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袁今夏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和满院子的箱子时,突然就明白了岑福刚刚为何一直犹豫着说话,暗道,“吴守绪是浙江巡抚,从二品的官员,若因为大人是锦衣卫,使这般手段来贿赂大人,也可说得过去,前些时日淳于家刚被灭门,已移交官府处理,他岂能不知道淳于家与陆家的关系?这或许也带
袁今夏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和满院子的箱子时,突然就明白了岑福刚刚为何一直犹豫着说话,暗道,“吴守绪是浙江巡抚,从二品的官员,若因为大人是锦衣卫,使这般手段来贿赂大人,也可说得过去,前些时日淳于家刚被灭门,已移交官府处理,他岂能不知道淳于家与陆家的关系?这或许也带着些歉意?”
袁今夏正在思忖着,便听得那管家上前来已回了话,“陆大人,吴大人命小的送些日常起居的用器来,些须薄物,不成敬意,望乞笑纳。”
陆绎看到那一排十数余箱,暗自冷笑,“薄物?看来浙江富庶,吴大人雄距在此,过得十分惬意,” 心里如此想,脸上却透着淡淡笑意,说道,“想得如此周到,替我谢谢吴大人。”
陆绎刚说了一句话,袁今夏便有些吃惊,暗道,“大人要收下么?这哪里是日常用器?分明是以此为借口行贿赂之事,难道大人也禁受不住这等诱惑?”
陆绎继续说道,“陆某来此是公务,只作短暂停留,且官驿中一应生活用器皆有,陆某素日里简单惯了,用不上这些,烦请管家带回吧。”
管家只略作犹豫,便连连应声道,“是是是,吴大人说了,一切全听陆大人的吩咐,小的遵照就是,” 说罢冲旁边那些人一摆手,十余口箱子被抬出了官驿。
袁今夏暗暗赞道,“大人就是大人,若换成其它的官员,恐怕早就两眼放光,心照不宣的‘笑纳’了,”正为陆绎骄傲时,见那管家并没有离开,袁今夏仔细向他身后看去,才发现众人散去后,还留下了两名年轻女子,打扮得甚是娇艳,长得也甚是妩媚,便又暗暗思忖,“她们又是干什么的?”
管家满脸堆笑,说道,“陆大人虽然只作短暂停留,但公务繁忙,劳心劳力,平日里的生活起居也须有人悉心照顾才是。”
袁今夏听到此,便已明白了,“原来这两个女子是来照顾大人的,可惜他们错用了心思,大人岂是贪恋美色之人?”
管家回身将那两名女子叫到身侧,说道,“一般下人伺候或有不周之处,吴大人特意将自已身边的美妾挑选了两个机灵的,还可堪用,陆大人若不嫌弃,也好留在身边使唤一二。”
袁今夏一听,暗自鄙夷道,“说的什么话?这个吴守绪也未免拖大了,他的美妾送与大人?他以为自己是谁啊?谁稀罕他用过的东西?”正想着,却听陆绎淡淡地说道,“好,那便留下吧,你回去后替我谢谢吴大人。”
袁今夏十分惊讶,甚至是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陆绎的背影。
管家喜笑颜开,连连应声,退了出去。
那两名女子倒是不见外,双双上前行礼,紧接着便一左一右上前,想要揽住陆绎的胳膊。陆绎眉宇间略显嫌弃,身形轻轻一晃便躲开了,说道,“岑福,好好安置两位姑娘,稍后我自会去看望,”说完抬脚离开了。
岑福心中明白,应声后,将两名女子带到了官驿的西侧偏院安置了。
袁今夏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陆绎已不见了踪影,便急忙小跑着到了陆绎房间,门开着,却没有直接进去,在门外恭敬的说道,“大人,卑职有事求见!”
“进来吧!”
袁今夏走进时,见陆绎正悠闲地坐在桌前看书喝茶,怒气不禁有些上升,暗道,“哼!哪有被什么美色所惑?分明就是色胆包天,原来也是个道貌岸然之人,”一时之见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绎见小姑娘进来,只站在门口,也没说话,便有些诧异,放下书,只一眼便瞧出了不对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袁今夏冷冷地说道,“卑职没怎么,就是来恭喜大人的。”
陆绎纳闷,“恭喜我?何喜之有啊?”
“大人新得了两名如花美眷,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当然要恭喜了。”
陆绎此时已明白了,故意笑道,“是啊,我是得了如花美眷,也应该得意。”
“你……”袁今夏听得陆绎这般说,气愤得骂道,“舔不知耻!”转身便要跑开。
陆绎急急起身,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将门关上。
“陆大人这是干什么?卑职还有事,就不在此打扰了,请您让开。”
陆绎见小姑娘气得脸色发白,便有些心疼,将人揽在怀里,还未说话,小姑娘已使尽了全力挣扎着,边说道,“请陆大人自重!”
陆绎稍微用力,小姑娘便被牢牢缚在了怀中。
袁今夏委屈地落了泪,抽泣起来。
陆绎自觉玩笑开得大了,立刻软语哄道,“今夏,我刚刚是故意逗你的,不要生气了,可好?”
袁今夏此时已然上头,哪里听得进去?眼泪“叭嗒叭嗒!”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到陆绎胸前。
“你只管生气,就不问问我为何留下她们?”陆绎温柔地为小姑娘擦拭眼泪。
“还能为何?自然是照顾大人生活起居了,”袁今夏语气愤愤地,将“照顾”二字咬得特别重。
陆绎轻声嗔道,“就知道胡说。”
“您放开我!”袁今夏又挣了一下,语气仍是气愤异常,“陆大人血气方刚的年纪,有此行止也是正常的,又何必斥卑职胡说?”
陆绎笑了,柔声说道,“你就是胡说,我留下她们是为了什么你猜不到么?你的脑子呢?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不顶用了?”
“嗯?”袁今夏疑惑地抬头看向陆绎,“大人是何意?”
陆绎抬起一只手,在小姑娘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说话,”见小姑娘有些发愣,便又说道,“吴守绪是个墙头草,他在浙江多年,权势虽大,却也抵不过严家一根指头,如今严世蕃人在这里,他怎能不知道?可是我陆家也不是好惹的,毕竟我父亲位居锦衣卫指挥使。”
“大人的意思是吴守绪此举一是对您行贿赂之事,二是受独眼龙的指使迷惑大人来的?”
陆绎笑道,“终于想明白了?”
“那……大人拒绝了黄白之物,为何单单留下了那两名女子?”
“再想!”
“是……”袁今夏恍然大悟,脸颊上还挂着泪,便已笑了,“大人刚刚年过二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似您这般年纪又身在高位,沉迷美色原属正常,况且当日在花舫上大人又演了一出好戏,那独眼龙必定觉得大人也难逃诱惑,故而耍了这等手段,只等大人每日里寻欢作乐,他便以此拖延时日,行背后龌龊之事。”
“寻欢作乐?”陆绎笑着嗔道,“亏你说得出。”
“那怎么?难道不对么?”袁今夏明白过来之后,便有些尴尬刚刚误会陆绎之事,歪头说道,“说不定大人就是这么想的呢。”
“你也说了,我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陆绎越说声音越低,说到最后已将头低了下来。袁今夏只觉得热气扑鼻,小脸霎时绯红一片,在陆绎怀里躲闪着。
良久之后,两人才分开。陆绎心满意足,轻声道,“这是刚刚对你说错话的惩罚。”
“哪里有说错?不管怎样,大人做了就是做了,还不许人家说?”
“你说我得了如花美眷,你可知道何谓美眷?”
袁今夏一时语塞,暗道,“不过是一时气愤,口不择言,大人便揪着不放了,”遂撒娇道,“大人~~~还不是您一句也不解释惹来的误会么?”
“如花美眷,只能是你!知道么?”陆绎的温柔,袁今夏无法抗拒,又听得陆绎这般说,便偷偷笑了起来。
陆绎见小姑娘心情大好,遂调侃道,“袁捕快,接下来该去做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小姑娘脸上的绯红还未褪去,嘟囔道,“大人现在就使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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