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敢拍,确实很差

西瓜影视 内地剧 2025-06-08 10:23 2

摘要:这部是近期一干古偶甜宠、犯罪、家庭伦理剧里相对特别的,是讨论人格分裂的奇幻题材,侧重心理向、意识流,在内娱确实算冷门了,相关作品不用数就知道没几部。

今晚聊一部刚完结的国产剧:

《在人间》

这部是近期一干古偶甜宠、犯罪、家庭伦理剧里相对特别的,是讨论人格分裂的奇幻题材,侧重心理向、意识流,在内娱确实算冷门了,相关作品不用数就知道没几部。

出于对这类作品的期待,我追到了结局,然而越看越确定,整部剧的优势就停留在类型稀缺上了,并没有发挥出跟题材价值相匹配的水平。

比较有意思的是,可能是因为涉及意识流叙事吧,有不少评论都围绕 “觉得不好看是因为没看懂”来展开,我不太同意这一说法,倒不是说这种可能性不存在,而是觉得这部剧不属于这个观点所能覆盖的范畴。

这个观点有一个前提:它必须本身就是一部足够扎实的作品,因而的确存在若干精彩又能自洽的解读方式,这部显然并不适用。

所以这部剧质量如何,跟观众主观上如何理解这个故事,其实关系也不是很大。

为什么会这么说,我们这篇就来具体聊聊。

正文

首先我们得先回答,这部剧的优点是什么。

它践行了一个概念,即以人以及人的视野、感受为原点,让观众进入一种只与人自身相关的向内探索之中。

不论故事讲得如何,这种聚焦于人的体验还是比较少有的,剧集也的确有在努力实现这种凝聚。

这点在故事上就有所展现,故事固然虚实难辨,患有多重人格障碍和水仙综合征的司机徐天(主人格)跟自己暗恋的女乘客贾小朵(副人格)发生交集后,对自己和对方的身份都产生了怀疑。

而主脉络始终是人的情感、情绪和情境感受, 是徐天如何在贾小朵的盘问里吐露真心,如何在虚拟空间里面对不同的人格,暴露内心不同面向的恐惧和创伤,在场景突变时又被唤出了内心的哪些暗藏情绪,而不是与之相关的悬疑、悬念的部分。

比如徐天进入虚拟空间这一段,他的顾虑和选择都是从心的,接受测试的动机也只是想转换身份变成贾小朵后,了解一下她可能在想什么。

包括在空间里面对柳条儿(身材焦虑,以及对密集人群产生焦虑的广场综合症副人格)时,他也选择了跟随内心,柳条问自己是谁,他回答 “爱谁谁,不知道”,无意中否定了她的存在意义,柳条儿因此选择从徐天眼前一跃而下,进入大海,而徐天那一刻选择了阻止,同时目视她离开。

这显示他一方面对自己分裂的人格茫然无知,一方面又跟这些人格有着不自知的连接和自觉。

剧集的视听语言也对这些表达有一定辅助,不仅强化主角自我的分裂、幻想,还用于展露人内心的缺口并完成补偿。

比如徐天前期载贾小朵出行时,城市呈现出游戏卡顿般的不稳定性,意指对徐天精神内象的外化,是对他颅内世界的模拟。

跟贾小朵的对话也总是以镜子、柱子之类的介质,或者前后、远近的距离隔开,彼此很少出现在同一个平面,强调两面一体,属于不同人格的互动和纠葛。

比较有趣的是幻想落实的那一段,贾小朵作为副人格,引出了徐天心里埋藏的想法,例如坐公交喜欢一个人坐、想像崂山道士一样穿墙,更是让徐天不要停留在幻想中,可以亲身试试。在他们自由穿梭广告牌的那一段幻想里,画面对准的是徐天单人,贾小朵只是背景般的 “在场”。

显然编剧借助两个人格的交流,带出了徐天作为城市个体的孤独,点出了他素日无人询问的个性和特质,以及对偌大世界的不适应和不自足。

包括最后徐天也没有选择驱逐所有分裂人格,而是接纳跟贾小朵共存,在幻想里实现了某种精神陪伴,有着跟《青春里》一样的温和底色 —— 需要改变的,不是病人 。

这些较为普适和有温度的情绪表达,固然算不上多么深刻,但或许能够让观众把目光收回到自身,短暂地关心一下自己未能释放的情绪,未能接纳的缺憾等。不论对剧有多少共鸣,对剧又如何感受,它都有可能触引。

而问题也随之而来:除了这一笔之外,剧集剩下的部分都是空缺的,编剧没有做到兼顾。

以人为原点当然没有问题,但人的概念可大可小,可关乎宇宙,也可关乎午觉时一个短暂的噩梦,重点在于如何阐述人的内心与外界的关系。

可在剧里,除了可供代入、漂浮其中的情绪和感受,你几乎什么都找不到,剧情也因此失去支撑。

首先主角这趟自我整合的旅途,各个人格的存在和对应都是非常生硬和混乱的。除了贾小朵这个人格稍微有点能动性,各个人格都没有得到足够的诠释,仅仅就是以主人格的意志为主,进行了一次治疗和驱逐,因而谈不上有更多可思考的空间。

比如虞旦这个副人格,指向母亲离开自己、等不到母亲一封回信的童年创伤,但就和柳条儿突然跳海一样,只因为徐天假意给他写了回信,这个副人格就消失了。

他们的存在和消失都非常主观,似乎主角真的把他们当任务来经历,说驱逐就完成了驱逐,信息相当碎片,无法拼凑起更具体的故事,更完整的情感伤口,让一切发泄或者说控诉,流于符号。

还有那个始终未消散的快递员人格,他的外显特征是失语、得不到肯定和帮助,因而始终在要好评、被客户讹钱,在需求得不到满足时会愤怒和狂躁。

你当然可以说这一设计跟徐天本体需要被肯定、需要被好好对待的过往经历、内心缺口相吻合,但是它太缺乏想象力,也不存在多少连接现实的可能性, 看上去仅仅就是一次次粗暴而片面的情绪拟化外显。

人物与外界的关系也是模糊不清,很多必要的细节都欠缺交代。

比如徐天前期作为司机,他认知里的贾小朵接单是如何完成,马路上的撞车、贾小朵带着徐天骑摩托车这样的桥段又如何实现,这些都只有呈现而欠缺因果链条。

它们很难用一句人格分裂障碍的幻想草草带过,因为幻想和现实界限不清这件事本身也需要合理的解释,而剧里只呈现了无来由的幻想,以及没有前情的一个又一个关系的冲突,让人找不到现实的接口。

因此很多无法闭环的逻辑问题出现了,剧里频频出现医生治疗,那剧情到底哪部分属于医治干预的结果,哪部分属于自己的选择?他所处于的现实跟正在治疗的自己,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问号越多,意味着作品完成度越不足够。

包括最重要的关乎自我和本我的那部分 ——通过徐天和贾小朵的情感,以及两个人格对本体的争权和纠缠,讨论人如何协调与自我的关系,也很空洞,因为所谓水仙情结,在这里面就只是一个结果,一个症状,一开始就给我们看徐天对贾小朵的暗恋,结果则是暗恋结束,双向圆满,从对自己的爱里得到满足。

而起因、过程,为何缺乏爱又为何接受了自己的爱,所有信息既不清晰也不充分,也就等于没有进行什么讨论,匮乏现实的显影。

这部分甚至反映了编剧性别意识的也许无意识的匮乏,因为徐天的暗恋,是不经过对方同意就偷偷录像、打断并回答对方的通话、 “我知道你家在哪”然后跟踪对方。

副人格之一的王阳名的台词里,也带着男凝和性方面的色情幻想,作为贾小朵的前任身份,听说徐天和贾小朵恋爱后,第一反应是提到性,提到他们下雨天 “衣服都湿透了,一脱衣服,一进门一关门,彻底合适了呗?”描述贾小朵的行为时也粗暴定性为“作”。

尽管他们是同一个人,这些都是病症和幻想的部分,并未真正涉及对女性的伤害, 但我想当这些戏份需要落实到一个女性角色,一个女演员身上时,依然应当有更妥当和更与时俱进的表现方式。

只能说,还是期待下一部这类题材的剧的,但最好不止于眼前这种。

来源:老夏看商业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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