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七杀殿的万年玄冰棺旁,单春秋枯坐如石。寒霜早已覆满他暗红的袍角,他却浑然不觉。棺中沉睡的杀阡陌容颜未改,银发如瀑散落冰枕,仿佛只是被时光遗忘的谪仙。单春秋指尖悬在冰棺上方,描摹那熟悉的轮廓,却不敢触碰。“圣君……”他嘶哑的嗓音在空寂大殿里激起回响,“千年了,您
杀阡陌、花千骨
七杀殿的万年玄冰棺旁,单春秋枯坐如石。寒霜早已覆满他暗红的袍角,他却浑然不觉。棺中沉睡的杀阡陌容颜未改,银发如瀑散落冰枕,仿佛只是被时光遗忘的谪仙。单春秋指尖悬在冰棺上方,描摹那熟悉的轮廓,却不敢触碰。“圣君……”他嘶哑的嗓音在空寂大殿里激起回响,“千年了,您该醒了。”
极北寒渊深处,罡风如刀。单春秋赤脚踏过淬毒的黑冰,每步落下便绽开血莲。九转还魂阵需以心血浇灌,他剖开左胸取三滴心头血时,眉峰未曾稍动。阵法启动的刹那,万魂哭嚎撕扯他四肢百骸,这是逆天改命的代价。千年闭关,他饮冰卧雪,只为这一刻。当琉夏的魂魄在阵眼凝实,化作流光飞向南方时,单春秋呕出黑血,却低低笑了:“圣君,您最牵挂的人,属下都给您带回来。”
杀阡陌在七杀殿的火焰纹地毯上睁开眼时,琉璃灯盏正映着满室光华。单春秋跪在他身侧,捧来一面水镜的手抖得厉害。“恭迎圣君归来。”镜中人银发绯瞳,额间魔纹鲜红欲滴,正是他沉睡前最后的模样。杀阡陌拂开镜子,突然攥住单春秋手腕:“小不点呢?”他环视殿堂,仿佛下一刻那个蹦跳的鹅黄身影就会从玉柱后探出头唤他姐姐。单春秋沉默地垂首,任腕骨在对方指间发出碎裂的轻响。
当夜,单春秋在杀阡陌寝殿点燃了摄魂香。千年孤寂早已将他心头的妄念熬成滚烫岩浆,此刻冲破桎梏汹涌而出。“属下冒死修炼禁术,并非只为尽忠。”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阵眼疤痕,将杀阡陌的手按在自己狂跳的脉搏上,“此心属君,千年未移。”空气骤然凝固。杀阡陌抽回手的动作带起疾风,绯夜剑嗡鸣出鞘直指单春秋咽喉,剑尖却在触及皮肤时猛地偏斜,一道血痕绽开在单春秋颈侧,蜿蜒如泪。
“滚。”
杀阡陌背过身去,银发遮住他眼底翻涌的痛楚,“你我皆是男子,你莫不是疯了?莫让本君亲手斩断最后的情分。”
琉夏
琉夏推门闯入时,正见单春秋踉跄退出门外。她手中捧着的还魂花摔落在地,那是她耗费半身灵力为兄长炼制的固魂丹药。“哥!”她奔向杀阡陌,“单护法他……”“闭嘴!”杀阡陌一掌击碎鲛绡屏风,“你若还认我这个兄长,就永远别再提这悖逆之事!”琉夏看着满地狼藉中单春秋遗落的血迹,突然明白,这千年时光早已在他们之间掘出无法跨越的深渊。
笙箫默
长留山的云海被七杀玄旗撕开时,笙箫默的玉箫裂在唇边。杀阡陌踏着火凤俯冲而下,绯夜剑卷起血色风暴。“白子画藏起了小不点。”剑尖挑起笙箫默的下颌,杀阡陌眼底魔纹如活物蠕动,“你该知道欺瞒的代价。”万剑齐发声中,笙箫默忽然轻笑:“他们住在东海尽头,种满桃花的岛上。”他咽下喉间腥甜,“花千骨如今名唤画骨,早忘了前尘旧事,圣君又何苦再掀波澜?”
琉夏、竹染
云宫之巅,琉夏见到了被囚百年的竹染。锁魔链贯穿他琵琶骨,当年清傲的眉目已染风霜。她举剑欲斩的手被他轻轻握住:“琉夏,你兄长说得对,我配不上你。”竹染将她的掌心贴上自己枯槁的脸,“可这百年囚禁,我日日悔恨,不是悔遇见你,是悔不曾早些抛下野心,与你远走。”琉夏的剑哐当坠地。当杀阡陌寻至云宫时,只见妹妹正伏在竹染膝头啜泣,暮色为相拥的身影镀上金边。他闭目转身,千年执念随叹息飘散在风里:“七杀殿永远是你的家。”
花千骨
东海桃林纷飞如雨时,花千骨正踮脚为白子画簪花。杀阡陌的骨哨声刺破长空,她手中桃枝倏然落地。记忆如潮水倒灌,蛮荒沙漠里那人散尽功力为她重开穷极之门;冰棺前她抱着银发枯颜的杀姐姐恸哭;最终诀别时印在她额间的吻,滚烫如泪。“小不点。”杀阡陌张开双臂,任她撞进自己怀中,“姐姐来晚了。”
白子画
白子画的悯生剑在鞘中震鸣。杀阡陌冷眼睨他:“长留上仙还要再杀她一次不成?”花千骨却突然握住两人手腕。她将杀阡陌的手覆在单春秋当年剖心留下的伤疤位置,动作轻柔如待珍宝:“姐姐可知,你沉睡时是谁剜心取血保你肉身不腐?是谁千年不食荤腥怕冲撞你魂息?”她引着杀阡陌的指尖划过那道凸起疤痕,“这世间最痛的从来不是销魂钉……”她突然咳出血沫,前世妖神之力的暗伤骤然发作。杀阡陌慌忙渡灵力时,听见她气若游丝的耳语:“是爱而不敢言啊……”
单春秋跪在桃林外已三日。当杀阡陌的身影破开晨雾时,他脊背绷紧如待斩的囚徒。一方丝帕忽然落在他染尘的膝头,绣着火凤纹样,那是杀阡陌最珍视的贴身之物。“本君的护法岂能这般狼狈。”杀阡陌背身而立,耳尖在朝阳下泛着薄红,“还不快起来……阿单。”单春秋攥紧丝帕,千年孤寂在这一声轻唤里碎成齑粉。他起身为杀阡陌披上大氅的动作熟稔如故,仿佛这千年光阴从未存在。
四人的竹舍落在桃林深处时,琉夏与竹染送来大婚喜帖。杀阡陌执笔为妹妹添妆,单春秋在旁研墨,墨锭正是他当年用还魂阵余烬所制。白子画在檐下煮雪烹茶,花千骨忽然将一朵桃花簪上他发髻:“这次可不能再削肉剔骨了。”她笑着,眼底却含泪。白子画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曾有贯穿剑伤,如今只余一道浅痕:“画骨为盟,永世不渝。”
暮春的夜,单春秋从梦魇惊醒。千年间他总梦见杀阡陌在冰棺中消散成灰。此刻却被拥入带着冷香的怀抱:“又在怕什么?”杀阡陌的银发垂落他颈间,“本君既应了你,便是魂飞魄散也会聚灵重归。”单春秋仰头吻上那人喉间朱砂痣,如信徒触碰神祇。窗外忽有流萤漫天,照亮案头未写完的诗笺,“九死难销痴骨痛,千年终得故魂归。”
桃花落尽时,杀阡陌在单春秋掌心发现一道新疤。“复活琉夏的代价?”他抚过那结痂的伤口。单春秋摇头:“是为你种桃树时划伤的。”杀阡陌蓦然想起,这满岛桃树原是单春秋在他苏醒那年亲手栽下。他忽然低头舔过那道浅疤,惊得单春秋后退半步。“圣君……”“叫我阡陌。”他将脸埋进对方染着桃香的衣襟,声音第一次透出疲惫,“往后受伤,不许瞒我。”
海风穿林而过,带起漫天花雨如雪。花千骨与白子画的棋局正到终盘,忽见远处两道玄红身影并肩立于崖上。杀阡陌的银发与单春秋的衣袂在风中交缠,似命运纠葛千年的红线。白子画落下一子:“你输了。”花千骨却笑着推翻棋盘:“是他们都赢了。”海天相接处,朝阳正喷薄而出。
创作手记:
《花千骨》原著中,单春秋对杀阡陌的忠勇与杀阡陌对花千骨的守护皆是浓墨重彩的笔触。本次创作着重延伸三处伏线:
一、执念成劫的逆转
单春秋剖心修炼九转还魂大法,灵感源自剧中他为救杀阡陌不惜自毁元神的细节,而“杀姐姐”的死,让奇男子在内的观众们都意难平。
单春秋对杀阡陌的爱意,打破了世俗的性别价值观,灵感来自于电视剧中单春秋和杀阡陌的关系,多少有点gay里gay气,让人浮想连翩。
二、琉夏竹染的未解心结
剧中竹染被囚长留的留白,成为化解仇恨的契机。琉夏放下执念的选择,实则是杀阡陌心结的镜像:正如他劝妹妹接受竹染的悔悟,他自己最终也接受了单春秋的痴情。这种对称救赎,暗合原著“满眼繁华,不过是过眼云烟”的顿悟。
三、花千骨的记忆钥匙
让花千骨通过伤疤唤醒杀阡陌的认知,源自剧中经典场景,杀阡陌为救她容颜尽毁时,她含泪道“我不嫌弃”。当她对杀阡陌说出“爱而不敢言最痛”,何尝不是对自己与白子画虐恋的释怀?四人隐居的结局,终将原著“以神的名义诅咒”的绝望,淬炼成桃林里的温柔新生。
魔君卸甲,上仙归田,这或许不是六界期待的传奇,却是痴情人应有的桃源。
来源:荧屏故事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