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虽然秋秋不像才来时那样怕小脚奶奶了,却也没法像在自己奶奶跟前那样,放心地围在小脚奶奶跟前撒娇耍赖,自然,小脚奶奶也并不会像自己奶奶那样,叫过她来,给她手里或嘴里塞进点吃的,抚摸她的额头,或揪揪她身上哪儿。不过总体生活倒也平和安静,这个,跟团儿庄是像的。
虽然秋秋不像才来时那样怕小脚奶奶了,却也没法像在自己奶奶跟前那样,放心地围在小脚奶奶跟前撒娇耍赖,自然,小脚奶奶也并不会像自己奶奶那样,叫过她来,给她手里或嘴里塞进点吃的,抚摸她的额头,或揪揪她身上哪儿。不过总体生活倒也平和安静,这个,跟团儿庄是像的。
地里的麦子开始黄的时候,搞副业的两个小叔叔们依次回来了,嫁了人的他们的大姐、秋秋的大姑妈吴英,也来帮着下地。只有吴老大,依旧只是偶尔回来,忙一天半天,就又急急地走了。大家都以为他是在忙工作,可后来大家渐渐发现,他们割田的人晒得黢黑,吴老大也晒得黢黑。
“庆娃总外出吗?咋晒得比我们劳作的人还黑了?”这天吴老大回来,还没割几个麦稇子,就叉腰缓了。他们的大姐吴英打趣道。
“这个时节你们不是不忙吗?咋还外面跑呀?”大姐开了话茬,吴军、吴强两兄弟也跟着腔问。
“给同事家帮了几天忙。”吴老大歪嘴笑着,眼乱闪着望向秋秋了。
秋秋来地里送馍馍,见吴老大看自己,学着大人把手扶在眉毛处遮了遮,像是在遮太阳,其实是在挡着他看自己呢。虽然爹、爹的叫着,像是已经很顺口了,但在心里,她还是不习惯他盯着看自己。
很快,一个叫陈荣的女人,在屋里传开了。
“庆娃说那女的是他同事的媳妇,他同事过世了。”吴英回来凑到老母亲跟前报告着这件事。
“叫陈荣,还带着个儿子。”吴军、吴强两兄弟也闻风凑近说。
“都是过婚,倒也合适哩,就是带个儿子……”小脚奶奶听了皱皱鼻子说。
“趁大家都在,要不领着来。”吴英看了眼老母亲,又朝两兄弟挤了挤眼睛率先建议道。
“等割完了田再说。”吴老大笑着,两手抬起来摸着门框处,装着不在意的样子。
秋秋似懂非懂地听着,从孙瑞手里接过柴禾,往灶火里添着。因为热,额上冒了汗,把脸也擦脏了。秋秋脏乎乎的样子,跟眼前同龄的被大姑妈吴英视为眼珠儿的孙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姐姐,喏,这个烧的时间长,烧这个。”孙瑞蹲在秋秋边上。他想烧火,却总被大人们拦着。他给秋秋递柴禾,秋秋嫌他递的柴禾碎小,不往灶火里丢,他就不死心着,每拿起个粗点的都这样和秋秋说。
大人们的事,小孩子并不懂的,就只觉得多来个人,就会多些稀奇与热闹了。所以俩小人儿也开始盼着叫陈荣的女人来了,又听说还带个跟他们一般大小的孩子,就更盼了。
“大舅的新媳妇叫陈荣,儿子叫周仁礼,为啥他妈妈姓陈他姓周呀?”闲下来后,俩小人儿在一块玩,小孙瑞问秋秋。
“他跟他爹姓呀!就跟你跟你爹姓那样,你咋没姓吴呀?”秋秋咯咯笑着,觉得孙瑞虽然穿得比自己干净,却不如自己聪明。
“等你后妈来,就有人烧火做饭了,你就能玩了。”小孙瑞扑闪着明亮的眼睛撇撇嘴说。
“我不要后妈,你才要后妈。”秋秋微怒着,朝小孙瑞身上扬了点随手抓的沙土。
沙土进了眼,小孙瑞哭着去找他妈妈了。
“咱回家,咱再不和傻秋秋玩啦!”吴英环抱过儿子,边替儿子看眼睛,边扭着头狠狠地瞪秋秋白眼。
大人们都围孙瑞跟前哄着,都骂秋秋不懂事不容人。“才这么大点就这样,以后又会跟她的妈妈一样的。”
孙瑞渐渐收住了哭,嗫嚅着望向秋秋了。
地里忙完,两个小叔叔又外出了,大姑妈和小孙瑞也走了,叫陈荣的女人却还没来呢。说是自己屋里也忙,要等闲了再来呢。
秋秋心里惦记着这个,有天就问小脚奶奶了:“奶,家里啥时候来人呀?我的黄衣裳都脏啦。”
“脏啥?跟来不来人有啥关联?”小脚奶奶没有太明白秋秋的话。
“奶,孙瑞说我的黄衣裳上能划着火柴了,还说那个哥哥来时,叫我一定要穿干净哩,不然他们会嫌弃我们家哩。”秋秋伸出已经被污垢磨得明晃晃的袖子,在小脚奶奶面前用指甲划拉着。
小脚奶奶丢下手里的活,不知从哪找出个旧鞋刷子,捏了点洗衣粉把刷子洗了洗,又捏了点洗衣粉打湿,拽过秋秋的胳膊扯住袖口刷开了。才刷罢,奶奶孙子才到门台沿上晒呢,就听庄门里吴老大的自行车响了,“你们家院子还挺紧凑哩。”
来源:佐罗综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