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之《雪夜姜汤》:飞流和梅长苏之间最温情的故事!

西瓜影视 内地剧 2025-06-05 07:00 2

摘要:苏宅庭院里那株老梅虬劲的枝干上,很快便积了薄薄一层素白。寒意无孔不入,轻易穿透了窗纸,在温暖的室内弥漫开来,仿佛带着细小的冰针,扎进骨缝里。

《雪夜姜汤》

文/鼎客thinker

梅长苏病中咳血,喃喃一声“冷”。

飞流翻遍金陵城找来药草,却在煎药时打翻药罐。

他蜷在灰烬里掉泪时,忽觉掌心一暖——

梅长苏正将他冻伤的手贴在自己温热的胸膛。

“笨飞流,苏哥哥不冷。”

少年把脸埋进那带着药香的衣襟,藏住了破涕为笑的表情。

雪,终于落下来了。起初只是细碎零星的粉末,渐渐绵密起来,悄无声息地覆盖了金陵城。

苏宅庭院里那株老梅虬劲的枝干上,很快便积了薄薄一层素白。寒意无孔不入,轻易穿透了窗纸,在温暖的室内弥漫开来,仿佛带着细小的冰针,扎进骨缝里。

梅长苏裹紧了身上的狐裘,仍止不住一阵紧似一阵的瑟缩。他伏在案前,执笔的手因寒冷微微颤抖,笔尖悬在纸上许久,却落不下一个字。喉头猛地一阵奇痒,他掩住口剧烈地呛咳起来,肩背痛苦地弓起,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反复击打。

黎纲端着新添了炭的手炉匆匆进来时,正撞见自家宗主指缝间渗出刺目的猩红,点点滴滴溅落在素白的宣纸上,宛如雪地里骤然绽开的红梅,惊心怵目。

“宗主!”黎纲惊呼,手炉险些脱手。

梅长苏疲惫地摆了摆手,气息短促而灼热:“无妨……老毛病了。”他闭了闭眼,强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身体却诚实地缩得更紧,像一片在寒风中凋零蜷曲的枯叶,唇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喃,带着被病痛磨蚀后的虚弱,“……冷。”

声音极轻,却像一颗沉重的石子投入了门外静谧的雪夜。

房梁之上,一直如同雕塑般静默蜷缩着的少年身影,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飞流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懵懂与专注的眼睛,此刻却清晰地映出了下方炭盆里明明灭灭的火光,以及火光旁那张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

他紧紧盯着苏哥哥微微颤抖的手指和蹙紧的眉心,小兽般敏锐的直觉捕捉到了那轻飘飘两个字里沉甸甸的痛苦。一种他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焦灼瞬间攫住了他小小的身体,比最凌厉的刀锋刮过还要难受。

次日清晨,苏宅的气氛凝重如冰。大夫被匆匆请来,一番望闻问切后,在廊下与晏大夫低声交谈,神色肃然。

飞流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蹲在廊柱的阴影里,像一只融入背景的狸猫,竖着耳朵捕捉着飘来的每一个字。

“……寒气深入肺腑,旧疾复发,须得用些猛药驱寒固本……方子里那味‘老姜’,年份要足,辛辣劲道方能引药力……”大夫的声音压得很低,却一字不漏地敲在飞流心上。

“老姜……”飞流默默重复着这两个陌生的音节,眼睛却骤然亮了起来,如同漆黑夜幕中骤然点亮的星子。他想起苏哥哥昨夜那声轻如叹息的“冷”,又想起大夫口中那能驱散寒气的神奇之物。

这念头一起,便再无法按捺。未等廊下两位大夫的话音彻底落下,那廊柱下的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脚尖在积雪上轻轻一点,人已掠上高高的院墙,青灰色的身影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只一闪,便彻底融入了金陵城灰白混沌的街巷深处。

他小小的身影在漫天飞雪中疾驰,掠过屋檐与高墙,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青鸟。金陵城巨大的轮廓在雪幕中显得模糊而遥远,他固执地奔向那些飘散着奇异味道的地方——市集里堆满山货的角落、弥漫着浓郁药草气息的铺子、甚至城外农人冒着热气的地窖门口。

寒风卷着雪粒子抽打在脸上,生疼,他浑然不觉。

每一次被摊主不耐地挥手驱赶,或是在药铺伙计“没有没有”的敷衍声中失望地退出来,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里,固执的光芒就黯淡一分,却又在下一个瞬间被更强烈的渴望点燃。

不知寻了多久,就在那点倔强的火苗几乎要被失望的雪水浇灭时,一个蹲在街角、守着半筐皱巴巴老姜的老农映入了他的眼帘。那姜块奇形怪状,表皮粗糙干裂,颜色深褐,透着一股子岁月沉淀下的浓烈辛辣气息。

飞流几乎是从半空直直坠落在老农面前,吓了对方一跳。他指着姜,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单音:“要!”

当他裹挟着一身风雪寒气,小心翼翼地将那几块来之不易、表皮粗粝的老姜护在怀里带回苏宅时,天色已近黄昏。

他避开众人,像只衔着珍宝的雀儿,径直溜进了偏僻寂静的小厨房。

灶膛冰冷,锅碗沉寂。

飞流学着模糊记忆里厨娘的样子,笨拙地生火,却弄得满屋浓烟,呛得他眼泪直流。他手忙脚乱地舀水入锅,把洗也没洗、带着泥的老姜胡乱掰开,一股脑扔进冷水里。火焰在灶膛里不安分地跳跃着,映着他沾满烟灰、神情无比专注的小脸。

他蹲在灶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锅毫无动静的冷水,焦急如同小火苗在心底灼烧。终于,锅底开始泛起细小的气泡,热气丝丝缕缕升起。

飞流眼中瞬间迸发出欣喜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揭那滚烫的锅盖——

“嗤啦!”

一声刺耳的锐响骤然撕裂了厨房的寂静!灼人的白汽猛地喷涌而出,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推来。

飞流惊呼一声,小小的身体被这巨大的冲力掀得向后倒去,手肘撞翻了案板上的粗瓷盐罐,罐子摔得粉碎,白花花的盐粒和灰土混在一起。

那锅滚烫的姜水,连同里面未熟的老姜块,尽数泼洒在冰冷的灶膛灰烬上,腾起一股带着焦糊味的浓烟,瞬间浇熄了所有微弱的希望。

几滴滚烫的水珠溅在他裸露的手腕上,立刻烙下几个刺目的红点,尖锐的疼痛让他猛地缩回了手。

小小的厨房一片狼藉,如同刚经历了一场风暴。滚烫的姜汤在冰冷的灰烬里绝望地冒着最后几缕白烟,迅速变黑变冷。

飞流呆呆地跌坐在狼藉之中,手上被烫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眼前是彻底失败的“药”。

他怔怔地看着那摊还在微弱呻吟的灰黑狼藉,又低头看看自己通红的手腕,巨大的委屈和无措排山倒海般袭来,瞬间冲垮了所有强撑的倔强。

他猛地将脸深深埋进沾满灰烬的膝盖里,肩膀剧烈地、无声地抽动起来,大颗大颗滚烫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汹涌地砸落在冰冷的地面和灰烬里。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冰冷的失败和无尽的委屈,还有那怎么也捂不暖的、为苏哥哥而生的寒冷。

就在这绝望的静默里,一声压抑的轻咳从门口传来,带着病骨支离的虚弱。

飞流惊得浑身一僵,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只见那单薄如纸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倚在门框上。

梅长苏的脸色在昏暗光线下白得近乎透明,唇上毫无血色,唯有一双眼睛,如同浸在寒潭深处的墨玉,定定地落在他身上,落在那片狼藉和他挂着泪痕、沾满黑灰的小脸上。

飞流像做错事被当场捉住的孩子,下意识地想把手腕上刺目的红痕藏到身后,沾满灰烬的小手局促不安地在衣襟上蹭着,留下一道道更深的污迹。他不敢再看苏哥哥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沾着泪珠,如同被雨水打湿的蝶翼。

梅长苏的目光缓缓扫过满地狼藉——打翻的盐罐、泼洒变黑的姜水、灶膛里冰冷的灰烬,最后,定定地落在飞流那只试图藏起的、烫得通红的手腕上。

他什么也没问。

只是极其缓慢地、有些吃力地弯下腰,仿佛每一个动作都在对抗着千钧的重负。他艰难地蹲下身,衣袍下摆拂过冰冷的、沾着灰烬的地面。然后,他伸出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手,动作却异常轻柔,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飞流那只滚烫、沾着黑灰的小手腕。

飞流的手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却被那冰凉的手指稳稳地、不容拒绝地握住。

梅长苏低下头,对着那几处被烫得红肿起泡的皮肤,轻轻、轻轻地吹着气。微凉的气息拂过灼痛的地方,带着一种奇异的、能安抚一切的温柔力量。他的声音低哑,气息不稳,却清晰地敲在飞流心上:“笨飞流……烫到了,怎么不喊?”

那冰凉的手指小心翼翼避开伤处,力道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将少年那只沾满灰烬、带着烫伤的小手,稳稳地、紧紧地按在了自己厚重狐裘之下、心口的位置。

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少年滚烫的掌心下,清晰地传来一声又一声沉稳而温热的心跳,还有属于苏哥哥身体那并不炽烈、却无比熨帖的暖意,源源不断地透过来。

“你看,”梅长苏的声音依旧低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他微微低下头,看着飞流那双盛满惊愕和未干泪水的眼睛,唇角努力地向上弯了弯,形成一个极其疲惫却无比真实的弧度,“苏哥哥……这里,不冷的。”

飞流呆呆地感受着掌心下那沉稳的生命搏动和温热的暖意,这暖意如此真实,仿佛直接流入了他被风雪冻僵、被失败冰封的心底。积蓄了一整天的惶恐、委屈、焦灼,在苏哥哥这一握、一暖、一句话面前,如同被春日暖阳照射的冰雪,瞬间融化成温热的溪流。

他猛地低下头,将那张沾满泪痕、烟灰和鼻涕的小脸,深深埋进梅长苏带着清苦药香的衣襟里,藏住了自己再也控制不住、如释重负的、咧开的嘴角。

他像只终于找到巢穴的雏鸟,在熟悉的药香和暖意中,放任自己发出压抑的、小小的呜咽,身体却彻底放松下来,依赖地依偎着那并不强壮、却在此刻为他撑起整个世界的胸膛。

梅长苏没有再说话,只是用那只没被压住的手,极其缓慢而温柔地、一遍又一遍地,轻轻拍抚着少年单薄的后背。每一次轻拍,都带着无声的慰藉。

他垂着眼,看着怀中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眼底深处翻涌着复杂的心绪——是疼惜,是了然,还有沉甸甸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暖意。这暖意并非来自炉火,却足以抵御这世间最刺骨的严寒。

小厨房的角落里,那碗在混乱中意外幸存、浅浅盛在粗陶碗底的一点姜汤,正散发着古怪的气味——辛辣、苦涩,还夹杂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焦糊味。

梅长苏伸出手,稳稳地端起了那只碗,碗壁粗糙,汤色浑浊。他低头,吹了吹碗面并不存在的热气,然后,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大口。

辛辣、苦涩、焦糊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炸开,猛烈地冲击着味蕾,几乎让他立刻呛咳起来。他强忍着,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将那难以言喻的滋味咽了下去,努力对着怀里的小脑袋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嗯……飞流的姜汤……好喝。”

话音未落,怀里的飞流却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猛地抬起头。

他脸上泪痕未干,灰一道黑一道,像只狼狈的小花猫。那双清澈的眼睛直直盯着梅长苏手中那碗浑浊的汤水,又看看苏哥哥勉力维持的笑容,忽然伸出小手,以不容置疑的速度和力道,一把将那粗陶碗从梅长苏手中夺了过去!

在梅长苏微微错愕的目光中,飞流毫不犹豫地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将那碗又苦又辣又糊的所谓“姜汤”,一滴不剩地灌进了自己嘴里。

“噗——咳咳!”辛辣焦苦的味道瞬间呛得他小脸皱成一团,猛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他一边咳,一边极其嫌弃地吐出舌头,用手背用力擦着嘴巴,仿佛要擦掉那可怕的味道,含混不清地大声抱怨:“苦!难喝!”

然而下一秒,抱怨声戛然而止。

飞流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又像是终于找到了最安心的地方,毫不犹豫地重新将那颗毛茸茸、乱糟糟的小脑袋重重地靠回梅长苏的肩窝。

他蹭了蹭,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几乎是立刻就沉入了梦乡。细小的、带着点委屈的鼾声,在弥漫着焦糊味和药香的寂静厨房里,轻轻响了起来。

梅长苏微微侧过头,下颌轻轻抵着少年柔软的发顶。

窗外,风雪依旧在呼啸,拍打着窗棂,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然而这小小的、狼藉的方寸之地,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暖流包裹着。他抱着怀中沉沉睡去的少年,如同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温暖了整个世界的火炉。

案头烛火摇曳,将两人依偎的身影长长地投映在墙壁上,融成一个密不可分的、温暖的剪影。

晨光熹微,雪后初晴的清冷光线透过窗棂,斜斜地洒在梅长苏的书案上。他正执笔批阅一份密报,手边惯常放置茶盏的地方,此刻却立着一只粗朴的陶罐。罐口敞着,里面赫然是满满一罐切得奇形怪状、但明显经过仔细清洗的老姜块,辛辣的气息固执地弥散在清冷的空气中。

梅长苏的目光偶尔从密报上移开,落在那罐突兀又朴拙的老姜上。指尖微凉,他轻轻摩挲着粗糙的罐身,一丝极淡、却无比真实的暖意,悄然自眼底深处浮起,无声无息地浸润了案头那一片清冷的晨光。

来源:鼎客thin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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