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明王朝1566》中,严党当道二十多年,清流前仆后继要将他们拉下马。
《大明王朝1566》中,严党当道二十多年,清流前仆后继要将他们拉下马。
为了补国库亏空,严党搞出改稻为桑。
因为进程缓慢,严世蕃指挥浙江毁堤淹田,掀起轩然大波。
之后富商沈一石打着织造局的牌子,去淳安买田。
一下子打了司礼监和嘉靖的脸,嘉靖心中有了决定,如果是严世蕃指使的,那就倒了严党,换人来做。
这也是剧中,嘉靖心中第一次有了倒严的想法。
嘉靖四十年,国内南方、北方都不太平,倒严必然掀起轩然大波。
因此司礼监掌印吕芳私下去见严嵩、徐阶,也是有这个考虑,不能坏了大局。
嘉靖要钱,就必须要严党这个白手套,动了严党,国家处处缺钱,必然会动荡。
改稻为桑失败,严嵩提出让鄢懋卿巡盐,结果严党拿了200万,嘉靖私人拿了100万,这破坏了嘉靖与严党的分配比例。
嘉靖在心中,下定决心倒严,一个不能为他服务的利益团体,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嘉靖四十五年,已经倒严并清算完严党的财产,但嘉靖觉得日子不如以前。
他甚至有些怀念严嵩,原因就很有意思了。
完全是因为徐阶这个新任的内阁首辅太不中用,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徐阶比嘉靖更会装好人,也更能甩锅。
之前的严嵩却是遵循“恶人我严嵩做,骂名我严嵩背”,嘉靖你只管做“好人”就行,其余的我全给你搞定。
这也许是嘉靖最后,没有杀掉严嵩的一个原因吧。
倒严党:嘉靖的“政治止损”与权力平衡术
作为深谙制衡之道的皇帝,嘉靖对严党的态度,始终遵循“用其贪而弃其腐”的逻辑。
如同他临终前,对儿子所说的,“没有真正的贤臣,贤与不贤有时由不得他们,贤时便用,不贤便黜!”
对嘉靖有用,才是严党存在的根本。
严嵩执政二十年,本质是嘉靖敛财修道的白手套。
严党替皇帝搞“改稻为桑”填补国库亏空,联手江南织造局,将低价并购土地,也是为了出口丝绸。
但当严党贪墨不触及嘉靖个人利益时,他睁只眼闭只眼。
当鄢懋卿巡盐归来后,嘉靖意识到这个工具,已从“吸血导管”变成“溃烂脓疮。
严党居然拿的比嘉靖还要多,破坏了之前的分配比例。
若不切割严党,民变与清流反扑,将直接动摇皇权根基。
倒严党不杀严嵩,恰似修剪枝叶却不伐其根。
严嵩作为首辅早已被驯化成“无爪老兽”,留他既能安抚旧势力残余(如鄢懋卿等人),又能向天下展示“朕亦受蒙蔽”的悲悯姿态。
铲除严党,实则是嘉靖将系统性贪墨的责任,转嫁给官僚集团,完成权力洗牌,同时保住自己的超然地位。
一箭双雕,道长不做亏本买卖。
不杀严嵩:嘉靖的“道德豁免”与历史叙事操控
正月十六,严党倒台,嘉靖派徐阶去严嵩府上,严嵩放低姿态,以老弱形象示人。又通过六必居老板不要他题字的事情,向嘉靖表明自己老弱,激起道长的同情,希望留下自己一条命。
嘉靖不杀严嵩,有感情的因素,但绝非出于君臣情义,而是基于对历史评价的精密算计。
严嵩作为“奸臣符号”,已经牢牢地刻在史册中,他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留着年老严嵩的性命,可佐证嘉靖“仁厚惜才”的明君形象,比如朱元璋杀功臣。
垂老的严嵩沦为政治标本,时刻警示新贵“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种策略暗合马基雅维利在《君主论》中的论断:“君主应当把不得人心的事情假手于人,而将施恩布德之事留给自己。”
嘉靖借徐阶、高拱之手铲除严党,却保留严嵩性命。既切割了贪墨集团,又将“护佑老臣”的美誉收入囊中。
当严嵩颤巍巍跪在精舍外高呼“臣有罪”时,嘉靖的冷笑里,藏着帝王心术的终极胜利。
他让天下人看见的,从来都是自己想让天下人看见的。
帝王逻辑:嘉靖的“权力永续”与历史循环陷阱
嘉靖永远是站在皇帝角度,考虑问题。
不杀严嵩的深层动机,在于嘉靖对权力游戏本质的清醒认知。
他深知严嵩倒台后,徐阶、张居正等“新清流”必将成为下一个严党。
正如剧中吕芳对冯保所言:“这宫里的人,都是皇上的家奴。”
留严嵩一命,实则是为官僚集团,保留一个“贪墨的参照系”:
每当新贵试图挑战皇权时,嘉靖只需轻提“严嵩旧事”,便能迫使群臣重新跪伏在“皇权不可测”的恐惧中。
这是嘉靖一贯使用的手法,始终让文官集团处在恐惧中,时刻打压他们。
这种统治术的本质,是用循环更替的贪官集团,维持皇权绝对性。
严嵩的存在,印证了黄宗羲在《明夷待访录》中的洞见:“天子以天下之利尽归于己,以天下之害尽归于人。”
嘉靖不终结贪墨,只控制贪墨;不清算制度,只更替棋子。
无论严党、清流都是嘉靖棋盘上的棋子,都有他的作用。
他不杀严嵩,恰如棋手保留一枚废子,不是为了复盘,而是为了提醒所有棋子:执棋之人,永远只有一位。
结论
“权力导致腐墨,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腐败。”阿克顿勋爵的箴言,在嘉靖与严嵩的故事里得到最诡谲的印证。
嘉靖不杀严嵩,绝非仁慈或疏漏,而是用最高明的政治表演,将帝王心术炼化成一把无形之刃:
它既肢解了皇权的威胁,又让所有旁观者,沦为权力剧本的提线木偶。
来源:落水的焱燚一点号