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东海之滨的夜雾像团揉碎的棉絮，裹着小蓬莱的峭壁峻岩。徐良站在礁顶，金丝大环刀的吞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映得他白眉如雪，眉间那点朱砂痣红得似要滴血。身后二十步外，三十六位侠义道好手按三才阵列开，展昭的巨阙剑、白云瑞的金丝龙鳞闪电劈，俱都隐隐透出剑气。

东海之滨的夜雾像团揉碎的棉絮，裹着小蓬莱的峭壁峻岩。徐良站在礁顶，金丝大环刀的吞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映得他白眉如雪，眉间那点朱砂痣红得似要滴血。身后二十步外，三十六位侠义道好手按三才阵列开，展昭的巨阙剑、白云瑞的金丝龙鳞闪电劈，俱都隐隐透出剑气。

"蒋四哥，水路可探清了？"徐良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崖下蒋平蹲在礁石丛里，水靠已浸透半截："西南角有处漩涡，水下三尺藏着九道钢索，每隔两盏茶时分便会绞动。待俺引开机关，展大哥带轻功好的兄弟从东侧峭壁攀援，那处藤萝遮掩的石缝正是当年金灯剑客夏遂良夜探时留的暗径。"

话音未落，忽闻峭壁上传来机括轻响。徐良耳尖微动，猛喝一声"卧倒！"，手中大环刀旋出半圆银弧，叮当数声将射来的弩箭劈落。众侠刚伏身，便见崖壁石缝里探出七根青铜弩管，三棱透甲箭带着尖啸织成箭网。白云瑞双足点地腾空，闪电劈化作万点银星，竟将迎面而来的弩箭生生绞成碎铁，落石般砸向弩口。

"随俺来！"徐良借势扑向左侧岩径，忽觉脚底碎石异动，低头见青石板上刻着太极双鱼，鱼眼处泛着幽蓝磷光。"是八卦方位阵！"他急提真气倒纵丈余，便见方才立足之处"轰"地炸开，九根淬毒狼牙棒破土而出，在月光下泛着黑紫光芒。

"徐三弟，看上面！"展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徐良抬眼，只见悬空栈道上立着三排灰衣人，每人手中握着七尺长的九节链子枪，枪头三棱倒刺在夜雾中隐隐泛光。最前方那人面如锅底，正是五毒教首座蜈螂仙师常志奇，腰间皮囊里爬出的赤背蜈蚣足有尺长，在枪杆上吐着信子。

"小辈们敢闯小蓬莱，真当我等是泥塑木雕？"常志奇怪笑一声，手中链子枪一抖，三排枪手同时踏步，锁链相撞声如催命丧钟。徐良反手扣出三支紧背低头花装弩，却见白云瑞已如白鹤掠空，闪电劈直取常志奇面门。二人兵器相交，火星溅在栈道木板上，腾起阵阵青烟——原来这栈道早被涂了引火药！

"蒋四哥，火油在第三根廊柱！"徐良见势急变，扬手一刀劈断两根支撑木，栈道中段轰然坍塌。常志奇等人坠向崖下暗礁，却被蒋平预先埋下的渔网缠住，瞬间被浪涛吞没。此时东侧峭壁传来机括连响，展昭带着柳青、刘凯已摸到第二道石闸前，却见闸口两侧浮雕突然转动，二十八星宿图缓缓亮起。

"是浑天仪阵！"精通机关的丁兆兰急喊，"按北斗方位破解！展兄，天枢星在左，摇光星在右——"话未说完，石闸突然喷出毒烟，丁兆蕙挥剑劈向浮雕，却见火星溅处，浮雕竟缩进石壁，露出其后的十二道青铜弩口。

千钧一发之际，徐良已从崖顶倒挂而下，大环刀连劈七刀，将弩口尽数削断。毒烟中他白眉沾了紫斑，却浑然不顾，反手甩出五枚金钱镖，钉住正要闭合的石闸齿轮。"快过！"他话音未落，忽闻头顶传来鹰啸，三架巨型木鸢破雾而来，每架鸢背上立着手持丧门剑的黑衣人，正是南海派"飞天夜叉"三兄弟。

"交给俺！"霹雳鬼韩天锦怒吼着抡起熟铜棍跃起，一棍砸中为首木鸢的尾翼。木鸢失衡坠向崖壁，却见老二陈仓挥动丧门剑斩落钢索，数百斤重的巨石从山顶滚落。徐良眼尖，见巨石滚落轨迹正是展昭等人的必经之路，急中生智将大环刀插入石缝，借力腾空甩出九节鞭，缠住巨石上的藤萝。但听"喀喇"一声，藤萝断裂，他竟硬生生将巨石带得偏了三尺，擦着展昭发梢砸入海中，激起数丈高的浪头。

"徐良！"白云瑞见他坠入海中，正要纵身相救，却见水面翻起浪花，蒋平拖着浑身湿透的徐良浮出，他左肩上一道血痕深可见骨，却仍紧握着那柄卷了刃的大环刀。

"别管俺，"徐良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忽见栈道尽头的铁门开启，十八位灰袍人抬着青铜香炉走出，炉中飘出的白烟竟凝成骷髅形状——正是邪教"幽冥鬼坛"的摄魂香。他急扯下腰间玉佩，那是白云生送的避毒玉，往香炉方向一抛，玉坠相撞发出清越凤鸣，白烟应声而散。

"杀！"随着这声喊，众侠如潮水般涌过石闸。徐良踏过满地碎弩，忽见前方平台中央立着八根盘龙柱，柱顶铜灯映出中间人影——金灯剑客夏遂良手持三尖两刃刀，身后并列着昆仑僧、卧佛昆仑僧等九位高手，脚下踏着先天八卦方位，正是"九宫绝命阵"。

"徐良，你来得好。"夏遂良的声音像冰锥刺人，"今日小蓬莱便是你们的埋骨之地。"他话音未落，八卦阵中突然升起黑雾，隐约可见无数骷髅手从雾中伸出。展昭的巨阙剑、白云瑞的闪电劈同时出鞘，却听徐良低喝："结三才阵！按乾三连、坤六断方位破阵！"

刀光剑影中，徐良左肩伤口的血染红了衣襟，却越战越勇。大环刀劈落昆仑僧的方便铲，反手一弩射中卧佛肩头，忽觉背心一凉，竟是夏遂良的三尖两刃刀擦着琵琶骨划过。他猛咬舌尖，借着痛楚旋身一刀，刀刃正砍在夏遂良的刀纂上，火星溅落处，二人同时退了三步。

"大哥！"白云瑞见他受伤，心急如焚，闪电劈化作万点寒星直取夏遂良面门。恰在此时，阵外传来巨响，原来是蒋平带着水性好的兄弟从海底密道潜入，炸开了阵脚的火药库。火光中，徐良看见八卦阵的生门方向露出缝隙，急喊："蒋四哥，引他们往震位走！"

震位正是正东，对应雷部。蒋平会意，甩出九节铜鞭击中铜钟，钟声轰鸣如雷，震得八卦阵图出现裂痕。徐良趁机扑向生门，大环刀连劈三刀，竟将盘龙柱生生斩断。石柱倒塌声中，夏遂良的阵法出现破绽，众侠趁势冲杀，一时间刀光剑影映着海天月色，照得小蓬莱的礁石红白相间。

当晨雾初散时，小蓬莱的第一道关隘已插满侠义道的杏黄旗。徐良倚着石壁坐下，看着展昭为昏迷的柳青包扎伤口，白云瑞在清点伤亡人数，蒋平蹲在海边洗去身上的血污。远处，东海的浪涛依旧汹涌，但他知道，更凶险的关卡还在前面——金灯阵、八卦台，还有那始终未露面的武圣人于和。

他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却发现早已在激战中摔碎。忽然，一只手递来半壶酒，抬头见是疯僧醉菩提凌空，老和尚咧着嘴笑："小子，刀不错，血也没白流。等破了金灯阵，老衲请你喝沧州大曲。"

徐良接过酒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烧进胃里，混着血的腥味，却让他精神一振。他站起身，望着雾霭中的小蓬莱深处，金丝大环刀在朝阳下泛起冷光，白眉无风自动，恰似这江湖中永不熄灭的侠气。

"走，"他沉声说道，"下一关，金灯阵。"

来源：彬彬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