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来微凉给公公出主意，让他借着这次婆婆认错的机会，把自己的家庭地位提升一下，没想到被自己一句秃噜嘴打回原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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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微凉给公公出主意，让他借着这次婆婆认错的机会，把自己的家庭地位提升一下，没想到被自己一句秃噜嘴打回原形了。

婆婆怼了他一拳后黑着脸回家了。公公原本倔强的老眼神也变得清澈了。

趁着婆婆没注意，微凉对公公说：“你是改不了了！他家想吃鱼自己买呗！咱家这么多人，一共才几条鱼，怎么分？”

公公支支吾吾地说：“给你二舅少盛点就行，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他家是两个人，二舅妈客气一下说给二舅自己吃，你就真好意思让二舅妈一口不吃啊！妈就买了三条大黄花，中午七个人吃，怎么分？给二舅盛一条鱼尾巴呀？”

“鱼尾巴哪行啊！少给盛两块鱼呗！”

“别说盛两块鱼，你就盛两条鱼，我也不管。等鱼出锅了，你自己盛吧！”

公公也知道自己秃噜嘴了，就想在婆婆跟前表现一下，他的方法就是干活。

婆婆把鱼洗好，公公拿个小板凳坐到锅底坑准备烧火。婆婆飞起一脚就把他踢走了。

公公不乐意了：“你看看你，我踢你一脚，你能把暖瓶都砸了，你踢我一脚啥事没有？”

婆婆大声说：“我踢的是板凳，你踢我的腚，那能一样吗？”

“我帮你烧火！”

婆婆怒道：“用不着，用不起，我自己能烧，装什么大尾巴狼！”

公公悻悻地出去了。

婆婆看着公公的背影，对微凉说：“看没看着，他理亏了就这样，这是有求于我呀！要不然人家甩手掌柜一个。我上面炒着菜，下边还得扒拉着火，根本不带管的。就这个货，你还怨我骂他呀！你看他干那些事儿！人家爱吃鱼关他什么事，爱吃就买，不买那证明不想吃。大嘴一张，还得送鱼，怎么送？盛多少？”

“不想送就不送呗！”

“他都答应了，不送好吗？”

“你要是在乎这个好还是不好， 你还顾及面子，那你就忍了，啥也别说，鱼炖好了给二舅送去。要么你干脆就当这事没有，压根不送。这边叨叨那边送有什么意思？但凡有几回他应承了，你就不去做，不管他有没有面子，不管别人怎么看，不管好不好，你但凡做到几次，他早就不敢在外边乱应承事了。你说这里边有没有你的责任？”

“哎呀妈呀，我把活干了，累够呛，还是我的责任呢？”婆婆急了。

“可不是吗！就是你惯的。”

婆婆把盆往锅台上一扔，怒道：“不送，凭什么给他送？给车胎压爆了，拿钱过来晃我一下就走了，还吃鱼？想都别想。”

“行，你就拿出现在这气势来，你放心，鱼出锅了，我肯定不带说要给二舅送鱼的，你只要拿住了就行，就怕你拿不住，到时候一边叨叨一边给人送。”

婆婆阴沉着脸，没回话。

鱼还没出锅，海哥开车拉着他们回来了。

婆婆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早啊？饭还没好。”

大姑姐说：“早点回来玩会儿呗！”

“店又关门了？”

“嗯呢，没事儿啊。兄弟媳妇回来了，我还能不朝面啊？”大姑姐一边说一边掀锅盖。

婆婆笑道：“你就说馋鱼得了呗！”

“对，我就爱吃铁锅炖鱼。”

微凉说：“今天中午这鱼不一定能够啊！”

大姑姐一愣：“三条大鱼还不够？”

微凉说：“刚才遇见二舅妈了。咱妈说回家炖鱼，二舅妈就说二舅爱吃黄花鱼。结果爸嘴又快了，说要给二舅送。”

大姑姐扒拉婆婆一下：“妈，你嘴咋那么快呀？你炖鱼就炖鱼呗，还得拿个大喇叭给全村都讲一下呀！”

婆婆看了微凉一眼说：“我就顺嘴一说回家炖鱼，谁寻思她能说你二舅爱吃？谁寻思你爸能说要给人送鱼呀？”

大姑姐没好气地说：“谁寻思，谁寻思，你就会寻思！我看出来了，咱家这些事啊，源头就在你身上。”

婆婆说：“那就中午不给他送不就行了嘛！”

大姑姐点点头说：“行，你说到做到啊，别等鱼好了，你又说不给送好吗？你爸都答应了不送好吗？人家轮胎钱可压根就没想给你，人家都不在乎好不好，你别傻乎乎的！”

婆婆扒拉她一下说：“行了，我知道了，别叨叨了。”

等到鱼快出锅了，公公进屋问道：“鱼好啦？”

婆婆白了他一眼，然后打开锅盖把切好的葱花香菜扔进去。

公公又问一句：“拿哪个盘子盛？”

婆婆斜眼看着他说：“盛什么？”

公公眼神闪躲着说：“给你二哥盛点鱼。”

婆婆伸手一指说：“你连锅端呗！”

公公伸手摸了婆婆胳膊一下，刚要说话，大姑姐凑过来说：“爸，你要用美人计呀？”

公公闹了个大红脸：“上午你妈说炖鱼，你二舅妈说你二舅爱吃这口，就少给他盛点呗，他也吃不了多少。”

婆婆没好气地说：“少给盛，是盛多少呀？三个头三个尾巴都给他，你去送吧！”

公公陪着笑脸说：“哪好就给头和尾巴的，那咋吃啊？”

大姑姐说：“这鱼咱都不够吃的，买少了，别送了。”

公公支支吾吾地说：“少给点儿。”

婆婆拿起铁铲子，咔咔咔，三个头三个尾巴盛到一个盘子里，往锅台上重重一放。公公脸色有些难看。

海哥和老公领着小宝进屋了，微凉招呼大家说：“这样吧，咱们来个表决，同意给二舅家送鱼的举手。”

一个举手的都没有，公公环视一圈，黑着脸进屋了。

海哥小声说：“他要是想送就给送点呗！”

大姑姐说：“你不了解我爸这个人，他就爱瞎应承事，自己还啥都不干。就得让他做不到几回，以后就不敢在外面扔大个了！”

小宝说：“你们不都说吃一百个豆也不知豆腥味吗？”

微凉说：“那就给他吃101个豆。”

小宝竖起大拇指说：“妈妈，要说还得是你呀！大家伙加起来都没有你聪明。”

微凉冷眼看着她：“你又想买什么？”

“.....上次我说的那个可吸坐垫.....”

“你悄悄得了。”

鱼没送成，公公心里不是滋味，吃饭的时候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而剩下的人谈笑风生。

婆婆心情格外好，微凉问她：“妈，学会说不，是不是挺爽的？”

婆婆哈哈大笑。

饭后大姑姐神神秘秘地把微凉叫到东屋：“我跟你说点事儿。”

上午微凉走了以后，海大嫂又给大姑姐打电话，叫她一块去赶集，于是大姑姐又陪海大嫂逛了一遍，海大嫂顺便给她讲了一件事。

上次小灵找过小海以后，他俩的微信和电话仍然是拉黑的状态，也算相安无事过了一些天。

头天晚上老太太和海大嫂跟小海视频聊天，发现他情绪不太好，就关心地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工作不顺利？

小海有一点好处就是家人要是问他什么事，他基本上不藏着掖着。

那天下班的时候，小海跟平时一样，跟几个男工友一起出来准备去快餐店吃饭。意外的是一出厂子，就看见小灵站在那里。

小灵对小海说：“咱俩一起吃顿饭吧！”

小海拒绝了：“我跟工友约好一起吃饭了，吃完我就回去看书了。”

“走之前我想跟你一起吃顿饭，算是个纪念吧！”

小海一愣：“你要去哪儿啊？”

“我打算回广州了。这面的工作辞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合适的。我跟广州那边还有联系，他们也愿意让我回去。”

“那也行，你这边的房子怎么办？”

“上次我就没交三个月的，房东挺好说话的，我跟她说要退租了。”

“到那边再重新找房子啊？”小海问道。

小灵摇摇头说：“到那边，我不打算租房子了，住公司的集体宿舍，这样能把住宿的钱省出来。你就陪我吃顿饭吧，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

听小灵这么说，小海就答应了：“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当是给你送行。”

小灵笑笑说：“吃火锅吧！我最爱吃火锅。”

于是两人去了以前经常去的火锅店。落座后，小灵说：“你还记得吗？咱俩以前就爱坐这个位置。”

小海笑笑说：“不记得了，你定下哪天走了吗？”

“你要去送我吗？”

小海犹豫了一下说：“我们厂不好请假，我就不送你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我为你来的大连，我走你都不送我？”

“我不喜欢送别的场面。”

小灵眼里闪着泪光：“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留下来。”

小海说：“我为你去的广州，你为我来的大连，也是扯平了，剩下的就都为自己吧！那边的工作适合你，又是你喜欢的城市，你就去吧！”

小灵的眼神黯淡下来。

小海又问：“那你妈跟着你去吗？”

小灵摇摇头说：“她想跟我去广州，我跟她说了要住公司的集体宿舍，刚去工资不高，我也负担不起两个人的吃住，等我以后有钱了再说。她已经回去了。”

“你到了那边好好工作，以后日子长着呢，你肯定能有一个好的前程。”

吃完饭小海结了账，出了火锅店，小灵说：“你送我回家吧！最后再送我一次。”

小海的心里翻江倒海，无数个画面在脑海里交替浮现，和小灵的幸福过往，家里人的劝告，知心大姐的开导，最后定格在小灵她妈要补偿的画面上。小海清醒了：“时间还早，道上人也多，没啥不安全的，你自己回去吧！我着急回去看书了。”

见小海不肯送她，小灵又说：“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你能借我一万块钱吗？等我上班了就还给你。”

小海一听，怎么到最后都得往钱上扯呢？他说：“我还没开工资呢。”

“你原来的工资呢？”

“我爸说我总是存不住钱，让我把工资交给他存着，反正最后也都是我的，主要是怕我乱花。”

“我要不是遇到难处了，不能跟你开口。我最近没上班，再加上去广州也得花钱。”

“你跟你妈那拿点钱呗！”

“她哪有钱呐，一个月一千多工资都不够自己花的。”

“这么多年一点存款都没有啊？”

小灵摇摇头。

小海想了想说：“我现在手里一共就一千多块钱了，我给你转一千吧，你也不用说借，这钱我也不要了，就当是你要去远方闯荡，我给你包一个红包吧！”

“五千没有吗？”

小海摇摇头说：“真没有。”

“一千真的不够用，你跟同事先借一下吧，等我开了工资就给你了。”

“一千确实太少了，那算了吧，你去别人那里想想办法吧！我先回去了，你多保重吧！”

见小海要走，小灵赶紧说：“一千也行，等我开工资了就还你。”

小海轻叹一声，拿出手机说：“你把收款码打开。”

给小灵转了一千块钱后，小海就走了。

听小海说又给了小灵一千块钱，海大嫂不淡定了：“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千说给就给啦？”

小海说：“大娘，我当时候看她低声下气的样子，觉得挺可怜的，以前从来没看到过她这样。”

海大嫂都无奈了：“她是借钱，肯定得说小话了，再别借了，肯定要不回来。”

“我本来就没想她能还。上次她妈要补偿咱们没给，这次她又来，就别让她空手回去了。”

老太太说：“行啊，咱家不差这一千块，只要她走了，没人缠着你就行啊！”

海大嫂有些后怕：“小海啊，还好你把持住了，没去她家，我都不敢往下想啊！”

小海叹了口气：“我一想到她妈，就不敢靠边，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大姑姐说起这事，还有些愤愤不平：“这娘俩，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非从小海那里刮点钱不可呀！一千块钱干啥不好啊！”

微凉说：“明面上看着小海损失一千块，实际上不是坏事。”

“哦？此话怎讲啊？”

“如果说以前小海还有点旧情难断，经过这一回，他对小灵是不可能回头了。”

“你从哪看出来的？”

“刚才你说的呀，小海说小灵她妈没要着钱，她又来要，以前小海觉得小灵可怜，没有个好妈，这回直接把她俩定成一类人了 ，他怎么还可能回头呢？”

大姑姐长舒一口气说：“这么看来，是好事啊！我这么一想，从第一次见到小灵她妈，她就老压我一头，现在可是扬眉吐气了，哼，手下败将。”

“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她没当成亲家母，成你老婶了，辈份上还压你一头。”

大姑姐怒道：“那个老叔我都不认，我还认她当老婶？想得美吧！”

“你认不认她也是呀！”

“你说她真能看上老叔啊？俩人住一起啦？”大姑姐一本正经地问。

“我猜测啊，老叔就是自作多情呢，上次在她家你没看着啊，她对老叔是生理性厌恶，碰一下肩膀都不行，能处对象啊？”

“那咋还去给炖鱼呢？”

“不吃白不吃啊。”

“也是，就她那点工资，都买不起鱼啊！”

东屋的炕上放着一袋鸡蛋，大姑姐一边唠嗑一边转鸡蛋玩，一不小心，把一个鸡蛋磕裂缝了，微凉赶紧去拿个碗来，大姑姐把鸡蛋打到碗里，蛋黄都散了。

微凉说：“鸡蛋坏了呀？”

大姑姐又拿起一个晃了晃，然后打到碗里，同样蛋黄也散了。大姑姐去问婆婆：“妈，鸡蛋你买多长时间了？”

婆婆想了想说：“一个多月吧！”

“你咋不吃呢？”

“没舍得吃。”

大姑姐一听就火了：“至于吗？旧社会啊？不吃你放冰箱里啊，蛋黄都散了。”

婆婆赶紧问：“臭了吗？”

微凉说：“倒是没臭，可是快坏了。”

婆婆说：“这两天抓紧吃没事。”

老公听不下去了：“妈，你管多这样，买东西不吃，非要放到快坏了再吃，上回的鸡蛋都臭了，还炒着吃。”

婆婆：你爱吃不吃，不吃就是不饿。

海哥说：“鸡蛋放时间久了，营养成份都流失了，一次少买，买了就吃，别老放着。”

女婿这么说，婆婆就不犟嘴了。

来源：我是入叶见微凉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