在小米粥下毒，毒死了郭龟腰和宁苏苏，最后自己也服毒自尽了。

封四一开始也有二十多亩地，结果全败光了。最后跟着马匪回来烧村，被宁可金杀了。封四老婆孩子自杀，只剩儿子封腻味活下来。解放后封腻味回来清算，杀了宁学祥。宁可金带兵回来报复，结果解放军到了，他只好逃去台湾。他的儿子后来混得不错，但宁可金一直惦记着老家的地契，结果早成废纸了。

银子最后被宁家赶出来，铁头想收留她，她说不能嫁两个男人。可能不是嫌丢人，而是心里早就完了。她后来被当成地主家属处决了。宁可玉长大了给宁可金写信，还收到了钱，但那片地早就是过去的事了。

费文典后来当了官，但没孩子，养了个儿子叫费弓。他一辈子没回过老家，好像把那些事都忘了。现在天牛庙村的老人还说，费左氏死前还念叨"杀得好"，不知道是真疯了还是觉得对得起费家。

天牛庙村的黄土埋了太多说不清的事。银子咽气的那天，铁头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地瓜干——那是她小时候饿极了，掰给他的。宁家的地契早被一把火烧了，费左氏的毒粥碗碎在祠堂角落，连野狗都不去舔。后来村里通了公路，年轻人笑着指那片荒地说“这儿以前闹过人命”，而老人只是沉默。

有人问：“要是当年铁争赢了地，银子没嫁宁家，费左氏没下毒……会怎样？”没人答得上来。日子像旱季的河，该断流的总会断流，该裂开的终究裂开。只是每逢清明，总见几个佝偻的身影往乱坟岗撒把小米——活人吃不上饭的年月，死人倒有了供奉。

来源：田野中嗅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