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梁乡总爱用折扇清点《孙子兵法》译本,说“强军者当正纲纪、肃军容”,杨凯之则藏起革命性《民报》。
李人俊
在电视剧《人生若如初见》中,李人俊对梁乡骨子里是有很大恨意在内心的,并贯穿始终。
剧中李人俊几次和萧凤兰说话时,话里话外冷嘲热讽梁乡的行为,就看出来彼此有隔阂。
最初的恨,源自东京留学时,梁乡就和革命党杨凯之走的很近,而疏远李人俊。
到回国后李人俊3次正面要求梁乡帮助安排官职,却三次都被敷衍拒绝。
到最后和梁乡两人截然不同的政治立场、人生轨迹彻底分道扬镳。
梁乡
在东京神田区的樱花树下,三个中国留学生曾共饮清酒谈抱负。
梁乡总爱用折扇清点《孙子兵法》译本,说“强军者当正纲纪、肃军容”,杨凯之则藏起革命性《民报》。
杨凯之按照吴天白指示想拉梁乡加入革命队伍,反过来梁乡想拉杨入立宪保皇派阵营。
两者对于底层出身的李人俊都不是很重视,觉得李人俊太市侩。
早在士官学校的队列训练中便埋下刺,当梁乡因贵族身份被特许进入陆军省观摩战术推演时,李人俊正为凑齐学费给日本商人当中文翻译。
(一)体面人的冷暴力
天津小站的秋风里,李人俊第一次敲响梁府的朱漆门。
他特意穿了士官学校的制服,肩章擦得比袁世凯卫队的枪管还亮。“伯严兄在禁卫军编练处初立,小弟愿效犬马之劳。”
梁乡的手指正划过《新军编练章程》上的红批:“袁世凯大人的北洋六镇人才济济,千里兄不如先去保定陆军学堂任教,待积累资历......”
话尾隐在茶香里,像块浸了水的棉絮,堵住了李人俊接下来的自荐。
段祺瑞讽李人俊
第二次是在正阳门火车站。
李人俊攥着杨士骧的推荐信,看梁乡送日本军事顾问上车。
蒸汽机车喷出的白雾中,他听见梁乡用日语说“坂西先生谬赞,禁卫军选拔只问能力不问出身”。
能力?李人俊摸了摸袖口磨出的毛边,突然想起在士官学校,梁乡曾把他的战术作业借给杨凯之参考,却在封皮写下“庶务科存档”。
此刻他笑着递上名帖,换来的却是“编练处暂不设参议职位,人俊若懂测绘,可去工程营试试”。
(二)李人俊为了升官和前途,彻底倒向北洋陆军
当杨凯之在琉璃厂的旧书铺被巡警盯上时,是梁乡的马车停在街角。
车帘掀开半角,禁卫军的灯笼映出杨凯之怀里的《革命军》,梁乡却只是敲了敲车辕:“西四牌楼的羊肉泡馍快收摊了。”
巡警们看着这辆挂着宗室纹章的马车驶远,终究没敢掀开帘子检查。
李人俊在北洋公所听说此事时,正在校对着袁世凯给摄政王的密电,密电里分明写着“革命党杨凯之在京活动”。
更让他刺痛的是南苑演武场。
梁乡明知杨凯之在新军里散发反清传单,却在袁世凯要求彻查时,指着沙盘说“第六镇的炮位部署还需凯之兄指正”。
演武结束后,李人俊看见梁乡把自己的怀表塞给杨凯之:“这是明治天皇赠给绫仓公爵的,你去武昌时换些盘缠。”
怀表的珐琅表盘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像极了士官学校毕业典礼上,梁乡被授予金鵄勋章时光芒 。
而李人俊得到的,只是校长办公室里一句 "清国学生能毕业已是恩赐"。
当李人俊穿着北洋将官服走进协和医院时,梁乡的病床周围散落着撕碎的《清帝逊位诏书》。
“伯严兄可曾想过”李人俊拨弄着袖口上的纽扣,你一次次把机会让给杨凯之,把职位留给所谓的“ 出身清白者”,可他们在武昌城头举枪时,可曾念及士官学校的同窗之谊?
“你以为袁世凯真的看得起我们这些穿黄马褂的?他要的是......”,两个人在最后一次用餐时,话没说完就被李人俊打断:“他要的是能把历史改变的军队,和效忠他的人”。
“你知道为什么不给你安排职位吗?”梁乡突然笑了,血沫沾在牙齿上像红梅,“因为你眼里只有官位,而军人的眼里该有山河”。
李人俊对梁乡的恨,是浸透了自卑的毒酒。
当他在袁世凯的庆功宴上看见梁乡的胸牌写着 "前禁卫军统领" 时,终于明白那些未安排的官职、未说出口的推荐,不过是梁乡用贵族的体面,施舍给寒门子弟的怜悯。
而杨凯之的革命党身份,不过是层窗户纸,梁乡心里清楚,真正的背叛不是投向革命,而是投向那个吞噬了所有“体面”的北洋集团。
但李人俊比谁都清醒:在这个旧王朝崩塌的前夜,梁乡的理想主义不过是给龙袍缝补补丁,杨凯之的革命热情不过是在废墟上插旗,而他自己,不过是抓住了袁世凯抛来的缆绳。
即便这缆绳的另一端,是要把整个旧世界拖进深渊。
当最后一次走进梁乡的病房,看见那个曾经挺直腰杆的禁卫军将领奄奄一息的样子,他突然觉得,恨意早已变成怜悯,怜悯这个到死都不明白“生存”为何物的贵族,怜悯自己终究活成了当年最憎恶的模样。
在历史的暗角里,李人俊的恨意从来不是单线条的嫉妒。
它是寒门子弟对贵族世界的复仇,是务实派对理想主义的绞杀,更是一个清醒的投机者,对自己永远无法真正跻身“上流”的绝望反噬。
当梁乡的眼睛闭上时,李人俊内心一片空白,对自己对两个同窗的离去,心中不免也是悲伤和伤心。
来源:剧评热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