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俺跟你说的可都是大实话!”王老六晚饭那会儿喝醉说的那几句浑话,又在她耳朵边上回响起来了,“你婆婆跟那金刚叔在后村磨坊碰头哩……”这话就跟个钢针似的,一下子扎到她心窝子里,她后背“唰”地就出了一层冷汗。
北风刮得窗纸“呼啦啦”直响,就跟那疯了似的,院子里那棵老槐树杈子晃悠得跟抽风一样。
张桂兰在炕上翻过来掉过去,咋都睡不着,心里头就跟揣了个活耗子,上蹿下跳地没个安生。
王老六那鼾声,就跟个钝锯子似的,一声声地锯着她的耐性,磨得她直上火。
“俺跟你说的可都是大实话!”王老六晚饭那会儿喝醉说的那几句浑话,又在她耳朵边上回响起来了,“你婆婆跟那金刚叔在后村磨坊碰头哩……”这话就跟个钢针似的,一下子扎到她心窝子里,她后背“唰”地就出了一层冷汗。
她“噌”地一下坐起来,月光从窗缝子里漏进来,照在她那张乌青乌青的脸上。
“给俺麻溜儿爬起来!”她一脚就踹到王老六腰眼子上,“滚!滚远点儿,俺去找那老-娘-们-儿算账去!”
王老六让这一脚给踹醒了,胳膊肘撑着炕席,直愣愣地发呆。瞅见张桂兰那张脸,他心里头“扑腾扑腾”直跳。这娘-们-儿发起狠来,那可是要人命的主儿,村里人都管她叫“青皮蝎子”。他赶紧骨碌到炕沿边,穿上鞋,嘴里念叨:“嫂子,你可千万悠着点儿……二婶子再咋说也是你婆母……”
“啰嗦个啥!”张桂兰连头都没回,一把抓起棉袄就往门外冲。风一刮,她打了个趔趄,朝地上“呸”地啐了一口,“老-不-死-的玩意儿,还学会偷汉子了!”
王老六追到院门口,拽着她袖子:“嫂子,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怂包蛋!一辈子都成不了气候!”张桂兰一把甩开他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北边走。王老六望着她背影,小声嘀咕:“可劲儿作吧,早晚得出大事儿……”
夜黑得跟锅底灰似的,张桂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她心里头盘算着咋跟婆婆闹,要不要把二婶子那丑事儿嚷得满村都知道。拐过刘家胡同,远远能瞅见婆家的烟囱了。她正琢磨着,突然一道光柱晃了过来。
“谁?”张桂兰抬手挡眼睛。
手电筒光往她胸口一扫,又赶紧挪开了。村里人都懂规矩,拿手电筒照人脸那是要挨骂的。那光晃到她胳膊上,把她棉袄上的补丁照得发白。
“桂兰啊!”来人嗓子眼直打哆嗦,“可算碰着你了……”
张桂兰一耳朵就听出是秦老师。这老东西咋这时候还在外头瞎转悠呢?她心里头暗喜,脸上却绷着:“哟,这不是秦老师嘛!深更半夜的……”她故意把“老师”俩字拖得老长,提醒这老家伙别忘了自己身份。
秦老师把手电筒关了,凑过来一股子酒气。张桂兰皱着眉往后撤了半步,心想这老东西八成又是钻寡妇门去了。谁知道秦老师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亮闪闪的玩意儿,“看俺给你带啥了?”
月光底下,那块手表泛着银光。张桂兰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心口“咚咚”直跳。去年去县里开妇女会,她瞅见过公社主任媳妇戴过一块二手“上海表”,当时眼馋得她直咂吧嘴。眼下这块明显是新的,表链子锃亮锃亮的。
“这、这得多少钱啊……”她嗓子发干,手已经不自觉地伸过去了。
秦老师见状“嘿嘿”直乐,黄板牙在月光下格外瘆人:“只要你稀罕,多少钱都值当!”说着就往家拽她,“走,到家给你戴上试试。”
张桂兰半推半就地跟着走。路过王婆子家时,她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关了电棒子吧,叫人看见不好……”秦老师顺势抓住她手腕,老茧磨得她生疼。
秦老师家亮着灯棍,一进门照得人睁不开眼。张桂兰眯着眼打量,三开柜、缝纫机、收音机一字排开,堂屋正中还摆着台12寸黑白电视。她心里头盘算着,怪不得人都说秦老师早年倒腾粮票发了家。
“你这灯泡子太亮了,晃眼!”她捂着眼睛抱怨。屋里空荡荡的,灶台都落了灰,一看就是常年不开火。秦老师赶紧拉她进里屋,拧开床头红灯罩。
昏红的光线下,秦老师的手抖得跟筛糠似的。他拉开抽屉取出表盒子,张桂兰看得真真儿的——表盘上印着“宝石花”三个字。听说这种女表得一百多块钱哩!她呼吸都急促了。
“来,俺给你戴上。”秦老师掰开表扣,哈喇子差点滴她手腕上。张桂兰忍着恶心没躲,心想等表到手再说。谁知道这老东西戴表的手往上一滑,直接把她扑倒在床上。
台灯照在床头墙上,两个人的影子跟皮影戏似的扭作一团。张桂兰盯着腕子上新崭崭的手表,心想明儿个找婆婆算账时可得戴着去,让那老-不-死的瞧瞧,离了她儿子,自己照样活得有滋有味儿的!#认证作者激励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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