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些年跟着苏无名查过鬼市妖案、斗过人面花幻术,原以为这世间再难有事能让我惊讶。
我是卢凌风,大唐金吾卫中郎将。
这些年跟着苏无名查过鬼市妖案、斗过人面花幻术,原以为这世间再难有事能让我惊讶。
可前日收到南洋来信,说狮城有个叫刘振东的年轻捕快,活脱脱像极了我当年在橘县当县尉时的模样,穿着官袍却揣着江湖气,手按横刀却守着公门规矩。
这倒让我想起《狮城山海》里的故事,且听我这把老骨头给你们唠唠,南洋的官场可比长安诡事更让人脊背发凉。
刘振东这小子,乍看像极了二十岁时的我。
当年我在橘县追查石桥图案子,也是这般横冲直撞,腰间挎着横刀,眼里烧着团火。
可这小子比我狠多了!
前些日子他单枪匹马杀进山顶仔老巢,三拳两脚放倒七八个壮汉,最后抄起左轮手枪抵着巫阿楠脑门那幕,我隔着信纸都能闻到火药味。
要说打斗,我在云鼎醉客栈一人打十几个歹徒时都没他这股疯劲。
但最让我心惊的是他眼底那股子矛盾。白天穿着笔挺警服巡街,夜里却披着山海帮少主的黑褂子。
就像当年我既要守着范阳卢氏的傲气,又得蹲在泥地里查案。
不过这小子比我更难——我好歹是朝廷正儿八经的官,他呢?
在洋人眼皮子底下当差,背后还拖着个八百斤重的帮派包袱。
说到官场腌臜事,长安城那些装神弄鬼的刺史县令比起狮城郑秋可差远了。
这姓郑的穿西装打领带,说话文绉绉的,可比《唐诡》里用幻术害人的元县令阴险百倍。
你们是没瞧见,他在监狱里跟刘振东谈条件那个笑,眼珠子转得比人面花还快。
当年我在甘棠驿查案时,那驿卒的假笑好歹能看出破绽,这位总警长的虚伪都浸到骨子里了。
最绝的是他玩的那手借刀杀人。
先撺掇山顶仔跟山海帮火拼,转头又拿警局势力压人,这套路比苏无名破过的任何案子都复杂。
要我说,长安城的官顶多贪点银子,南洋这群人可是拿人命当棋盘上的棋子耍。
【江湖不比朝堂干净】
你们别以为混江湖的就比当官的讲义气。
山海帮那个程恢老爷子倒是条汉子,七十岁的人还提着砍刀镇场子,颇有几分狄公当年的风骨。
可他手下那些堂主,什么大鹏、蛇眼的,哪个不是盯着帮主位子流口水?
这让我想起当年在橘县,县衙里那帮胥吏当面喊我大人,背地里恨不得把我推进石桥图案的死人堆里。
刘振东这小子夹在警局和帮派中间,比我当年被贬时还憋屈。
既要防着同僚背后捅刀子,又得提防自家堂叔们造反。
有回他蹲在码头查走私,结果撞见自家帮派运货,那场面比我撞见苏无名偷吃羊肉泡馍还尴尬。
要说武艺,我在《唐诡西行》里耍的长枪能挑飞三个刺客,可刘振东手里那把左轮手枪更让人心惊。
上个月他当街崩了巫阿楠,血溅得比红蝙蝠案现场还惨烈。
要换作是我,断不会在闹市动刀兵。
当年在长安鬼市查案,我宁可多挨两刀也要把歹徒引到暗巷再动手。
但南洋这地界由不得他。洋人的火轮船在港口横冲直撞,山顶仔的马仔腰里别着雷管炸药。
我练了二十年的枪法棍术,在火器面前倒成了花架子。
听说刘振东每天练枪把虎口都磨出了茧子,这劲头倒像极了我当年在橘县,为破石桥图案三天三夜不合眼。
前日苏无名来信,说我这个大理寺少卿当得太安逸,该去南洋见见世面。
我摸着案头那柄御赐横刀,忽然想起刘振东在信里写的话:“当警察的得比歹徒更狠,当儿子的得比仇家更孝。”
这话听着矛盾,细想却透着股子悲凉。
要我说,这世上的官袍分两种:
一种像长安城里的紫袍玉带,风吹过就叮当响;
另一种是南洋警局的卡其布制服,汗渍里浸着血味。
我卢凌风这辈子最得意的,不是破过多少诡案,而是无论被贬橘县还是高居庙堂,脊梁骨始终没弯过。
听说刘振东最近在查他爹的死因,我倒盼着他别变成第二个郑秋,官袍可以脏,但骨头不能软。
来源:周一玩机研究室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