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藤蔓正沿着三脚架攀爬。镜头深处,苔藓以毫米级的速度漫过她的银丝羊皮靴,在月白缎面裙摆绣出暗纹。光斑是群调皮的青雀,忽而停在她睫毛上筑巢,忽而掠过锁骨处的珍珠,啄食那圈柔润的晕彩。
《绿釉》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景甜
你是世间最可爱的小星星[春游家族]
藤蔓正沿着三脚架攀爬。镜头深处,苔藓以毫米级的速度漫过她的银丝羊皮靴,在月白缎面裙摆绣出暗纹。光斑是群调皮的青雀,忽而停在她睫毛上筑巢,忽而掠过锁骨处的珍珠,啄食那圈柔润的晕彩。
她抬手拨开垂落的紫藤花穗,二十三种绿便从指缝溢出来。苍苔绿染了指甲,翡翠绿凝在耳坠,橄榄绿顺着丝绸褶皱流淌,而最清透的那抹薄荷绿,正巧落进她眼尾漾开的细纹里。风掀起六层薄纱时,整个森林的叶脉都跟着簌簌震颤,仿佛在为即将诞生的杰作调制底色。
松针在羊皮手套上写十四行诗。当第十滴晨露坠入领口缀的水晶,她忽然侧脸轻笑——霎时所有光合作用都乱了节奏,凤尾蕨蜷成维多利亚时代的裙撑,铃兰慌忙摇响银铃,连透过树冠的丁达尔光线都醉得斜了几分。那笑原是揉碎的初阳拌着青柠汁,泼在满织金翠的南宋绢本上,洇出千万个同心圆。
摄影师按下快门的刹那,整座森林开始褪色。苔藓退回石缝,藤蔓松开三脚架,二十三种绿重新排列组合成光谱。唯有她唇角悬着的那粒光,永远定格在绿釉瓷最温润的窑变瞬间。多年后人们仍说,那幅壁纸里藏着永动的春天:每当视线抚过她发间的忍冬藤,就能听见年轮在琥珀里舒展的声响。
来源:在有风的地方等你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