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书接上回，赤焰军为破凤都城，不惜血本，一个伙百余儿郎几近折损殆尽。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凤都城西南面一段城墙的底部结构，经他们舍生忘死的挖掘，已遭严重破坏，此刻只需以攻城锤作最后一击，城墙便有望轰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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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攻城激战5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攻城激战5

上回书说到：

滚油浇头，赤焰军伤亡惨重。

誓死不退，挖墙脚终建奇功！

书接上回，赤焰军为破凤都城，不惜血本，一个伙百余儿郎几近折损殆尽。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凤都城西南面一段城墙的底部结构，经他们舍生忘死的挖掘，已遭严重破坏，此刻只需以攻城锤作最后一击，城墙便有望轰然崩塌。

此次林燮率军平定滑国叛乱，围攻凤都城，因出兵仓促，所携最大型的攻城器械，唯此攻城锤而已。诸如楼车等攻城利器，皆未随军运来。加之凤都城周遭，并无高大树木可资制造此类大型器械，是以赤焰军攻城，倍加艰难。

历经长久强攻，赤焰军以无数性命为代价，方使这攻城锤有了用武之地。攻城锤本为撞击城门所制，然滑族人为死守城池，自断退路，以塞车、大条石等物将城门封堵得严严实实，任那攻城锤如何撞击，城门纹丝不动。如今，幸得齐秃子等人将西面这段城墙根基挖得千疮百孔，如筛子一般，攻城锤终能大展神威！

目睹牛皮帐下挖墙脚的同袍们惨烈牺牲，杀红了眼的赤焰军士兵，怀揣着滔天恨意，齐声呐喊，奋力将攻城锤车推向那段城墙。

只听轰然巨响，恰似天崩地裂，城墙应声而倒！刹那间，地动山摇，烟尘冲天而起，仿若天幕被撕开一道口子。这段城墙上的滑国守军，许多人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被深埋于废墟之下。

此般变故，令对战双方皆为之一震，本能地失神片刻。旋即，梁军的欢呼声与滑国人的惊呼声、惨呼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待烟尘稍落，视野渐清，于此处指挥战斗的赤焰军校尉周永宽，惊喜地看到眼前坚城出现一个硕大缺口。他当即亲手擂响战鼓，鼓声如雷，振奋人心：“咚！咚！咚！”

“冲呀！杀啊！杀进城去！”

城墙既倒，前路无阻，赤焰军将士们士气大振，如猛虎下山般朝着缺口奋勇冲去。失去城墙庇护的滑族军队，孱弱之师，焉能抵挡百战精锐的大梁赤焰雄师？胜利，似乎已然在望。

“哞哞哞……”

“咩咩咩……”

“嘎嘎嘎……”

然而，就在赤焰军将士手持兵器，即将翻过城墙废墟冲入城中之际，异变陡生。阻拦他们的并非滑国军队，而是一群鸡鸭牛羊等各类家畜家禽！

这些牲畜家禽，在后面滑族人的驱赶下，如潮水般从城墙缺口处源源不断地涌出，瞬间将赤焰勇士的前进道路堵得是水泄不通。

若眼前是手持利刃的敌军，纵是枪林箭雨、刀山火海，赤焰军将士亦会毫不犹豫地勇往直前，拼死搏杀。可此刻，面对的竟是这些无辜生灵，着实令赤焰将士们愣住了，一时不知所措。更何况，他们大多出身农家，深知这些牲畜家禽于农家人而言，皆是家中珍贵财产，怎能随意屠戮？

就这样，这支精锐的赤焰军队伍，竟被一群鸡鸭牛羊生生地“顶”了下来，不住后退。后方督战的校尉周永宽见状，怒目圆睁，大声疾呼：“不要退！莫管挡路者是何物，格杀勿论！” 然而，局势已然失控，岂是一声令下便能扭转？

待到周永宽所部一团人马的各级军官好不容易收拢队伍，止住后退之势，赤焰军竟已退至离城墙五百步开外。此时再看那倒塌的城墙废墟之上，滑族人已然重新布防，弓箭手、长枪手、刀盾兵严阵以待，甚至还架起了强弩。若要再次强攻，必将付出惨重代价。况且，滑族兵与赤焰军之间，还横亘着无数鸡鸭牛羊，它们四处乱跑乱叫，阻挡着去路。

“啊呸！操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儿？”

领兵校尉周永宽嗓音嘶哑，满心愤懑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忍不住骂出声来。旋即，他又大声吆喝手下军兵重新整队冲锋：“儿郎们，听好了！但凡挡我去路者，皆为敌人！只要会喘气的，一律格杀勿论！给我冲！先入城者，重重有赏！”

赤焰士兵们此时也回过神来，意识到竟被一群牲畜“击退”，实在是丢了赤焰军的脸面。听闻长官下令再次冲锋，他们个个怒吼着，如饿虎扑食般向着城墙缺口处急速冲去，手中兵器挥舞，将挡路的鸡鸭鹅牛羊猪杀得鲜血横飞，四散奔逃，眼前顿时让出一条路来。

谁知，恰在此时，后方锣声大作，正是主帅下令鸣金收兵。原来，林燮于指挥塔上目睹前阵情形，见滑族人又出奇计逼退己方士兵，若再强行进攻，一则士气已经受挫，二则滑族人已趁此间隙在缺口处布好阵势，强攻之下，伤亡必定惨重。无奈之下，只好下令收兵，另寻攻城良策。

赤焰军军纪严明，尽管众军士心有不甘，不愿就此放弃今日好不容易撞塌城墙得来的战果，但主帅有令，众人皆凛遵不违，当即放弃进攻，按照退兵队列，交叉掩护，有序地向后方营寨退去。城上的滑族人，自是不敢出城追击。只是在退兵途中，梁军军营中的粗汉们不免骂骂咧咧，发泄着心中的憋屈。

齐秃子他们伙一百来号人，为挖城墙脚，浴血奋战，如今仅存七人。校尉周永宽生怕这几位幸存的“金瓜蛋子”再有闪失，便将他们带在自己身边，不许他们再上前冲锋。此时退兵令下，他们七人虽满心想着为伙长和同袍们报仇雪恨，却也只能含泪遵命。

齐秃子素有战场急智，此刻又心生一计，他对周永宽校尉建言道：“周将军，我等岂能就此空手而退？这些鸡鸭鹅牛羊猪，虽阻我军进攻，却可充作军用肉食，何不顺手抓回营中？”

周永宽正为填了许多人命才挖塌城墙，却未能乘胜入城而憋闷不已，却未曾想到此节。此刻听闻齐秃子献计，不禁一拍大腿，连声称好，赶忙命亲兵传令手下士兵，退兵之际，顺手抓捕这些活物。

于是，一时间，牛吼驴嘶，鸡叫鸭鸣，赤焰军士兵们如撒欢般漫山遍野地抓羊套牛逮鸡撵鸭，倒也将一肚子的憋屈劲发泄了出来。

退兵回营后，林燮升帐议事，论功行赏。今日一战，齐秃子他们伙当居首功。然而，此役太过惨烈，一伙将士几乎全部殉国，仅余七人存活。悼亡同袍，在座诸人，无不潸然落泪。

主帅林燮命军中典书郑重为他们伙记功，言明班师回朝后，定当重赏并抚慰家属。又唤齐秃子等七人上前，将一面绣有赤红火焰的旗帜授予他们。此乃赤焰军中用以嘉奖英雄队伍的赤焰军功旗！

林燮面容沉毅，神情庄重，说道：“齐秃子，你们的伙长和同袍皆已为国捐躯，但这支英雄的队伍不会就此消失。本帅现任命你为新的伙长，其余六人任什长，从预备队补充兵员，重建你们伙。尔等七人，能否当好这传承之火种？能否扛起这面荣耀之旗？”

齐秃子满含热泪，双手接过旗帜。七人横拳于胸，齐刷刷地向主帅敬了一个大梁军礼，朗声道：“能！林帅，我们能！”

军人铁血，见惯生死，帐中众将并未过多地沉浸于悲伤之中。林燮授旗任命后，含笑问齐秃子道：“齐秃子，从今日起，你便是一伙之长，有了官身。只是这‘秃子’之名，着实太过不雅，需得改上一改。再者说，观你一头乌发，并无半分秃意，怎会起如此古怪之名？”

这正是：

城墙倾塌功将就，禽畜横拦梦欲休。

赤焰授旗英烈继，整兵攻伐再从头。

本章就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小玉下回分解！

来源：漱玉是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